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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见帝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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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陌等人出了桃花源,一路从武陵赶往咸阳。这里已不是秦国都城了,但天秦人依旧称之为咸阳。
  东方陌一路上心事重重,嬴泽和秦羽儿以为他是为了见皇帝的事而担忧,也就并未多问。秦羽儿提醒他,如果可能,尽力争取国师一职。
  天秦在几千年的发展中,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政治制度。这套制度,等级森严,但国师一职,独立于这套政治制度。国师不是常设职务,可有可无,但权力广泛。
  但东方陌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与白泽一夜的对话。
  听白泽的意思,这世界是这样的:
  地球的力量,分为不可流动力量和可流动力量。这两种力量,或者说能量,总和是相等的。
  不可流动力量,不能离开地球。它就是一开始墨君和华君分裂之前的那个东西。而墨君和华君的力量也是相等的。华君分裂成的两只白泽,力量也是相等的。
  可流动力量,也就是可以离开地球的能量。这种力量到了其他星球上,只要有了本来星球之主的同意,就可以离开本来星球,加入到另一个星球。这相当于移民。这力量分裂成万千生灵和自然万象。这两者能量总和相等。
  但是,生灵之力中,万千生灵执掌握着一半的力量。同理,自然之力中,自然万象也只有一半的力量。
  另一半,称为朝贡力量。分别供给白泽和桃武君。生灵会从自然中获取力量,生灵死后,力量又会重归自然。这也就是白泽和桃武君力量此消彼长但能保持一定平衡的原因。
  这一点让东方陌想不通,按这种说法,白泽只有不可流动力量的四分之一,桃武君却有二分之一,这还不算死在桃武君手里的那只白泽的力量。
  同时,白泽有一半的生灵之力,桃武君有一半的自然之力。
  神和仙都被灭了,他们的力量归了桃武君,成为了不可流动力量,那么桃武君的力量就要大于原本不可流动力量的二分之一。
  这么算下来,白泽怎么可能跟桃武君和蕙兰相抗衡?
  按白泽的说法,桃武君是知道痛了,吸收白泽的力量是行不通的,所以桃武君没有杀他。而蕙兰,她并不能发挥桃武君真正的力量。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蕙兰作为桃武君的继承人却不能发挥桃武君真正的力量?
  东方陌开始怀疑:白泽在骗自己吗?
  东方陌不知道,其实,没有。
  这些事让东方陌愁眉不展。这说明,即使是所有生灵加起来,都打不过白泽,也打不过桃武君,他要怎么办?寄人篱下?不可能!
  同时,另一个问题,就是白泽提到的菩提九问对他很难。的确,菩提九问中,已经过了的六问,他需要东方阡、柳儿和盗亦帮助才行。可后面三问,他还能求谁帮忙?
  多情、无情、本我,这三问,他根本找不到方向。
  如白泽所说,他的确在性格上充满了矛盾,那么如果要问清自己,是不是还要把隐藏的那一面也暴露出来?乖戾的一面?
  东方陌叹了口气,心中寻思:如果有空,还是去岱宗门问问师姐吧。她当时没有实力,想杀人也没什么,毕竟杀不了,可我不一样,好歹我也是个小圆满半神。师姐继任掌门,怎么说也得收一下性子了,说不定,她能帮到我。
  唉!师姐啊,幽云圣母之强,三十年后你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放心吧,我会回去帮你的。对了,与幽云门的约定,在天秦传播一下,对幽云门的制约效果会更好。
  翙羽的族长之位,幽云圣母的战约,白泽的计谋,事好多!白泽我无能为力,只好先把其他事解决掉了。
  说起来,巫清云也是白泽教出来的,实力肯定不弱。她曾逼风岚嫁人,如今却一年不曾来桃花源,桃花源周围也没有龙族人。她在干什么?不会,要跟天秦打吧?这么一来,事就多了。有空,得去见见她了,岳母大人……
  到了咸阳,嬴泽和秦羽儿带东方陌来到阿房宫旧址。当年始皇帝修建阿房宫,不过是为了给建造天秦打掩护罢了。
  在这里,嬴泽拿出天秦的钥匙。天秦和桃花源的结界虽同出一脉,但也有所不同,因此钥匙不同。但是,天秦都有。
  他将钥匙拿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他将钥匙丢向空中,口中喝道:“疾!”
  一道传送门出现,三人入了门,随后便来到了天秦。
  传送门周围有大量士兵盘查,但他们见是嬴泽回来了,便跪下行礼,也不盘查了。
  三人一路到了通天殿外。
  根据天秦的法律,此刻,没有皇帝宣召他们便不能入通天殿。
  “宣二皇子嬴泽、相国之女秦羽儿入殿!”秦羽儿不喜欢这个称号,但没办法,根据规矩,她就得被报这个身份。
  嬴泽和秦羽儿听宣入殿,行礼罢。
  “东方陌之事,如何?”皇帝高坐龙椅之上,闭着眼,缓缓道。
  “回父皇,一切顺利。”
  “哦,是吗?说说那小子。”皇帝有些不悦。
  “东方陌,字子归……”嬴泽将东方陌的资料介绍给皇帝及群臣。他讲得不多。
  此刻,殿外。
  东方陌独自站着,心中寻思:这皇帝八成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秦羽儿要我争取国师一职,这样我怎么争取?
  一个时辰后。
  “宣东方陌入殿!”
  东方陌未曾入殿。
  连宣三次,东方陌未曾入殿。
  “他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大怒道。
  “陛下,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招安东方陌是南山仙的意思。”目天女提醒道。
  一个时辰后。
  东方陌背着双手,大步走入通天殿,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皇帝。他在秦无相和太子位置之前站住。按照天秦的法律规定,没有人能站在东方陌现在所站的位置上。这是对皇帝的不敬。
  他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
  身侧群臣窃窃私语,他听而不闻。嬴泽和秦羽儿色变,他视而不见。
  “大胆东方陌!见到陛下还不行礼!”皇帝身边的宦官喝道。
  皇帝面上的不悦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要不是目天女,他早就下令杀了东方陌了。
  东方陌心中冷笑,龙颜大怒吗?我们看看谁怒得过谁!给我脸色看?你也配!
  东方陌拱了拱手:“老头好。”此言一出,嬴泽和秦羽儿几乎是吓得脸色煞白。
  “放肆!”苍老的皇帝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东方家的传人。”东方家三个字被东方陌特地重读,“东方尘的孙子。”东方尘三个字,也是重读。
  太子嬴恩道:“父皇,此人无礼,胆敢触犯龙威,若无其理,杀了便是。”嬴泽带回来的人,自然杀了便是。
  “东方陌,你有何话说!”皇帝闻言道。
  “我估摸着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一个是你让我等的。另一个,是我回敬你,让你等的。我不拜你,因为你也没拜我。”东方陌淡然道。
  “你也配!”皇帝道。
  “陛下,我敬你是一国之君,但是你要知道,你是在招安我。那么完成招安之前,我不是你的子民。我是东方陌的传人,是你的敌人。”
  “那朕现在不招安你了,是不是可以杀你了?”
  “陛下,”皇帝话音落下,目天女便已开口了,“请你记住,南山仙的话。”
  “南山仙?这江山,是朕的江山,还是她南山仙的江山?”
  “陛下不知道吗?”目天女淡然道。
  东方陌心里冷笑,敢这么跟皇帝说话,只能说明一点,这个皇帝,没什么能耐。
  寒玉冰还挂在他脖子上,那东西摘不下来。但它只能让东方陌冷静,冷静下来后,东方陌经过思考,还是做出了刚才的事。东方陌就是看不惯皇帝的这种行为,而且,他要是直接进殿,不拖这一个时辰,他怎么争取国师一职?
  “……”皇帝闻言,终于是说不出话了。
  “这当然是陛下的江山,南山仙,只是在为陛下守住江山。”
  “朕知道了。东方陌,朕现在正式宣布,你,已经是我天秦的子民了。”
  “东方陌拜见陛下。”东方陌行礼道。
  “平身吧。”皇帝终于散去了怒气。
  “招安你是因为你有本事,既然有本事就要谋个一官半职。相国,有什么空职位吗?”
  “回陛下,”秦无相不紧不慢地道,“目前七品以上文官无空闲的职位。”
  “那,西门将军怎么说?”
  “陛下,武将之中,并无空闲职位。”
  “那,东方陌,我就封你个……”
  “陛下,臣有话要说,”东方陌道,“陛下既然招安,则必有用我之处,常言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大材小用之事,陛下还请三思。”
  “那你想要什么职位?”
  “国师一职。”
  此言一出,嬴恩、秦无相、西门御皆是不淡定了。
  “陛下,此事还需考虑,东方陌是否真有其才,此举是否能得人心,都需要考虑。”秦无相道。
  “陛下,一个逆贼妄谈当国师,微臣怀疑此人居心不良。”西门御道。
  “此事尚需考虑,”皇帝沉默片刻,道,“今夜,朕为东方陌设宴。”。
  东方陌说话时,只有皇帝听到了东方陌的另一句话:我可以为陛下除去南山仙。
  正是这句话让他动了心,但南山仙之强他也是知道的,因此才犹豫不决,谁知东方陌是否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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