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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郦家把女儿当祖宗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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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家早想把你接进宫里小住,偏偏你爹说你回了清河祖宅。”
  孝仁太后安氏如今不过五旬左右,保养得甚好如四旬妇人一般。身着木色蝙蝠绕八宝金线勾纹裙,头上置了一套红宝石头面,衬得雍贵逼人。面上略施粉黛,只飞挑的眉妆下,那一双睡凤眼颇显凌厉风范,不怒自威大抵如此。
  郦蘅的手被太后牵在手心里,垂着脑袋浅浅笑着,“是锦恕太过吵闹,父亲便想着将我送回祖宅,交给叔伯管教。”
  “噗——”太后还未出言,楚瑜竟先笑上了,当时这位帝王便吃了美人一记嗔瞪。
  “你笑什么。”
  “我大楚谁人不知,清河郦家把女儿当祖宗供着。”楚瑜清了清嗓子,淡淡陈述事实。
  郦蘅面上一红,又瞪了他一眼。
  要说大楚世家清贵,大多都是重男轻女的态势,毕竟男子才能够撑门楣、袭爵位。可郦家偏偏一枝独秀,重女轻男得紧。只因满族百余人,一辈之中每家有一位女儿便是天赐了,匡仑到了郦蘅这儿,独她一个女儿。
  说句不孝的话,她可比她那个贵为太傅的爹金贵得多。
  “你们俩,都这么大了还拌嘴个不停,真是跟儿时没个两样。”太后打趣两句,郦蘅娇憨陪着笑。
  谁知她老人家竟牵过楚瑜的手来,与她的手放在一处。
  “哀家知道你们打小儿一起长大,情意自是与旁人不同,如今锦恕既进了宫,你也该好好待她。”太后话头顿了顿,皱了皱眉头泛起心火来,“你与云妃的事儿,哀家不是不知,可你看看她今日是什么态度。”
  “喈喈只是自小体弱......”
  “云姐姐今日受了些风......”
  “你们俩不必为她开脱,”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楚瑜一眼,接着苦口婆心的教导郦蘅,“你说说你,人家都跟你抢起夫君来了,还帮着人家说话。”
  “......”我便只当他作兄长,何时承认他是我夫君了?
  得了郦蘅细细点头应和,太后方才像放下心来,不咸不淡的撂下道口谕后,便开口赶人了。
  “今夜哪个宫也不许去,好好陪陪锦恕。”
  “太后......您这般,会不会让贞容华惹了皇上的厌?”徐嬷嬷送走了帝妃,退回内殿,给太后斟茶。
  “哀家的儿子,哀家心里门儿清。以锦恕与他的交情,若无一丝情意,他怎么会把人纳进宫来。他不是不知道,锦恕对天家避之不及。”皇帝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那云妃......”据她所知,云妃才是那位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儿。
  “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是哀家看着,这两人怕是旧情未了。”太后屈指摩挲着茶盏青釉上的冰裂纹路,这话说出来,怕是连她自己都怀疑七分。
  “所以娘娘便想借容华之手,打击云妃?”云妃娘娘那玄衣里寻银线的细敏性子,怕是舍不得吃亏。
  “不错。无论如何,哀家都不允许前朝余孽做皇帝的枕边人。”那一双睡凤眸微微狭了狭,太后执起茶盏浅啜,面上淡然神态与声音中的狠戾不似一主。
  且不说帝妃二人离了慈宁宫如何,那长乐宫里,自从三人乌泱泱走后可是闲适。
  皇后又拿出了新贡的云雾茶,一屋子清淡茶香缭人。宁昭媛打着趣儿,明里暗里都捧着皇后,将魏云舒踩到泥里。
  气氛正好的当口,允桑踏着碎步急急入殿,俯在皇后耳边低语几句。那方才被抚平的衣裳,再次被主人抓捏的皱起。
  宁昭媛看着,心下有了几分揣测,忙起身请辞,“临轲身子不好,臣妾便不叨扰娘娘了,先行告退。”
  “罢了,本宫也有些乏了,你们自行散去罢。”皇后抚着腰上系着的半璧龙凤玉佩,心道“皇上爱怜又如何,终究本宫才是后宫之主。”
  “依婉妹妹所见,这位云妃娘娘,可比得上妹妹的娇人之姿啊?”隔着三两步的空儿,宁昭媛在长乐宫外的甬道上将婉修仪唤住。
  后者步子一滞,侧过身对着同行的淑妃行了一礼,轻抚了抚她手背,温声让她宽心。“姐姐先行,妹妹晚些去拜会。”
  淑妃蹙了蹙眉,视线掠过她触及那妃色影子。
  见那艳冠三春之色,菡萏羞枝之颜,猫瞳溜溜,赶上来低眉顺眼的行礼。
  淑妃凝眸半晌,轻笑一声,“杳杳可要快些,玉桂羹放凉了就不好喝了。”话落,颔了颔首算作告辞,带着仪仗去了。
  婉修仪随着宁昭媛步至墙下,这一言出去声色娇软、莺语斐然。“嫔妾蒲柳之质怎敢与云妃娘娘比肩。”
  宁昭媛听着她这般腔调,便没缘由得自胸腔里泛火,连带着灼了嗓子一般,尖声儿“哟——”起来。
  似是自个儿也被惊了一惊,噎了噎心火,再开口复恢复了那张扬明快的声调,只是这言语之中藏不住锋芒。
  “妹妹可莫过谦,妹妹初入潜邸,皇上可是盛宠妹妹。整整三个月呐,就连皇后娘娘见着皇上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掰扯得过来。”
  她从怀里抽出帕子,低头随意理了理,接着道:“如今入了宫,妹妹仍是圣眷正隆。”话语未尽抬眸直盯着那扶柳美人儿,勾了勾唇无声嗤笑,“昨个儿尚寝局才给婉兮阁送了四株金盏银台。那可是打去岁冬日就呵护着的,为的就是在这三月旬尽之时开花,与那桃李争艳。”
  “呵。”婉修仪掩唇轻笑一声,抬起一条胳膊,手心向上拈花一般,“嫔妾便如这风一般,抓不住的过眼罢了。”只见她收指成拳,空迹无寻,“昭媛娘娘育有大皇子,说是羡艳我这荡荡茫茫的人,均是安慰罢了。”
  宁昭媛受用一笑,眉眼皆是满意之色,但片刻消弭,又成了那个心直口快、坦坦荡荡的宁昭媛。“妹妹切莫妄自菲薄。不过说起轲儿,本宫倒想起来,那日皇后娘娘御花园设宴,妹妹带了猫儿去。他虽生来体弱,但也不比其他幼子木讷,那一双眼睛溜溜盯着,可见是喜欢。妹妹若有闲暇,可要带着猫儿多来宜寿宫坐坐。”
  她话落,将帕子敛进袖里,便是要离了去。
  “雪球顽劣,怕伤了皇子。”婉修仪忙端礼恭送。妃云自身侧拂过,那人抬手,蜻蜓点水般搭了搭她的肩头,她听到自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斥满笑意的“无妨”。。
  平白地,在阳春三月,寒入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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