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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萨尔茨堡的小舅妈 / 第12章 痴情司

第12章 痴情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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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纸条是从后排传来的。
  摊开纸条,是曲曲弯弯蚯蚓一样的男生字体。
  林小爷:
  不好意思啊,那天滑旱冰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你平时胃口特别好,结果烧烤都没咋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罪人张旭敬上
  原来,蒋亨利生日宴,席间林见鹿的食不知味郁郁寡欢,让用错了武功招数、唐突了林小妞的张旭会错了意。
  富裕时常托人从香港和国外买杂志看的潮人林凤梧,对爱女实行的是中西结合的开放式教育(不是中西医结合)。所以,虽然尴尬郁闷到想钻地缝,但林见鹿不至于要当烈女,死活想不开。
  除了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小情绪生气之外,林见鹿也扶额沉思作检讨,不带饭天天回家吃饭的自己,是什么时候给人留下一个嘴馋贪吃的印象的。
  ————
  宝玉只顾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当下随了仙姑进入二层门内,至两边配殿,皆有匾额对联,一时看不尽许多,惟见有几处写的是:“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
  ——《红楼梦》第五回
  晚自习
  闲聊组日常拉呱ing。
  陆瑶因为重感冒缺席了。
  这波感冒病毒太强了,为了防止交叉传染,老曲特批几个重病号自习课可以回家休息。
  三缺一多不好玩。老曲心中的三好学生乖乖女,后排的孔星筌一秒补位。
  随便窜座是老师最头疼的问题,却是学生的心头好。其刺激和兴奋程度,不亚于鬼屋和过山车。高智商的孔星筌倒没有这种“低级乐趣”,单纯是忠于林见鹿的友谊。
  这次的话题有点大,讨论父母晚婚晚育的问题。
  林见鹿:“谁也没有我爸我妈老,我妈生我时都29了。”
  蒋亨利:“你这小意思,我妈都33了。”
  林见鹿记性好,过目不忘,不想记的耳边穿堂风:“你好像说过,还有个亲哥是吧?”
  蒋亨利:“对,我跟我哥差四岁。”
  在独生子女、计划生育之前的政策是,一对夫妻一对孩儿,相隔四五年儿。
  蒋爸妈,节奏控制的不错。
  骆长庚呵呵一笑:“这个你们就不用跟我争啦。我妈生我时四十二,我爸都快五十了……咳”
  “怎么那么晚?”,林见鹿问。
  孔星筌将嘴惊讶成英文字母OPQ的O,还是大写的。
  骆长庚:“那都有了我没办法啊,不能不要啊。”
  林见鹿想
  ——怪不得这家伙是剖腹产,妈妈太伟大了。
  蒋亨利想
  ——女人四十多,还能生孩子?回家问问我的医生妈咪。
  孔星筌想
  ——愚蠢的人类,爱情和生儿育女多无聊。
  骆长庚想
  ——咦?我说完,怎么冷场了?
  四人忽然陷入沉默。
  法国人说:彼此沉默时,正有天使飞过。
  等天使一会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飞走了,蒋亨利提议:“咱唱歌吧。”
  几乎所有人都热爱唱歌,不管跑不跑调。
  蒋亨利嬉皮笑脸地起哄:“林爷,来一个。”
  猫系少女向上皱了下鼻子,这是和熟人才有的亲密动作:“哼,为什么是我?谁张罗谁先来。”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旁光罩住骆长庚。
  蒋亨利笑:“咋今天还免店(腼腆)了呢?行,我先打个样。雷逮丝针头闷,下面我给大噶带来一宿,张国荣!”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去觅我心中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
  蒋亨利唱的是哥哥粤语版《倩女幽魂》,歌声和他的颜一样美好。
  只要别去联想他平日的鸡飞狗跳,别去看滇金丝猴一样的脸就不会笑场、破坏气氛。
  “好!”林骆二人不约而同地夸张,喝彩鼓掌。
  没想到能这么巧,林见鹿愣了一秒,然后俩人的鼓掌动作表情简直夸张到起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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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夜宴上,别人在忙着吃吃喝喝行酒令抽水烟,猜钩射覆,狼人杀真心话大冒险。
  李商隐却在玩暧昧,飞眼儿。
  李商隐真是个骚人儿。
  “哥们平时都摆摊卖艺,今天便宜你们了”,蒋亨利没注意到这些,不禁夸,说胖就喘了。
  对于国粤双语的流行歌曲,林见鹿和大多数同学一样,都更爱粤语的原汁原味。
  据说是因为国语只有四个声调,而古早的粤语却具有完整的九声六调。所以,若唱起粤语歌来,音域更广的粤语比字正腔圆的国语更饱满有味、百转千回。
  “达令,这回该你了吧。”蒋亨利打断林见鹿的发呆,开始点将。而且故意把大林叫成达令。
  蒋亨利的油嘴滑舌跟土豪哥吴聪还不一样。
  吴聪比较色,虽然嘴损地成天对女生们吹毛求疵挑肥拣瘦,但实际上,看谁都美丽看谁都发抖。蒋亨利是贾宝玉式的,有口无心,狗肉穿肠过。等等,为什么把我们形容成狗肉?
  唱就唱,林见鹿开始唱: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
  歌声像八岁小学生的童音一样纯粹、悠扬。而且穿透力极强,后排的张剑吹了个口哨。
  “大林不错啊大林。”基本上,林见鹿和班级所有男生都是哥们。
  三人正沉浸在歌声中,林见鹿却戛然而止,“后面忘了,忘词了。”
  蒋亨利摇头晃脑地点评:“挺好听,但是不算数,这是儿歌啊大姐,林八岁,再来一个。”
  “哎呀让我歇会儿,让小豆包唱。”小豆包是孔星筌的外号。
  骆长庚不是聋子,也听出来林见鹿的童音纯美,便联想到自己:
  “我妈说,其实我小时候,变声之前,声音也可好听了,可惜啊。”
  蒋亨利赶紧安慰哥们:“你这声音多低沉,多有磁性啊……小豆包唱吧。”
  “我妹唱得好!”林见鹿说。
  孔星筌和她异父异母的亲生姐姐一样,双面性格,是慢热型选手。而且不像林见鹿,一团火,她可是友情限量贩售的。
  此刻面对这几个熟到不能再熟的老熟人,小豆包推了下眼镜,便开口唱道: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en~en~en~流到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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