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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玄而奇妙,易凡感觉自己人生开场是悲惨了点,曾从来没感受过饥冷的感觉,除了去私塾之外,一切都是美好完美的。而现在温暖的被窝变成了阴冷的庙草窝,亲人更是一个都不在身边,端是变成了一个无辜可怜的乞丐孤儿,饥一顿饱一顿,每天所想皆是吃食。
看了看坐在轿子里侧咪眼睡觉的女孩,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烤肉味道,又裹了裹身上厚实的大棉衣,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但过了一会,易凡时而沉思,时而撩起窗布看向外面,雪花随风呼啸,有着几人骑马随在外边,这就是小跟班的待遇吗?不仅吃的好喝的好睡的好,更是能跟随同乘一顶轿子,想想感觉有点不甚真实。
车轱辘'噜噜'的响着,一路北行已经整整三天了,离启阳城越来越远,怕是已经出了菍国也说不定,离目的地寒城还有些距离,但自己身份低微,问了只怕也没有答案,索性闭着眼睛也睡了起来。
到达寒城时候已经白月高升,城内多处已经熄灭灯火,有人前去与守城卫交涉,很快便打开了城门,马车噜噜不停,直至寒城城主府。
入府下了马车,寒风吹过,果然越到北方就越是冷了些,他和少女分道走向不同的房间,少女走前只是困乏的对他挥了挥小手。
“客房请往这边走。”一位掌灯的女子引他前去他今夜歇息的房间。
走廊一片黑暗,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感受着寒风的刺骨。柔黄灯光在掌灯女子的手里摇摇晃晃,却是莫名感觉温暖。她的背影苗条瘦弱,个子不高但却很匀称,一头黑发精巧地盘了个髻斜插着一支木簪。
“姐姐,你长的真好看。”易凡突然开口,“这里是城主府吗?”
“是啊,这里是寒城城主府。”听到有人夸赞,她笑了笑推开房门,引燃屋内灯火,照亮四周,然后摸了摸易凡的头,“早点休息吧。”
没有多言,她后退着关上房门离开,摇头一笑,被小姐带回来,怕是又要吃些苦头了。
屋内桌椅床褥都已备制齐全,用的全是上等品质。看着干净崭新的床褥,易凡有心洗漱,可已至半夜,又不识地方。想了想还是窝在椅子上咪了一宿。
次日清晨,大厅餐桌,柳因缘看着正在大吃大喝的女儿柳缘,万般无奈只归一声叹息。因为自小母亲离世,而自己又多有公事,难有时间陪伴,便使她形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
“嗑!嗑!”柳因缘敲了敲桌子。
“你就不能像你姐姐学习嘛!你知道你被他们抓住了,为父有多担心吗?”虽然很不想说,可还是得说,做父母不就得如此吗?
但....
吧唧吧唧,吇吇!
柳缘左手鸡腿右手夹菜,不时喝上两口葡萄汁,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听到父亲声音停下,冲父亲挑了挑眉,示意继续。
“我...”柳因缘额头青筋直冒,身为寒城一城之主,地位尊崇,武功盖世。又是天下第二魔教教主,恩,虽然有些不好听,但那是因为完全干不过第一啊,可就算是第二,那一声令下,至少也得有着万人听命,可现在怎么感觉就这么憋屈呢?无奈坐下,“没事多去陪陪因儿,别老是胡乱瞎跑,省的我们老是担心。”
柳因,柳因缘的大女儿,比柳缘大上三岁,可是自出生以来,便有着天生的残魂之症,自便小体弱多病,一丝寒风都可能要去了性命,从小到大只得待在房中。虽曾有传闻说南疆魂族魂师可医治此症,可毕竟只是传闻,而且魂族中人野心勃勃,秘法更是神秘莫测,也曾商谈过几次,不过皆是不欢而散。
“知道了!”别的事,柳缘可能不会听从,甚至是对着干,但对于自己的这个温柔可怜的亲姐姐,她却是无比顺从。
譬如今次偷偷外出因使用魔族功法被人抓住,便是想要前往魂族寻求救治之法,却不料学艺不精,不懂外面的规则,更是差点丢掉小命。
“听说你还带回来一个小孩儿?”夹了几筷子菜入喉,柳因缘又想到一个问题,而且好像还很严重,说好听了是帮助,但说难听了可不就是拐卖了嘛。虽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女儿喜欢胡闹,但自己的女儿怎么能经常干这种事情呢?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啊?
吧唧吧唧:“嗯。”
场面冷了下来。
“不想解释一下?”
吧唧吧唧:“嗯?”
额头青筋直冒。
“教里都快养不起了,知道吗?”
“呵呵!”然后一个斜眼。
“悠着点,别给玩坏了。”还是妥协了,自己得是有多没用啊。
还是吧唧吧唧:“患心吧,哦办系你患心!”
唉,叹息一声,斗不过啊,柳爸爸万般无奈只好苦逼的走了,太糟心了,哪里还吃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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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清晨易凡起床洗漱后,将侍女端上来的饭菜吃光光后便等在了城主府外边。此时天空已然不在飘雪,只是不时的吹过刺骨寒风,而远处也可以看见地面雪花莫约有着五六寸深浅。
没过多久就见一女子从府内缓缓行来,她头盘发髻翡翠银钗,身着一件白色秀金百蝶穿花袄裙,腰结翡翠长穗宫绦,脚踏白底粉面小桶鞋。
乖乖,这越走越近,定眼一瞧,这不是就是那小魔女柳缘吗?虽说年纪不大,但已然是个美人胚子,在加上这一打扮,端是一小美人。
可是这打扮.....还有头上那莫名其妙的发髻。府中仆役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纷纷低头行礼,生怕被瞧着了又要着霉。
走到易凡跟前,看着他傻傻的像个呆子,不由捂嘴噗嗤一笑,看着他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掩饰尴尬,心中大为畅快。
“跟着本大小姐,可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伸手拍了拍易凡的肩膀,顺手将发簪拔下丢给身后役从,一头青丝如瀑垂落,寒风一吹,丝丝发丝迎风飘荡,片片雪花再次飘扬。其景犹如雪女下凡,不染一抹尘埃,深深的印在了易凡年幼的心中。
“虽说,我是本教最漂亮温柔可爱的圣女~但是嘛,不是有句法不轻传的话吗,所以啊,想要学本事的话,你还得正是加入本教,并由教中习教传授,明白吗?”带头走在前方的柳缘如是说着。
“恩,我知道,我会认真修习的。”虽然只在小说故事中看过,但并不妨碍妨碍易凡对于武侠世界的崇拜。其中刀气,内力纵横,还有江湖儿女的情仇,只想想就令人兴奋。
“你以为很容易啊,光是靠认真可是不行的,还得有天赋,知道吗。”看到易凡闪闪发亮的小眼神,柳缘翻着白眼耸了耸肩,只得稍稍打击一下,“有好多人修习了几十年的人可能连一个小孩都打不过,这便是天赋的重要了,所以不要太掉以轻心啊。”
“啊~那...那你看我天赋好不好?”易凡明显是被打击到了。
看到易凡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柳缘贼贼的笑了笑,“你可是我的小跟班,放心吧,你的天赋非常好,差不多,差不多都有我的一半了,好好加油吧,小子。”
“啊~不是吧,才只有你的一半啊。”
“已经很好了好吧,想本圣...”柳缘眼看已经走到街上,声音弱了点道:“本小姐可也是绝世无双的天赋好嘛。”
“但你不也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就给抓住了吗”易凡一脸天真和认真。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那是失误!”
“那也没见你飞檐走壁,用出功夫来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看到那个高手是随随便便的就施展手段的!”
“可是....”
“易凡!好好看看我,我是谁?我很厉害的好吧,功力高深怎么能随便出手,而且那次我那是被他偷袭了,现在的我可以打十个他好吧......”
......
身后一众下属看着自家小姐一本正经的对另一个小孩胡说八道,都不由笑了笑,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
如此,时间便在说说笑笑中过去,应柳缘的要求,没有骑乘马车,在她的蹦蹦跳跳之下,两个小时过去,众人出了寒城,左拐右绕走的易凡腿都酸了,终于是到了白月教的总教地点。
白月教,天下第二魔教,教中高手辈出,虽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却因总是喜欢在正派中搅混水,削了正派不少利益,因此白月教便被正道划为了魔教之列。
白月教总部位于雪霁国寒城城郊某处,柳因缘为白月教教主与寒城城主之职,然而这件事却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而白月教却是因柳因缘的城主之职而混的无比滋润,想来正道人士若是知晓,怕不得气的吐血。
到达白月教的标志是见到了一块石碑,上书:天降白雪,月落白霜。想来,这便是白月教名称的由来了。
继续前行,出现一石碑坊,写着雪花村,易凡想来应该是伪装用的。随着一条雪花被踩踏实的小径前行,每隔五米竖一高大白色木框,绵延不断,而配着远方高大雪山,越发的感觉自身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