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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快穿之七月半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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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杀手。
  今日训练结束的格外早,因为我分到了一个任务。
  一个久等多年,成为杀手也只为那一刻到来的任务。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我缓步穿过错综繁杂的院落,朝着大宅子的深处,东南偏角的一个小院子走去。
  不出意外,在院子旁不远的小路上,那里将会有个佝偻着脊背,白发苍苍的阿奶,在等着我回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了步伐,甚至运起了轻功,朝着那里飞驰而去。
  阿奶果然坐在院门前不远处,破旧的石桌前。
  我走上前轻轻的将阿奶拉起,“阿奶,你怎地又不听话,虽到了春日,但这老天总是像个姑娘家的脸似的,一会阴一会晴的,再说这石凳子这般的凉……”
  阿奶抚了抚我的手,“小小姐,你都快赶上老奴这般子的唠叨了,哈哈……”
  平日里,作为一个高冷的杀手,我怎会……唉不讲也罢,说多了尽是心酸,想我一杀手中的老大,谁能想道也竟有这般不舒坦的日子。
  阿奶说,我生于元启三年,正是客舍柳色青青,渭城细雨绵绵的时候。
  那天,也是我的父亲,披上战甲征战漠北,保大楚河山安好的一天。
  母亲就站在十里外的长亭,看着远方渐行渐远,征战漠北的大军,看着骑在高头大马,立于万军之首,背影挺拔的父亲,挥了挥手中绢帕。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看得跟着母亲的几个下人们,心都跟着碎了。
  回去的路上,便生下了我。
  我抬头瞧了眼满头银发的阿奶,在碎石铺成的小路边,掐了朵细碎的小紫花别在阿奶的耳朵后,一只手拉着阿奶有些皱枯却在阳光下白的反光的手,笑弄道,
  “阿奶,大军行军是不路过长亭古道的,再说隔着万万的士兵,母亲又没有千里眼,才看不到父亲呢!你呀,竟是胡说!”
  阿奶听过我的话,甩开被我轻轻拉着的手,嘴巴像是没了糖吃的孩童般微微撅起,扭过头,不在看我,眼尾斜着朝下看向铺着碎石的小路,气哼哼朝着我们住的小院子里走去。
  我跟在阿奶身后,看着被甩开的手,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怎得还跟阿奶叫上了真儿?
  真是该打该打啊。
  随后紧紧的跟上阿奶,悄悄打量着身边的老顽童,试着去牵回她的手。
  老顽童甩了我两次,最后终是觉得我像是块甩脱不掉的狗皮膏药,便放弃了挣扎,任由我拉着。
  我偷偷瞥了眼老顽童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不得不感慨道,阿奶真是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母亲生下我时,曾经感慨,
  “幸好是个女娃,女娃就不用像易家的儿郎们战死沙场,唯有马蹄裹尸才能归故乡。”
  如果说帝王苏家是大楚的天,那易家便是这大楚的地,只可惜,易家的好儿郎们,到了我父亲这一脉,也仅剩他一人而已。
  我不知母亲当时是用怎样的心情讲出的这句话。
  或庆幸或哀叹,只是无人能解。
  而在我两岁之前,都是没有名字的。
  母亲说,她要等着战场铩羽而归的父亲,亲自为她的女儿取名字。
  哦,对了,我的父亲曾是顶起大楚半边天的将军——易霆。
  母亲曾是轰动江湖的第一美人——李惊云。
  阿奶,是我父亲的奶娘。
  元启五年。
  母亲听说父亲率领的大军大败漠北,苏帝无奈,派人义和,可母亲却很开心,因为父亲要回来了,回到渭城,与我们团圆,母亲等了月余,未等到父亲率领大军归来,却等来了满身是血,自小跟在父亲身边的亲卫。
  亲卫软跪在地,暗红色的血染红了母亲为等父亲归来新换上的洁白色地毯。
  亲卫从怀中颤巍巍的将早已沾上血迹的信封,递给母亲,早已经让人看不清面容的脸庞,像是勾起了唇畔,本已经没了光彩的眼眸也跟着亮了一下后,就永远的暗淡了下去。
  他,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他无憾于自己,无憾于将军,只是对不起那本来说好这次战场归来,便要迎娶的姑娘,也对不起将自己拉扯大的老娘。
  亲卫叫易风,是阿奶的儿子。
  阿奶后来说,母亲看过信后,便连夜遣散了易家的下人,然后自己带着我,阿奶,和母亲的贴身丫鬟连夜出了城,一路上躲躲藏藏了两个多月,才来到了大楚与漠北的交界处。
  锦官城,我的外祖家,也就是我现在所待着的地方。
  在后来,阿奶说,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在我两岁生辰那天。
  母亲就静静的抱着我,看着窗外,然后像是在对着窗外的人说,又像是在对着怀中仍懵懂无知的我说,
  “以后,你就叫易轻尘,轻若尘埃的意思。”
  在后来,母亲便在也没有出现过。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腰身早已佝偻的阿奶,心中没有酸涩苦楚,有的是一望无垠的冰凉。
  阿奶从不提及战败即将归来父亲,或许阿奶知道,又或许阿奶不知道。外边的人都说父亲是大楚的罪人,在大败漠北大军的那天,说他通敌叛国,卖主求荣,被当场斩杀。
  父亲成为了大楚的罪人。百姓也总是善忘的,他们都忘了,他们现在口中的罪人曾经也是为他们顶起一片祥和天空的大英雄!
  又或者在阿奶的心中,父亲永远都是大楚的大英雄,她不允许任何人作贱他!
  可是我却知道,父亲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被大楚王座上的那人一手害死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讲的大概就是我那从未谋面,却耳闻能详的父亲。
  而我生来,就是为了洗刷父亲冤屈,还我易家公道,为父报仇的。
  外祖家乃武林世家,锦官城中的李家。但每个光鲜亮丽的大家族,或多或少,总会藏着些不能见光的阴私。
  我自三岁记事起,便送被到了李家地下门派,苦练了十二余载,终有所成,不说杀人上千,那也是有几百的。
  人送别称,玉面女阎王!
  我心中甚是欢喜,因为听说父亲当年十四岁便被送到了军营,十五岁便带着一千兵马收复了大楚南方几个叛乱的部落,十六岁便驰骋疆场无敌手,由于面容俊俏,人称“玉面小将军”!
  阿奶说我眉眼长得像及了父亲,温润的桃花眼总是乘着一片的祥和。
  所以父亲看着不像个将军,我也不像是个杀手。
  我捧起手下的热茶,敬向阿奶,“我定当将沈秋和与张仲的首级取下,挂在我易家大门之上,让他们谢罪!”
  阿奶端起茶盏,嘴唇不受控制得轻颤,欲言又止,不知多少心事终缩合成一句,“小小姐,老奴等您带着好消息归来!”
  沈秋和与张仲便是当初构陷我父亲,狗皇帝最大的帮凶,而我这次的任务,便是取下他们二人的首级,给我下边的父亲先送去道下酒菜。
  室内烛光微晃。
  我将昏昏欲睡的阿奶扶上床榻,盖上被子后,踩着一地的皎皎清辉,斑驳暗影,步至院中的一颗粗壮的桃花树下,然后从长靴中抽出一柄短匕,将当年母亲亲手酿制的女儿红挖出。
  我抱着一坛子的女儿红,退后一步,在猛然上前,脚尖轻触桃花树树干,而后迅速转身,越至屋顶,仰躺半握,吹着这人间四月天的凉风,看着这繁星点点,月儿隐纱的的夜晚。
  令人甚是不喜。
  毕竟,我是一个杀手,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越是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万家灯火皆熄的时刻,我将要离开生活了十五年的锦官城,回到父亲故土,洗我易家耻,了我易家恨。。
  天启十八年,我踏上了为父寻仇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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