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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书的开头,读者们愿意继续看旧书还是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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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希斯莱杰·费尔南德
  《诗》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七月,正是最炎热的时节。
  即使这日落西山的傍晚时分,凯尔特王国海外的库伦特朗殖民地依旧酷热无比。
  此刻的夕阳像一个垂暮老人,他努力释放着最后的余晖,却已经无法将大地在照得同正午时那样光亮。即便如此,黄昏的景色也自有其独特的美感与魅力。
  落日染红了天边的云彩,染红了无垠的大海,还有,总督府高楼上那在海风吹拂下猎猎作响的纯白刺玫旗。
  这种花是库伦特朗这座海岛的特产,花色纯白、花香淡雅,令人赏心悦目而又心旷神怡,颇受上层贵族的追捧和欢迎,是帝国在此殖民期间最重要的出口商品之一。
  纯白刺玫,听名字就知道是带刺的,而且不仅花茎带刺,在花蕊和花瓣的边缘也有着成排的细密小刺,让凡人们在心下喜爱的同时却又不敢触摸。(当然,非凡人例外。)
  殖民地反抗军将纯白刺玫作为自己的标志,象征着库伦特朗人民纯洁的灵魂和不屈的抗争精神。
  一周前,反抗军终于把纯白刺玫旗挂在了殖民地总督府的楼顶上。
  “花儿红了,总是要谢的,这是自然规律。”
  总督府下后院的花园中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瞥了眼园中的鲜花,又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画架,自语道。
  他正在专心地画素描。
  白皙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炭笔,在淡黄的纸张上轻轻勾勒、描摹着园中的花,用或重或浅的痕迹创造出这幅画的远近和层次感。
  少年就这样专心地画着,完全不理会外面嘈杂的哭喊声、刺耳的尖叫声、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以及零星的枪声。
  哦,对了,还有九次悠长的钟声。
  他的正前方,刺玫纯净洁白的身姿在色彩缤纷的花丛中格外醒目。
  “西斯哥哥,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啊?你带我出去看看吧。”少年身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扯着他的衣襟道。
  “薇薇安,之前在船上住的时候你不是吵着说想家么?这才刚回到家没多久呢,就想出去玩?”
  突然被妹妹扯动,西斯莱杰·费尔南德机敏地即时地停住了手,这张半成品的素描才免遭毁灭性打击。
  “在这橡胶产量低下的年代,像库伦特朗这样落后的殖民地是很难买到合格的橡皮的,还好我手稳,要不这幅画又得重画了……”
  西斯莱杰当然舍不得责备自己的妹妹。再说,可爱的女孩子偶尔犯点小错是应该被原谅的。
  抬头看看已是日暮,过不多久便会有星辰点缀夜幕。此刻,连海风都渐渐开始带着一丝凉爽的味道。
  西斯莱杰放下炭笔,把娇小的妹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今晚就在这儿呆着,睡一觉。明天早上哥哥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薇薇安要出去玩。”作为家里的小公主,薇薇安从来都很任性。
  不只西斯莱杰,平日里,他们的父亲蒙哥纳特·费尔南德总督也是非常宠溺薇薇安的。
  可爱的女孩犯点小错是应该被原谅的,即使面前画架上的这副半成品纯白刺玫的素描被薇薇安撕掉,西斯莱杰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要出去玩?
  虽然在自己的盘算下殖民地驻军重新夺回了总督府,反抗军可谓败局已定。但城市其他街区的巷战还没有结束,此刻出门绝对不够安全。
  这是事关亲人生命的大事,西斯莱杰绝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也不允许薇薇安在这种大事上犯错误。即使她还小,不懂也不应该去懂外面的这些厮杀与争斗。
  “听话!”他板起了脸。
  “呜呜呜……哥哥欺负我……等父亲回来了我要告诉父亲,呜呜呜……”
  小孩子总是可以不讲道理地哭泣,而且他们尤其精通打小报告等小手段的精髓。尤其是女孩子!
  西斯莱杰只能硬着头皮哄了她一会儿,只可惜他手笨嘴笨,无论怎么劝说,对薇薇安都根本不管用。
  好在薇薇安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哭着哭着就哭累了,竟不知不觉地抱着西斯睡着了。
  “哄小孩真不是我的强项啊。”西斯莱杰一手抱着薇薇安,另一只手在额头上擦了把汗。
  “西斯,西斯!”一个士兵打扮的中年人推门跑进了总督府后院花园。
  “嘘——”西斯莱杰赶紧出声并做手势制止了他的喧哗,他压低声音道:“薇薇安睡着了,凯特叔叔请小点声说话,别吵醒了她。嗯,这么着急,有什么大事吗?”
  凯特看着趴在西斯莱杰怀中的薇薇安,还有她嘴角下挂着的那一丝晶亮的口水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压低声音说到:
  “我们抓到了反抗军三号首领罗伯特的儿子鲁尼科恩。他为了保命并免于拷打,供出了反抗军的一个资产藏匿点。据他招供,涉及的资金有超过一万金镑!只不过他说这些财富的具体消息只能告诉你们费尔南德家族的人。”
  “意思是,他想见我?”
  “是这样的。”
  “价值一万金镑的资产?这可是很大一笔钱了。”希斯莱杰单手摸着下巴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光芒一闪,轻笑道:“有趣,我去见见他。”
  希斯莱杰正要起身,忽然感觉身上有些沉重,这才想起薇薇安还在自己怀里睡着。要是现在把她吵醒了,这位小祖宗待会儿指不定要怎么闹腾呢。
  还是算了。
  外面总督卫队收回失地的战斗还没结束,吵吵闹闹的也就薇薇安这样的无忧无虑的孩子才能睡得着。我反正是没什么困意,就这么抱着薇薇安到明天天亮吧。
  也许不用到天亮。她之前喝了不少水,也没见她上厕所,半夜很可能会被尿憋醒,哈哈哈。或者,等会儿她睡得更熟的时候我再把她抱去床上吧,虽然是夏天,半夜睡觉不盖被子也是容易着凉的。
  这么想着,希斯便有了打算:“凯特叔叔,麻烦你安排一下,我明天上午去跟这位鲁尼科恩同志聊聊。这段时间就不要对他用刑了。”
  “等等。”他又想起自己才刚答应了薇薇安明天带她去外面玩,于是改口道:“我还是明天晚上去监狱看看吧。”
  “对了,凯特叔叔,顺便再麻烦你通知下凯恩队长,希望他能尽快把叛乱平定,今晚就结束战斗,对那些丢下武器的溃军不用追杀太紧。最后顺便组织人手优先把威士敦街区道路上的尸体、血迹之类的清理一下。薇薇安想明天出去玩,我不希望她看见那些我不想她看到的东西。”
  威士敦是凯尔特王国的都城,这块以“威士敦”命名的街区是早期殖民时最早的居住地
  凯特答应一声,对希斯莱杰行了个军礼便离开了。
  经过薇薇安哭闹一阵的耽搁,黄昏的美景已于不知不觉间溜走。虽然还未月照当空,夜色却已实实在在地降临了。
  虽然薇薇安已经熟睡,一只手抱着薇薇安的他也有单手作画的能力,然而光线不足还是令希斯莱杰无法继续完成那副纯白刺玫的素描。
  其实他画的并不算好。素描用来画人物肖像是很近似的,深浅不一的炭迹可以充分地表现出人物的光影。然而刺玫是神圣纯洁的象征,灰色的线条,再怎么运用高超的手法也无法表现出纯白的质洁。
  渐渐地,夜更深了。
  希斯听到教堂的钟被敲响了十下。
  悠扬浑厚的金属颤鸣响彻总督府所在的街区,也就是刚才提到的威士敦街区。
  无论是之前反抗军攻占总督府,还是现在总督卫队重新夺回失地,两场战争中,整个库伦特朗殖民地及其附属岛屿里唯一不受战乱影响的圣地就是那座风暴教堂了。
  对于生活在这附近的海域,尤其是被殖民地区的人民来讲,如果不信仰海神罗杰斯,就只能信仰风暴之主高尼兹。
  这两位神灵分别是附近两个临海王国,格兰特和凯尔特的官方信仰。库伦特朗正是凯尔特的殖民地,无论是这里的原住民后代还是早年的殖民者后代,都必须虔诚侍奉风暴之主高尼兹。
  至少必须有表面上的虔诚!
  反抗军的口号是争取库伦特朗的军事和政治独立,他们并不敢旗帜鲜明的反对风暴之主的信仰。
  原因也很简单:反抗王国的统治,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只不过是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这些人可能受过良好的教育,更加聪明;有充足的饮食,更加强壮,然而这些人再强也一样是肉体凡胎。
  挨了子弹?会死!被捅了刀子?会死!吃饭不小心噎住了喉咙不能呼吸?一样会死!
  凯尔特王国的正规军队虽然实力强大且数量众多,却不能一直大量在这座岛上驻扎,他们还有别的防区要守护。
  而驻防在库伦特朗殖民地的总督卫队虽然也很强,相较而言却实力有限。他们不能完整地掌控整个殖民地,否则总督府治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自治街区了。
  如果殖民地反抗军不开眼,惹上了教会,那他们要面对的就不再是这些普通军队了。
  没人知道风暴之主等神灵是否真的存在,但毫无疑问的是,教会掌握着匪夷所思的超凡力量。凡是对教会呲牙咧嘴,尤其是敢于辱骂神明的,上至帝国皇帝,下至街头乞丐,无一例外都上了教会的处刑架。
  那位罗曼帝国的皇帝还好一点,那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事,相关的消息和记录都比较详尽,希斯莱杰读书的时候正好看过。
  事情的起因是这位罗曼帝国的皇帝陛下有一天突然脑子抽筋,居然辱骂了罗曼帝国光辉教会的教皇。
  于是,不用光辉教堂的圣骑军团,仅仅是一队文质彬彬的神职人员出马就把那位皇帝陛下连夜从皇宫里抓了出来,带回教廷。
  那可不是普通的神职者,据当晚目击逮捕皇帝事件的罗曼帝国首都居民称,那些牧师个个都沐浴圣光,他们行动时是半浮在空中的,脚上都不会沾染地上的灰尘。
  事件的最终结果嘛……
  也许是罗曼皇室同样掌握着令教会忌惮的力量;也许是那位皇帝只是辱骂了教皇而不是神灵,罪过较轻;也许是那位皇帝认错态度良好,总之他仅仅被教会摘下皇冠剃了个光头,在那座光辉教会总教堂的楼顶对下面的万千民众跪了一天一夜,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他又继续当了十年的皇帝,觉得腻了便把皇位传给了儿子,后来就再没了消息,不过应该还活着。
  希斯莱杰就是在那位皇帝销声匿迹的那一年出生的。下个月就是他生日了,过了生日,希斯就正好年满十五周岁。
  第十声晚钟似乎被风暴教堂的敲钟人有意加大了力量,这最后一声钟响格外洪大悠长,在威士敦街区盘旋了许久才渐渐消散。
  “晚上八点了。”希斯莱杰下意识地看向左手手腕。只是,那里除了一小块胎记什么也没有。
  “两个小时了,薇薇安应该睡熟了,我这时候抱着她回房间应该不会吵醒她吧。”
  希斯莱杰一手托着妹妹的屁股,一手扶着她的背将她抱在怀里,慢腾腾地起身。因为被薇薇安压在腿上太久,此刻希斯的腿脚只觉得一阵麻。
  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并轻轻地、小幅度地活动了几下腿脚。待那种因血液不畅而产生的酥麻感褪去后,希斯莱杰抱着薇薇安蹑手蹑脚、慢慢腾腾地向花园大门移动。
  薇薇安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把贴在希斯莱杰胸口的脸换了个面,吓得希斯赶紧停下,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妹妹那张贴在自己胸口随着自己呼吸上下欺负的可爱俏脸,希斯莱杰忍住了伸手刮她那精巧琼鼻的冲动,继续向花园的大门和总督府一楼卧房的方向移动。
  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希斯愣是走了将近十分钟。
  帮薇薇安盖好被子后,擦着头上不存在的虚汗的希斯莱杰·费尔南德看着熟睡的妹妹咧嘴露出了笑容。
  昏黄的煤气灯的映照下,那整齐的的牙齿闪烁着光,其洁白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花园画架前那朵孤傲圣洁的纯白刺玫。
  “十万金镑的宝藏?”
  希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凯尔特国王的四个直辖省年财政收入加起来也才二十万镑,全王国五十多个行省和殖民地的财政收入总和也就五百万镑的样子。”
  “明天的审讯看来会很有意思啊。”
  “哥哥,去玩,”薇薇安梦中呓语一声,蹬开了一点被子。
  希斯重新又帮她盖好:“得,还是想想明天带这位小祖宗玩什么吧。我可不想等老爹回来了她去告状。”
  虽然费尔南德总督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他这位帮助他升官发财,在威尔士王都有着“神童”之名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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