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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他果然心狠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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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内,他真的没有再来过。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荒静的华庭宫,再也没有出去过。每日都有太医来帮我换药,我知道,这是未久寻来的人,可我不知道为何,我的眼睛越来越疼。这双眼,怕是好不得了。我这周围,除了黑暗,就是黎明,可我偏偏就选择了这条没有尽头的路,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没有半点阳光透进。
  宫宴到了,父皇总归是派人来请了我参加,我的丫鬟阿诺小心翼翼地牵着我,比未久还小心。
  进了宴席,看不见周围人讽刺的眼神,只是规规矩矩的由阿诺领着,向父皇行了礼,到一旁角落坐着。
  一个贱婢生的公主,自是被众人瞧不起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只是心有不甘示弱之心,于是想要做些什么证明。
  “小姐姐眼睛怎生还未好,看得和硕都心疼了。”
  和硕许是想在我身上找些乐趣,软糯糯地开了口,这声音好听,讨人喜。就连我都数次被她这天真无邪的模样所迷惑,以至于后来的我也学起了她。
  我装模作样地用轻抚了双眼,叹息着道:“太医说了,这双眼怕是废了。”
  和硕没有再说话,多半是被皇后娘娘制止了,这双眼看见了太多,所以瞎的活该。
  父皇兴致倒也颇高,传下话说:“朕的和硕及笄将至,朕今日也想为她寻一个好夫婿,不知和硕意下如何?”
  和硕傻傻地问:“父皇,小姐姐都还未成婚,干嘛那么早为我操心啊!”
  父皇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倒是替安了操起心来了,罢,既然硕儿要等安了成婚后再做打算,那朕就要替安了操心了。”
  我一阵冷笑,话题兜兜转转了那么久,总算到了我身上,阿诺馋着我慢慢起身来,笑着说:“父皇,安了确实要您操心了。”
  父皇也漏出了对我所谓的疼爱,宠溺地对我开口说道:“安了尽管提。”
  我装做女儿家的羞涩,低下头来,小声说:“安了想嫁给一个人,摄政王。”
  话语刚出,换来众人的一句荒唐。荒唐,好一个荒唐。我安了偏荒唐给众人看。
  父皇沉静了许久,用一番为难的模样对我对众人说:“安了,摄政王,你当真?”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离我不远处却有人先说话了,“笑话,摄政王乃怎样的人,公主以为摄政王会娶你。”
  我听着这声音,是跟随在未久身侧的彦王,他替未久鸣不平了。
  “彦王好大的口气,怕是摄政王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吧?”
  自古以来,又有几位能触碰龙颜的,尽管只是演戏,可父皇还是发了怒。
  彦王不屑一笑,道:“皇上可得息怒,臣不敢。”
  如若没有彦王的一激,可能父皇要在这众人眼中将我光明正大的许配给未久,还需耗费一番口舌,但有了彦王,就不一样了。他人只会以为父皇是被激怒,所以目的也更容易完成。光明正大!
  果然,父皇很好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与我想的一模一样,我同父皇间相似之处太多太多,若不是母妃走的早,我们父女之间相处得应该很好吧……
  “今日,朕将安了公主许配给摄政王,我看谁敢多言!”
  还未等到父皇做出下一步反应,我就不由自主地跪下谢恩。我愣了一下,又恢复了那一副神情。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有那么一丝期待呢?未久,呵呵!
  宴席变得不那么有意思了,众人的兴致很快消散,散了,散了。
  都在笑我荒唐,毁了清誉,好歹一个公主,嫁谁不好,嫁一个太监。可我眼中,未久不只是一个太监,他是未来,是我的未来。嫁给了他,我就是摄政王妃了,我就拥有权势,我就离母妃的期待更进一步了。我为何不嫁呢?
  ……
  那日晚上,未久来了,他的来临让我的华庭宫简直就是熠熠生辉。我唤来婢女,招待着未久,拉着他冰凉的手,笑着说,“未久,你挑挑,我这宫中那么多婢女,你喜欢哪个,我给你带上!”
  未久狠狠推开了我,也没有人搀扶我,我倒在地上,脸却下意识地抬起,红着眼,用那副不明所以地模样,问未久,“阿久,你弄疼我了。”
  未久他还是用那副冷冷的腔调,没有理会地上的我,只是说:“公主,我早该想到的,怪就怪当初不该太信你。我,小小一个太监,竟有如此大的荣幸受公主喜爱。呵呵呵呵呵,还是,公主就喜欢太监啊?”
  他的话语跟他的声音一样,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头,心上竟然会痛。安了,你的心不应该是硬的吗?怎么还会痛呢?
  我在地上好一阵冷笑,对未久报以嘲讽,“未久,如若本公主喜欢上一个人,那那个人对本公主一定是有用处的,你就是那个人。怎么,你难道不喜欢本公主吗?咱们之间互相利用需要的关联最好藏起来,好好的做一对鸳鸯。这样,或许是幸福的。”
  “呵呵呵呵呵呵……公主太瞧得起未久了,公主就不怕,我一个恼怒,杀了您。”
  他将手抵在我的下颚处,捏的生疼,我信他,他会做到的。于是,我咧着嘴角,微笑着对他说,“阿久,别忘了,当时是谁对那小公主许的诺言!”
  未久又静了下去,捏着我的手也放了下去,我看不见他的动作神情,只能当他是记起了。好久好久,我这宫中,都是安静的,两个人之间,明明有好多可以说的话,却谁也不愿意说出口。
  外头的阿诺跑进来打破了这个局面,阿诺连忙扶着我起身,却也不敢说话,只是在我身旁不愿离去。
  “阿久,当初小公主许了你希望,你也该给小公主点未来。”
  我拉着阿诺的手,在没有所谓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示意她带我离去。这分明是我的宫殿,未久还未走,反倒是我先落荒而逃了。
  华庭宫外,这丫鬟搀扶着我走得很慢很慢,小心谨慎地对我说:“殿下,皇上派来人说,公主与摄政王的婚典在下月十五。”
  我满意了吧,点了点头也没在说话。
  摄政王啊,我一个瞎了眼的公主,嫁给摄政王,这是多大的荣幸!太监?太监又何妨,我要的不是幸福,是权势。
  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直到和硕来了,打破了这个好梦,她带着笑意对我开口:“恭喜小姐姐,心满意成,嫁给摄政王了。”
  和硕的言语让我一阵心虚,我面上笑意凌然,笑着回答道:“硕儿,姐姐要的更多。”
  和硕过来搀住我,抵在我耳畔对我小声地说:“小姐姐,还是寻个由头让那丫鬟走的好,和硕有要事同小姐姐说:”
  我愣了半响,同她说的一样,让阿诺走了,和硕扶着我一边走,一边用软糯糯地声音道:“小姐姐以为,父皇真的信你吗?父皇有很大的机会在成婚当日换一个新娘,姐姐太贪心,父皇喜欢好掌控的人。”
  我停下脚步,嘲讽着,握紧了双手,指甲陷进肉里。
  我怎么那么天真,我的作用,不过是促使父皇目的的完成罢了,和硕就是和硕,安了就是安了。安了傻傻以为了那么久的事,却被和硕一下子点清,我始终比不上她。
  和硕像是安慰似的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地,轻轻地……
  和硕用指甲在我这张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她的指甲特地修地十分尖锐,很成功的在我脸上留下疤痕,一道一指长的疤痕。后来,我被和硕下了迷香,晕了过去。
  那天留下的印象只有疼。
  ……
  我嫁给了西凉王,一个番邦大国。
  这可是未久亲自送的我,很遗憾,我没能看到他未夫人的容貌,是否比我美。这銮驾上,我看着底下笑得烂漫的和硕,硕儿,总有一天轮到你。我等着你。
  我成西凉王后了,我安了是西凉王后了,呵呵呵呵呵呵……风光大嫁,是母妃期盼的,母妃没能做到,可女儿做到了。从今往后,没人敢欺负女儿了,没有人敢抢走女儿的桂花糕了。
  舟车劳顿,走了半月左右,算是到了。
  可黄昏已到,最终车队选择在皇城外不远处的驿站休息。
  西凉王知道我眼疾未愈,派了一个十分机灵讨喜的小丫头侍候我。那丫头扶着我在床头上倚着,给我讲些有意思的小故事。
  “浣浣,你说,西凉王是个什么性子。”
  浣浣不知怎的思索了一会儿,才搀着我的手,讨巧地说:“公主,这你得问王上了,我怎么知道。”
  “大胆,谁?”
  我刚想开口,门外就传来了声响,浣浣急忙嚷了句。
  不知是我太过敏感还是怎的,总觉得浣浣不知是普通的婢子。
  来人进来了,可浣浣火气却焉了下去,我看不见,故不知来人是谁,浣浣有沉默不语了,只好自已婉婉开口:“请问来人是?”
  那人没回答我,反倒关心起了浣浣,“白浣,不错啊!”
  浣浣赶忙抱住我,我有些莫名其妙,只听见她小声嘀咕,“王兄,我不过是替你接一下王后,至于吗?”。
  听了白浣的话,我算是明白了,怪不着一路上浣浣用的总是自称,原来也是个公主的来头。我有些尴尬,就着被白浣紧紧抱住的身躯,起身,问:“你是,西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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