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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你真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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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摸两盏茶过去,汪全来报。
  舞姬之中并无人是此珍珠的主人。但他询问了尚宫局的嬷嬷,三月之内只有宁昭媛半月前谴人在司宝司领了一斛这般的珍珠,说是为了装饰点缀给云妃贺礼的锦盒。
  宁昭媛奢侈张扬,宫里素来人人皆知,这倒也真真符合她的作风。
  又去了宁昭媛宫里查那珍珠出入的簿册,诶,还真的与锦盒上嵌着的珍珠对不上了。簿册所记的分明比嵌上去的多了一颗,那么这颗珍珠哪儿去了?又是怎么出现在高台之上,伤了婉修仪膝盖的?
  楚瑜吩咐人去提绣娘过来。这时宁昭媛宫里的大宫女拾果赶来解释,言说自家娘娘有个习惯,往常交给司宝司赶制的东西都要富余些,怕她们做活的时候损坏了,一时半刻找不到东西替补,麻烦。所以才导致簿册上记录的与锦盒上珍珠数目的不同。
  汪全又将司宝司所记簿册呈上,其上记录的数目与锦盒上的一样。
  这一来一去的,怎么还跑了颗珍珠?
  那绣娘被带来之时,郦蘅正打量着在场各人的反应。
  楚瑜眉头微蹙,手边羽觥空了又满,颇有些借酒浇愁不醉不休之感。云妃脸色不太好看,但仍维持着清冷绝寰的仪态。淑妃一直关注着那绣娘的举动言语,只时不时向婉修仪投以关切的目光。而那位受害的正主儿,此刻正抿着唇盯着那绣娘,似乎也想着揪出真凶,为自己讨个公道,偶抬眼向淑妃报以一笑。
  绣娘年纪不大,不过双十左右,颤颤巍巍地将方才说给汪全的话,又重复了个大概,这番说辞显然没让楚瑜满意,他抬手,不顾绣娘哭天喊地渴望洗刷冤屈的苍白说辞,正要拂袖让人把绣娘带下去,那绣娘一声高喝令他止住动作,示意她说下去。
  “奴才记起来一件事。那日早晨昭媛娘娘遣人送了东西过去,奴才正要登记入册,正巧云妃娘娘宫里来人,说要奴才陪着挑选一段料子。这一选选到晌午才结束,昭媛娘娘的东西便一直放在奴才的绣案之上。”她虽有些紧张,但还算浅谙生存之道,“是奴才失职,可奴才真的没有私吞珍珠,昭媛娘娘待奴才不薄,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她一下下将脑袋重重叩在地上,磕出血色也不在意。
  为个“活”字,声泪俱下,自伤身体,这便是后宫。
  “你的意思,是本宫让人偷了给自个儿的礼物?”云妃冷嗤一声,指着那绣娘对着楚瑜跪下,声声恳切,“这奴才污蔑主子,请皇上决断。”
  这意思,便是先否了她的指正,再出言取她性命。
  云妃便如此肯定,楚瑜定是向着他的?
  这时婉修仪也不顾膝上的伤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说不定......是哪个宫人布置之时有所疏忽遗留下来,恰巧舞姬们没有踩到,就让嫔妾给撞上了。”她这话说完,一双眸子全放在楚瑜身上,这般全然的信任之态,倒是让郦蘅注意到了。
  “这般品色的珍珠,若要说是宫里有些受宠的宫女所有,也并非妄言。”淑妃敛目开口,“只是,云妃竟没有吩咐底下人再仔细检查一下吗?”
  这话一出,云妃转而看她,眸光里添了分冷意,给身旁的裳李使了个眼色,后者正要开口认下罪来。那位自饮自酌的人先开了口:
  “云妃治下不严,不必再说。”帝王看向那绣娘,她额头上已经有些血肉模糊,发髻散乱,垂着脑袋,身子发抖。即使这般也没得到一丝怜惜,只听那人冷硬的声线出言:“赶出宫去。”
  楚瑜起身,将手中杯置于案上,发出一声沉响,好似昭示着这场戏尘埃落定一般。他身形有些微晃,想是喝的有些上头,但好在眸光仍旧清晰凌厉,只看他冷眼扫向云妃,哑着声的音色有些性感,唤她:“魏云舒,”他一顿,“你真让朕失望。”
  语罢,竟抛下一众妃嫔拂袖而去。
  淑妃见楚瑜走了,嘱咐了婉修仪两句,率先走了。
  云妃被裳李裳杏从地上扶起来,眼眶里早已噙了泪。她是有意膈应婉修仪不错,那也是因为婉修仪这些时日过于受宠,他冷落了她,她不甘心而已。但这珍珠一事本就不是她所为,为什么要来责备她?定是宁昭媛离去时,借着身形晃动所为,言语上没得了便宜,便要在这里找回来吗?
  她阖了阖眼,将眼泪逼回去,端着仪态将众妃送走。
  郦蘅看了出戏,觉得有些闷。
  这件事,无论是谁的手笔,最后的输家都是云妃。她将自己在楚瑜心中的位置看的太重,以至于自信到认为楚瑜会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若非她先要严惩绣娘,再要让身边人替罪,楚瑜想必也不会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
  云妃的表现确实是她一观的处理方式,但那时楚瑜全心全意信任她,要么在她提出要他定夺之时便已经罚了人,要么便是她先推身边人顶罪,后面再向他解释她的无辜。至于这被罚的和顶罪人的生死,那便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中了。
  郦蘅讽然一笑,在两人关系如履薄冰之时,楚瑜对云妃也失了几分耐心了呢。
  ......
  “娘娘以为,这事儿是谁的手笔?”拾果从宴上回来,将方才发生的事儿述给宁昭媛听,末了儿问了一句。
  宁昭媛逗弄着襁褓中的皇长子,颇为好心情的噙着笑道:“总之不是云妃。”若是她自导自演这一场,那也真真是蠢透了。
  “那是......那位?”拾果犹疑不定。
  这话一出,宁昭媛眸光冷了半分,抱着临轲的手也紧了紧。若无他人出手,这场戏八成就是婉兮阁那位自导自演的了。只是她竟不知这阮氏一介孤女,哪里来的本事,将手伸到了云妃宫里,竟让云妃的宫人偷盗了珍珠,再由自己使出这苦肉计?
  “她倒是好本事。”这一句落下,语气中除了一贯的嘲讽倒有些讶然。
  关于此事,屋里人再没有多说半句。。
  主仆二人的话并未遮掩,声音不大不小,正传入门外二等宫女莹奈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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