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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梧桐叶落雁南飞 / 第十四章 嫌兄疑弟

第十四章 嫌兄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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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见不到正主,在现场也一无所获,秦舍人和许清也就起了打道回府再从长计议的心思,这时都米梁接了个电话忽然对他们说道:“很抱歉,我现在要和国外的客户召开一场紧急的临时会议,恐怕不能再招待你们了,不过我弟弟刚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家,不介意的话,你们就在客厅等一等他吧。”
  说完,都米梁露出一副很抱歉的神情,然后就进入了自己的书房,不多时,蒲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些嘈杂的说话声。
  许清眨了眨眼,摊开手问道:“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都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等都弥回来了。”秦舍人在客厅踱步来踱步去,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她蹙着眉尖儿问蒲城道:“你刚才在都弥的房间里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可疑倒算不上,只是他的藏书异常丰富,由一管而窥全豹,如果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目标,那他可能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听着这话众人不禁又沉默了下来,大概过了5分钟左右,门口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上身着灰色格子衫,下身穿着一条浆洗得花白的牛仔裤,面容和都米梁一般无二,但神情忧郁,略显阴鸷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两兄弟面容酷似,唯一的区别,就是迥然相异的气质以及一副眼镜。
  都弥一抬头,乍见这么多人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还好许清比较机灵,掏出警官证件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后说道:“我们是秦淮分局的公安,现在有一桩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都弥一抬头,乍见这么多人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还好许清比较机灵,掏出警官证件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后说道:“我们是秦淮分局的公安,现在有一桩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都弥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他低垂着眼帘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再抬起头来时,神情却又变得坦然自若起来,蒲城由始至终都盯着他的表情变化,见到这一幕,心知今儿个可算是来对了。
  一副珍珑棋局总要两个旗鼓相当的国棋圣手才能完成,一个惊天悬案同样缺不了机智的猎人和狡猾的猎物,蒲城自问在棋道上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棋篓子,但庆幸的是他在刑侦上还微有建树。
  看着眼前的猎物,他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后率先提问道:“10月22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都弥的面容有些冷峻,他看着蒲城面无表情地回道:“那两天我身子不太舒服,就一直在家里歇着。”
  许清插嘴问道:“谁能证明?”
  “唯一能证明这件事的就只有我哥。”
  嫌疑人亲属的供词在刑侦上一般不予采纳,毕竟作为亲属很有可能在情感的冲动支配下丧失理智从而枉顾法纪,显然,如果要找出案发那日都弥的不在场证据,必须要从其他处着手了。
  蒲城也不在意都弥的态度,继续问道:“你认不认识两个名叫李岚和刘鑫的女孩。”
  “不认识。”
  秦舍人冷哼一声驳斥道:“可是有人在不久之前看到过你和刘鑫约会,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都弥将眼镜摘下,揉了一下眉尖和眼睛,随后又重新佩戴上,随后看着秦舍人嗤笑道:“最近事多,有些糊涂了,那个女的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想起来了,那几天确实在和她交往,不过这种女人水性杨花,我也就和她有段露水情缘而已,睡醒之后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看着都弥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秦舍人和许清都被他这幅假意配合,实则不知胡诌了多少谎话的态度给激怒了,两人正要发火,蒲城却摆摆手,似个没事人依旧晏然安坐,继续问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怎么,不停揉眼睛,不舒服吗?”
  “没什么,老眼镜坏了,新换的眼镜戴得没那么习惯而已。”
  “毕竟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听说你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能透露一下生的是什么病吗?”
  “年月太久,早没印象了,难道警官您会对一段痛苦的过往念念不忘吗?”
  “这倒也是,不过我以为你只会摘花,没想到你还喜欢藏花。”,蒲城指着都弥口袋上沾着的花瓣笑道,见都弥没什么反应,于是又开口问道:“那你对你的母亲还有印象吗?根据我们手头的资料显示,你的母亲本来是个正常人,家族里也没有精神病的遗传史,但之后却莫名其妙地发病被你的父亲送到了精神病院,从医院反馈的信息来看,你母亲发病的时候好像刚好是你生重病的时候。”
  听完这话都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的表情冷冽得犹如寒冬腊月里的风刀子,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的母亲似乎和你们的案子没有什么牵连吧?如果你有兴趣研究我母亲的精神病,那我建议你们可以直接去她的病房里和她促膝长谈一晚,运气好的话她兴许会把她发病的原因告诉你。”
  都弥霍地站起来,觑着蒲城几人冷冷地开口道:“如果我看的刑法书没有问题,那么我想我只有配合你们调查的义务,而没有透露一切隐私的义务吧。如果你们还有别的事,那就请早点说,如果没有,我想这房间里的空气大概不够这么多人一同呼吸。”
  对于都弥的逐客令蒲城丝毫不恼,他慢悠悠地站起身道:“今天打扰了,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都弥对蒲城等一干人视若无睹,径直朝他自己的房门走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他狠狠地关上。
  秦舍人和许清依旧瞪着都弥的背影怒目而视,不过在蒲城的眼神示意下,两人只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不一会儿,在房间里头的都米梁也许被那阵关门声惊动,便开门出来瞧瞧状况,见蒲城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他心里大致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不由苦笑着对蒲城连声说些抱歉之类的话。
  蒲城也不在意,摆摆手带着秦舍人和许清离开了都家的大门,及至离都家稍远些了,许清不由气恼地开口道:“这就是都米梁口中的害羞腼腆?这也太气人了!这家伙的态度也未免……”
  “太嚣张了是吗?”,蒲城回首看了一眼,随后若有所思地边走边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态度有问题,但一个罪犯只有躲在不惹人注意的黑暗中才会最安全,那他这幅做派究竟是真的无辜呢还是对自己的犯案手法有恃无恐亦或是故意在吸引我们视线呢?”
  秦舍人闻言诧异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好让警方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从而帮某人分担嫌疑?”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最终还是要靠证据说话,这样吧,秦舍人你和许清去调查一下都米梁口中那家阿婆开的古玩店,我去查一下从案发地到都米梁家这一路上的洗车行看看有没有线索。”
  见两人面露疑色,蒲城笑了笑解释道:“因为我刚才忽然想到了刘鑫和李岚的尸检报告,结合当晚抛尸地的温度、湿度等因素,法医从她们两人的肝温推测出死亡时间大概是半夜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而且两人当晚也都是在发生性行为之后才被杀,所以我怀疑,凶手与人交欢以及杀人都有可能是在车上进行,如果凶手想要毁灭证据,那么清洗车内可能残存的血迹、或者是死者不经意间掉落的毛发也就是必不可少的举动了。”
  “我昨天在小区里转悠过,小区内并没有自己洗车的条件,所以我想,凶手如果疏忽了这一点,那么可能就会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两人听完不由恍然大悟,许清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忽然提议道:“不如你去调查古玩店,洗车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毕竟这沿路少说也有几十家的洗车行,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蒲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乎约定好后三个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去调查线索了。蒲城在地图上并不能找到水井巷,无法子,他只能去实地考量找人打听。
  要说这石头城也算是六朝古都了,钟灵毓秀,人杰地灵,那自不在话下,你若找人打听那旧时王谢堂前燕待过的乌衣巷口亦或是伟人古人寝居的中山陵、明孝陵,就算是梳着三丫髻的垂髫小童也能闭着眼给你指路,可要打听这名不见经传的水井巷,可还真要花些功夫。
  在郁金香路周遭转悠了半天,蒲城才在一个不起眼的旯旮找到了都米梁所谓的古玩店,至于水井巷这个称呼,早在两年前就被斜石巷所替代了。
  都米梁口中的阿婆是个孀居的妇人,大概六十来岁的高龄,满头银发,面目和蔼,平日里开着古玩店也不是图个谋生手段,只是闲极无聊了喜欢摆弄些小玩意来打发时间。
  这间古玩店铺的建造格局有些类似于町屋,两扇红衫木制的大门,被人摩挲了千百遍,透着暖暖的绛红色。日头正好,镇日长闲,阿婆攥着一团红绳倚着竹椅在那穿针引线,见有客人来了,只是微笑,却不多言语。
  有缘则买,无缘则散,不为蝇头小利去费弄唇舌,巧尽机心,蒲城倒是很喜欢这样的佛系买卖,他在店铺里逛了逛,发现琳琅满目,却都是些别出心裁的精致玩意,大到青花瓷器,小到珠香软玉,茶叶丝绸,这家与其说是古玩店,倒不如说是百宝阁。
  称心的玩意不少,想入手的却寥寥无几,蒲城笑了笑,神色悠闲地踱步到阿婆身边开口说道:“阿婆,您家的生意似乎有些冷清。”
  “小伙子,等你到我这岁数就晓得了,”,阿婆和蔼地笑了笑,摇摇头说道:“这真金白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图得再多,还能让我这半截脖子埋到土里的老太婆年轻十岁不成?”
  “这儿孙呐,自有儿孙福,该给的业已都给了,这剩下的人生路,也该活得像个自个儿了。”
  蒲城欣然受教,耐着性子等阿婆忙完了针线活,才开口道,“阿婆,我是南京的公安,有件事想找您老打听打听。”
  阿婆觑着蒲城微笑道:“小伙子不仅人长得俊,这性子也不躁,我那闺女要没嫁人,准要给你俩牵牵红绳,说吧,有啥事?阿婆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还算灵光,近几年的事就跟印在脑核里似的。”
  蒲城脸色赧然地说道:“向您打听个人,不知道他10月22号那天有没有到您店里来买过东西?”说完,蒲城拿出都米梁的照片凑到了阿婆的跟前。
  “哦,你说小都啊。”阿婆呵呵笑道:“小都是个热心肠的孩子,每隔几个月都会到我店里来帮帮忙,你看我店里的摄像头啊空调啊都是这孩子帮忙安装的,至于10月22号嘛让我想想,哦对了那天他确实来我店里帮忙了。”
  “是到半夜才走的吗?”
  “是啊,那天不凑巧,我这店里的电器坏了,小都买了一个翡翠玉壶后就留下来帮我修理,后来我就留他吃了晚饭,他呀听我老人家碎碎念了好久才回的家,说起来,隔了一天后小都倒是又来买了一个翡翠玉壶,说是要送给一个心上人,这小子长这么大可算是开窍哩!对了,这位警官,您要调查小都难道是他惹上什么麻烦了?”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蒲城虽然不怀疑阿婆话里的真伪,但谨慎起见,他还是找阿婆要了店里的监控视频。
  从视频上显示的时间节点来看,都米梁那晚确实是在阿婆家里留宿到半夜十一点半左右才离开,从尸体的死亡时间进行推测,都米梁也确实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犯案,也就是说,目前仍有嫌疑的,只剩下都弥。。
  蒲城离开古玩店不久,就听到秦舍人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原来10月23号白天,都弥真去了他家2公里外的一家洗车行洗车,而那边的员工也确认洗车的车主是都弥,而不是都米梁。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都弥在作案时间上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而且他比常人更容易具备潜在的心理变态倾向,同时他在死者死前接触过她,也掌握犯罪学和生理学的基础知识。这一系列综合来看,他确实比都米梁更具有犯罪的可能,但目前掌握的全是间接性的证据,光凭这些还是难以将他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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