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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颓废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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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那天起陈若枫每次连睡眠都是一种煎熬,梦里她走得很慢,只是一个背影,看不到脸,陈若枫追着那个背影,可无论他怎么追就是追不上,他竭力地喊着她,可她仿佛没有听到,一直慢慢地向远处走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沫沫。”他坐立起来,余音还在房内缭绕,看了看手里的相册,把相册贴在了胸口,很用力,如果可以,他想把它塞进胸膛内,雾蒙了眼,水珠滑落,流入唇内,不知此时是什么味道,或许应该算是苦涩的吧。
  校园内,陈若枫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他们曾经走过的每一个角落,坐他们曾经相互依偎而坐的每一个地方。路灯下,他的影子也缩成一团,连影子都在颤抖。原本还算健硕的身躯,经历了这几天已经瘦了一圈。算不上俊朗但很清秀的脸有点惨白,配上些许杂乱的发型,如果没有路灯的话,定会吓人一跳。
  凌晨3点,他在校外的马路上游走,几乎走过了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他不知道他走了几个小时,坐过的地方也只是三五分钟就离开,脚底已经起了几个血泡,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
  不知不觉太阳已悄悄露出了头,他回到了宿舍,给房东打了个电话,上个月已经跟房东提前打过招呼,那时心是有点惆怅,只知道不能像之前天天黏在一起,现在却是诀别了。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把带着所有美好回忆的相片装在了一个当初精心为她准备的礼品盒子里,少了几张,她带走了,或许她也需要这些回忆。突然发现能找回回忆的只剩这些相片了,坐在床上浏览了一遍手机里的照片,点开她的手机号,备注是媳妇儿,食指在拨出键前停留了许久还是点了下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满脸的苦涩,虽然不知道即使接通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几天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好几遍,甚至是乞求,可回答他的都是一副毫无表情的脸。他想只要能听见她的声音,哪怕只有一声“喂”也是可以的。
  揉了揉快要僵硬的脸,一个行李箱,一大袋被褥,一盒美好的回忆,最后环顾一下这个曾经只属于他们的小窝,带着四分五裂的心离开了。
  陈若枫的家在Q市的一个特别行政区,是由一个个村庄组成,整个区有着30多万的人口,而他们的村庄只有不到1400的人口,是一个比较小的村。而冷小沫的家是在市区内的,他们的距离有60多公里,只是他们从未将对方带回家过,家人只是知道有对方这么一个人。陈母与陈父感情不和,陈母为了两个孩子多年来辛苦操劳,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陈父是祖父最小的儿子,自小也是养尊处优,几十年来毫无担当,从陈若枫有记忆开始,陈父就一直处于欠钱的状态,陈母辛苦省下的钱帮他还了一些,祖母也帮还,还清后没多久又开始到处借,一次一次地寒了陈母的心。但陈父对这个儿子还是比较上心的。每当陈母郁结时,都会和陈若枫说道,虽然他很少回去,但和陈母的通话比较多,家里的大小事宜陈母都会找他商谈,可以说陈母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到家了,把行李放进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陈母也随之进来。
  “小枫,是不是累了?”陈母关心道。
  “妈,我想静静,休息会儿。”他把头部全部盖住,不想让老妈看到自己的依恋沧桑。
  “好,那躺一会儿起来吃饭。”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入眠了,那紧皱的眉头说明他又在痛苦里徘徊,眼角淌着泪水。
  “沫沫,沫沫”他的手往前伸,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小枫,起来吃饭了”房间外传来陈母的声音。
  去卫生间洗漱了下,拍了拍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坐在饭桌前,陈母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席间也就和陈父交流了两句,都没有更多的言语。饭后,陈若枫直接回房间,继续窝回床上,仿佛只有床才是他唯一的依靠。
  “发生什么事了?”陈母收拾完后,知道他心里有事。
  听到老妈话里的关切,他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没有回答,翻个身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陈母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尾,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都很坚强,有心事也会和自己说,他很少调皮,偶尔调皮被陈父揍了,从没流过一滴眼泪。她知道一定遇到了心里过不去的坎,让他发泄一会儿应该会好些,真是知子莫若母。大约十分钟后,他才转回来,掀开被子,枕头上留下了一片湿润。
  “妈,沫沫不要我了”他的话音里带着哽咽。
  “吵架了?”
  “没有”。
  “那是什么原因?”陈母也是满心疑问了。。
  “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就几天前突然就变了,问她什么原因都不说,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了”陈若枫抱着自己的脑袋。
  “她应该是遇到你们都无法解决的事了,怕连累到你”不得不说陈母毕竟是过来人,一下就知道问题的所在,陈母能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家这么多年,确实是她的思路比一般人清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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