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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沙伯来城堡原本是萨瓦公爵的住所,但随着萨瓦公国的绝嗣,这片领地便由萨伏伊公国所继承,初代萨伏伊公爵见这里地势平坦,风景优美,同时靠近热娜亚,拥有交通水利之便,便把这里定成了首都,而居所则由原本的萨瓦城堡改建为如今的圣.沙伯来行宫,这座建筑如今算来,已经有两百年历史了。
在经过圣.沙伯来行宫的大广场上,则是有一个大象喷泉,这个喷泉在后世十分有名,四面大象,顶层则是萨伏伊公国的第一任公爵阁下,通体二十七米左右的高度,在整个尚贝里是仅次于圣.佛朗索瓦大教堂的高建筑物,而在大象喷泉的街道两旁则是全世界最大的排钟,一共七十个大钟整齐排列,每天八点、十二点、五点的时候定时想起,场面之壮观,仿佛雪山崩塌一般。
优雅精致的蜿蜒小路,萨伏伊的天气很是湿润,即便如今是冬天,但街道上的苍松翠柏依旧点缀着那么一丝丝昂然的绿意,乘坐马车来到圣.沙伯来城堡的小广场,马车一路小跑,来到了门庭之上,波克坐在马车上看了看自己的行装,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色,随后调整出一个职业的笑容,便敲了敲马车的门框。
外面的侍从听到声音,立刻打开车门,波克带着专业的笑容走了下来,萨伏伊公爵早已经在玄门等待许久,见波克下来,立刻走上前来,伸手握住了波克递来的右手,说道:“吕纳堡的使者,萨伏伊欢迎您的到来。”
“卡洛.埃曼努埃莱一世殿下,诚惶诚恐,竟然劳烦您亲自迎接。”波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萨伏伊公爵的身上并没有穿着贵族们一般会穿的华丽衣服,而是以一喜军装出现在波克的面前,想来这位公爵殿下相比起贵族的生活更加喜欢军队的生活吧,波克在心中想到。
萨伏伊公爵脸上的笑容则比较淡然,悠长的胡子落在军装的纽扣上,精心打理的头发泛着棕色,身上有着许多的勋章,其中第一枚便是法兰西的十字勋章,波克心想,据说这位公爵在六年前入侵普罗旺斯,最后被法兰西击败,最后落到割地赔款的地步,如今却站在法兰西这一边,想来也不是一位普通的军事家那么简单,光是这份改弦更张的勇气和智慧,此人绝对不能小看。
“对待朋友,萨伏伊从来不缺乏热情,午餐已经准备好,特使先生,请。”萨伏伊公爵亲切的说道,双手始终握住波克,给人一种慈善老人的感觉,今年的卡洛已经是五十四岁了,这在如今的欧洲,绝对称得上是老人,波克微微弯腰,使自己与这位公爵殿下的高度保持一致,携手走进了沙伯来的宫殿。
相比起圣.佛朗索瓦的奢华,圣.沙伯来行宫就要简朴许多了,整个屋子内,很少能够看到金银制作的摆件,即便是瓷器,也不是从中国运来的景德镇瓷器,而是荷兰仿制的本地瓷器,质量上相比起中国瓷器来说,要落后了一个等级,但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是本地制造,所以瓷器的花纹也大多采用欧洲人喜欢的花纹或者是故事来制作,虽然质量比不了中国的瓷器,但是在文化意涵上,确实更贴近本土。
萨伏伊公爵带着波克先参观了一下沙伯来行宫中的瓷器厅,这是欧洲贵族们在这个时代的传统,因为陆上通道被奥斯曼土耳其所垄断,瓷器只能从海上或者是奥斯曼土耳其转手得来,一件瓷器的价格接近与它等重的黄金价格,非常的昂贵,所以贵族们通常以拥有一个瓷器厅而感到光荣,因为这是财富的象征。
萨伏伊的瓷器厅自然是不如法国凡尔赛宫的瓷器,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的精品,其中有一件竟然还是明朝官窑的瓷器,釉上彩,听萨伏伊公国说,这是大明朝赏赐给琉球的一件官窑,琉球转手卖给了一个南亚国家,随后漂洋过海到了他的手中,这件瓷器相比起其他瓷器来说,要漂亮的多,通体朱砂色,温润如玉,形制则是一张小盏,波克看了看后面的款式,乃是成化年间烧制而成的,看着这件古董,波克的心中不由想到,要是拿到后世去买,还不得一两个亿啊。
这件作品,堪称是整个瓷器厅的王者,参观完瓷器厅,众人便来到餐厅坐下吃饭,吃饭的过程中,谈判也正式开始,当然谈判的主体不是公爵和波克,这种事自然不需要他们来操心,都是底下人去办的,波克和公爵阁下只需要聊天说地就可以了。
“特使先生,今天在尚贝里大剧院将演出《李尔王》,特使先生,我想邀请您一起去观看,不知道可以吗?“公爵笑着说道,经过一顿饭的时间,两人也总算是从陌生人开始慢慢变得熟悉,讲话也不再那么中规中矩,因为波克腿上有伤的原因,自然是不能骑马打猎了,看戏无疑是最适合的选择了。
“荣幸之至。“波克礼貌的说道,其实他并不喜欢戏剧,因为他真的有些看不太懂,更何况李尔王还是一部悲剧,其故事内容讲述的是年事已高的国王李尔王退位后,被大女儿和二女儿赶到荒郊野外,成为法兰西皇后的三女儿率军救父,却被杀死,李尔王伤心地死在她身旁的故事,非常的悲惨。
而波克不喜欢这种悲剧的故事,尤其是在打过仗以后,他还是比较喜欢戏剧色彩的戏,比如说阿里奥斯托的《疯狂的罗兰》,阿雷蒂诺的《御马长官》,这些兼具讽刺意味的戏剧是他比较喜欢,还算能够欣赏的,至于莎士比亚的作品嘛…..
前世作为一个文艺青年他或许挺喜欢看的,但现在的他,见识过了战场的残酷之后,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些黑色幽默,虽然深刻内涵依旧是痛苦,但表面总算是喜剧,这让他比较容易接受一些。
但这戏本来也不是用来看的,只不过是增加双方之间的感情,而所做的联谊罢了,所以波克喜不喜欢,也就根本无所谓了,接下来的三天,公爵和波克几乎一直在一起,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波克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一位十分出色的政治家,他的想法不会因为内心的仇恨而改变,就像他明明很讨厌法兰西,但是口头上却永远不会表现出来,但你在他的生活细节上,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讨厌法兰西的感觉。
比如说在宫殿之中,没有一件东西是从法兰西来的,这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尚贝里在现代可是在法兰西的国境之内,他的文化上,本质就是跟法兰西的南法文化同出一脉,但在萨伏伊,你到处可见意大利的文化,却很少能够看到法兰西文化的烙印,甚至是那一枚悬挂在胸口的法兰西十字勋章,也远远没有其他的勋章来的崭新,据昆所说,这枚勋章是法兰西王室在两年前发给萨伏伊公爵的,仅仅两年的时间,勋章就已经陈旧到这个地步了,显然平日里也是不怎么保养的。
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公爵并不喜欢法国,甚至憎恶法国,但他并不会因为憎恶法国而向法国开战,而是站在自己国家的立场上,去决定向谁开战,这无疑是一名成熟的政治家该做的决定,这也让波克更加放心,像这样的人,除非战争发生了本质性的改变,不然这合约只要签订,就不会再有反复,这远远要比那些随心而动的人要好得多。
三天之后,战争条约终于签订完毕,当晚,公爵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会,第二天,波克便离开了萨伏伊,向着米兰公国的首都米兰城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