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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淡蓝花布轻挑,一白衣长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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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畔,柳枝,原木搭建的小屋一座。
  竹枝栅栏,竹制桌椅,栅栏中间白蔷薇缠绕出拱门一扇。
  拱门上方,小篆牌匾一块:孟家茶馆。
  方抒柔站在蔷薇盛开的栅栏外张望,略一沉吟,终是抵不住这世外桃源般小院的诱惑走了进去。
  淡蓝花布轻挑,一白衣长发女子缓步走出小屋,方抒柔心下一怔:好清新的女子。长发女子身材偏瘦,五官平淡无奇,举手投足却有别样韵致,淡雅清爽,气质天成;眉宇间隐约有笑意流溢,额前和右侧发丝挑染出几缕银白,配上白晰剔透的肌肤,竟估不出年龄;即使不笑,也如一个温暖的中心,把一种亲切的吸引力如水波层层传递开。
  “来了?”女子轻笑,“坐河边吧,风吹着凉爽。”
  方抒柔坐定:“来杯花茶吧。”
  “小店刚开张,你是第一位客人,先送你一杯本店的特制解暑茶。”女子回头,脆生生叫道:“小白,上茶。”
  淡蓝花布再次开启,一个肤色苍白,眉目俊秀,一袭白衫唐装的年轻人端出茶杯。
  白底,蓝花,细瓷。
  掀开杯盖,茶水淡黄,却无茶叶,轻嗅,也无茶香。
  见方抒柔疑惑,白衣女子提示:“用茶水照下脸。”
  探头,茶杯里映出方抒柔的脸,神色突变:萦绕于怀的那个人竟在杯中演绎人生。早已为人父人夫的他,携妻戏子,满眼慈爱温馨,全不是平日里他对她哭诉的那般哀痛。
  “原来,我只是个配角。”她低泣,泪盈于杯。
  “喝下吧。”白衣女子轻叹,“喝了,便能忘却。”
  方抒柔颤抖,端杯,小小茶杯竟重逾千万斤。
  仰头,一饮而尽,把他和那些前尘往事深埋入五脏六腑。
  茶汁苦涩,入喉而过似同刀割,带动五脏六腑撕裂旋转。
  片刻,再抬头,竟是云淡风清,世间一片澄澈。
  “咦?我怎么哭了?”方抒柔轻抚眼角,有一滴泪划过,口里,有茶味回甜。“请问,这是什么茶?”
  “孟氏秘茶。”白衣女子笑答。
  离开时,方抒柔步履轻快,差点哼起歌来。天这么蓝,风这么轻,她这么年轻,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白衣女子目送方抒柔背影远去,眉宇间的笑意似乎更浓了。
  “这是第一桩。”小白无声息地出现于白衣女子身后。。
  “才刚开头呢。”白衣女子答,突然,色变,大叫:“糟糕!”小白诧异:“怎么?”
  “没收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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