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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蛾女胖嘟嘟的小嘴一张，呕出了一颗乳黄色的硕圆珠子，大约硬币大小，半透明状，上面还沾满了圣蛾女的口水，却散发出清新芬芳的味道。
吐出这枚小珠子后，圣蛾女原本红润的脸蛋苍白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也萎顿了一些。她献宝一般将小珠子递到了江惑面前：“吃吧，爸爸。”
大叶商队之乱结束后不久，江惑找了一个没人的时候，要求圣蛾女为自己开启道骨。而圣蛾女的回应便是吐出了这颗珠子。
接过珠子之后，江惑并没有将它吃下去。而是放在手掌心中，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就是这个，吃下去之后就可以开启道骨，踏入修真者行列了吗？”
“才不是呢，开启道骨哪有这么容易。”圣蛾女为江惑的无知感到震惊，“开启道骨就像是你们人类生孩子一般，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意外。这是我体内结成的精华，你先吃下第一颗，每隔二十个时辰我会再吐出一颗，一共七颗为一个大周天。七颗吃完，你将脱胎换骨，体内的基元打牢了，再开启道骨的风险就减轻不少了。”
江惑终于明白叶大康提及仙人开道骨时脸上的不屑了，仙人可没有这么多准备和铺垫，上来就开，谁管你死活。
但是，这套流程走下来，起码也得十二天之后才能开启道骨，这不在江惑的意料之中，有些打乱他的思路了。
同时，圣蛾女再次给江惑出了一道难题：
“对了，爸爸，你的道骨是什么资质？”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不同资质的道骨，对应着不同的开法。下品残骨的直开、缺骨的斜开、弱骨的截开，上品人骨的伪开、地骨的强开、天骨的无双开。这样开出来的道骨才是最完整的，以后修真路上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圣蛾女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们人类？什么道骨都用直开，简单粗暴，好好的道骨都给你们开废了。”
江惑从来没想过有了圣蛾女之后开道骨反而更麻烦了，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我知道了。先吃下这颗药丸吧。道骨资质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
“什么药丸？是我的精华。”
“好好好，精华精华。”江惑吃下了药丸。
药丸入喉既化，一股异常的香腻回荡在自己喉间，浅浅的热流随即喷涌而出，顺着他的舌头往咽下流淌。像是吞下了一条热溪，又像是大口饮下热茶。那感觉真是奇妙，又是酸痒，让江惑无法用语言形容。
圣蛾女又道：“可能一会儿会感到有些刺痛，那是因为你的骨骼和肉体重组，尽量维持一个姿势不要动弹，不然精华的效力就会打个折扣。”
“大约要多久？”
“嗯……不会太有，就是，很短很短的时间。”
江惑盘腿坐于地上，双手置于两膝之间，闭上眼睛，静静等候着圣蛾女口中刺痛的到来。
那热流进入胃中之中，很快扩散开来，散播到他的全身。江惑觉得就像是坐于懒洋洋的夏日之下一般舒畅，很快，他又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骨骼开始噼噼啪啪微微作响，轻轻挪动，慢慢向着身躯中间靠拢，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拉住了一般。
那感觉确实有些痛楚，但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就在他准备迎接下一波痛楚之时，忽然之间每一寸骨骼就放松了下来，归到了原处。紧接着，通体上下一阵异常的畅快放松，无数热乎乎的液体从自己双臂、腋下、胸口后背、双腿、甚至脸上流淌下来，散发出恶臭气味，黏糊糊的，令人不爽。
“咦，爸爸你的天赋很好啊。”一边的圣蛾女有些惊讶，“排出废料，通体明澄，这原本是第二颗精华或是第三颗精华下去才能达到的效果，你竟然第一颗就达到了。”
江惑随手抹去脸上的污秽，睁开了眼睛。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在吃下精华之后，无论视力、耳力还是其他感官都敏锐了不少，整个世界在自己眼中变得异常清晰，仿佛一朵花开花落，一只蚂蚁爬过树梢，自己都能清清楚楚看到听到。
江惑随手一抬手，更感觉浑身气血旺盛，像是有用不光的力气。原本纤细的手臂变得粗壮了一些，上面隐隐有了棱角分明的肌肉轮廓。随手一捏，手掌心的空气都发出啪嗒一声，好似被捏爆了。
“这个世界的奇物，果然有点门道。”江惑心中啧啧称奇。他站了起来，正准备去冲一把澡洗去污秽，圣蛾女轻轻哎呦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吐出精华之后圣蛾女脸上的灰败之气越发严重，原本通红的小嘴变得惨白，像是被人抽去了精髓一般。
“你怎么了？”江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要是她每吐出一次精华都要这般难过，根本吐不到七次就要死掉了。
“没什么，吐完精华之后消耗了我太多的力气。”圣蛾女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细气，“我肚子饿了。让我吃点东西就好了。”
江惑的身上还剩下一些大荒桑叶，反正他现在的味蕾已经正常了，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当下递到圣蛾女的嘴边。
未想圣蛾女只是伸出小手，生气地打落了桑叶：“我不要吃这些破叶子，我喜欢吃肉！”
江惑哭笑不得：“你想要吃什么肉？猪肉，牛肉还是羊肉？我给你去买。”
正好专营卖肉的大俞商队即将登上巨塔，江惑准备去温软那里骗点钱过来，解决圣蛾女的口腹之急。
圣蛾女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几乎流下口水了：“我喜欢是人肉……其实也不是人肉啦，而是人类的内脏，肥美的大肠、多汁的胃袋、有嚼劲的肺，特别是心脏，那味道真是鲜美异常，吃上一个，能瞬间补充我吐出一颗精华的体力。”
“你又碰不到人，怎么吃人肉。”
“我无法触碰除你之外的活人，但是死人可以。”
江惑皱起了眉头，圣蛾女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若是换做前段时间，王虎之流的尸体都能拿来供圣蛾女食用；但是大叶商队事件之后，张允掌管的整个巨塔进入了戒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想要杀人变得十分困难。更不要说一旦发现尸体，就算是奴隶，监工们也会像是疯狗一般要揪出真凶，之前王虎的事情是再也不会发生了。
这段时间自己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很有可能被抓住。
圣蛾女消耗体力过快是因为吐出精华，如果让她别再吐出精华，想必她不吃东西也能撑一段时间。
但是圣蛾女再次打破了江惑的盘算：“爸爸，一旦我开始吐出精华，每隔二十个时辰下一颗精华就会在我体内自动凝聚，不管我的身体还能否承受住。”
“如果现在不让你吃东西的话，你还能吐出几次？”
圣蛾女将手指插在了小嘴中，想了片刻：“两三次吧，两三次之后，我就会力竭而亡，变成一只死虫子。”
那么，现在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江惑必须在圣蛾女死亡之前，为她找到足够的食物。又不能被巨塔上的监工抓住。
另外，解决了圣蛾女的问题之后，他又该如何在不借助仙人的情况下，知道自己的道骨资质？
江惑那颗恶魔般的大脑陷入了高速计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