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客亮剑

　　二十三江湖人在眉州
　　蜀川眉州自宋代以来就闻名全国，它是“三苏”的故乡。“三苏”——苏洵、苏轼、苏辙父子的文名，天下读书人有谁不知？眉州苏家又有谁不知？
　　在眉州城中，来了不少江湖中人，蜀中有名的人物来了不少。唐家老二唐豹，成都锦阁楼主赵尚飞，巴山铁雕王登山，峨嵋山报国寺淡云和尚，青城山野道人周不离。
　　这些都是江湖中有名人物，其他小人物就很多了。另外，在川的少林派俗家弟子潭青、潭海两兄弟；武当弟子李子高、李子奇兄弟；昆仑派左在理、左在道师兄弟。他们这段时间都在眉州三苏酒楼聚集，讲些苏老爷家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些人虽然都是江湖中人，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既然大家没事可做，难得有苏家这个谈资，惊险又剌激，茶余饭后谈谈，既利于消食，又帮助睡眠，又没有负担。每天卯时准时到三苏茶坊聚集，喝茶，吃饭，喝酒，吹牛，直到当天晚上第二天子时才散。他们最关注的就是苏家事情，每一个时辰都有人骑快马来报。
　　苏家死了几人，伤了几人，谁出手了，用什么招式，都是讲得一清二楚。到后来苏家将许多帮拳的人送走，许多都来到眉州城中，成了三苏茶馆，三苏酒馆，三苏客栈的客人。于是苏家的情况大家更清楚。苏家这边谁的功夫高，谁的功夫低，哪一个门派，长得高矮胖瘦，大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高吉的名气从此在江湖中已是如日中天。高震天、李儒生的名气在江湖中也是如雷贯耳。
　　眉州红梅妓馆坐落在眉州城西面的背街上。虽然在背街上，但妓院赌场从来是男人们的欢乐场，也是屡禁不止的。男人只要有钱，就会去；没钱，偷抢他们也要去。所以妓院赌场从来不愁没生意。
　　红梅妓馆这段时间更是红红火火，江湖客金银来得便宜，又没有条条框框管住，所以在妓馆进出是家常便饭。如今眉州苏家大老爷家出了事，江湖客们呆在眉州城中，自然给妓馆带来了不错的生意。江湖客们用钱从来大手大脚惯了，赏钱特别多，妓馆小姐们的小费也挣了不少。
　　妓馆的小姐人数不够，有些应付不过来，老板娘红梅立即派人到邛州去向邛州妓馆借人。邛州挨近天府心脏锦官城，繁华胜过眉州，妓馆的实力雄厚。
　　红梅妓馆这天刚过正午，便来了六位风尘仆仆的客人。这六人全都身穿青布衣服，但从体格上看却都身体强健，尤其带头的人更是一条壮汉中的壮汉。他身高八尺，浑身肌肉隆起，二条浓眉，大眼睛。这几人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富家公子，但却又让人不敢小觑。
　　老板娘红梅见惯了各种情形各种人物，满脸都是笑容，殷勤地端茶送水。并询问道：“各位客官从哪里来？”
　　六位客人好像耳聋，都没有理她。其中一个看上去要瘦些，但脸有些白的小伙递上二锭五十两重的银锭，并安排道：“办一桌好菜，上最好的酒，将店里漂亮姑娘选六个来，如果不够，大爷这里还有。”
　　老板娘顿时笑逐颜开，对着后面大喊道：“海棠、牡丹、小红、小兰、紫娟、玫瑰。来客啦，快点出来接待客人，办一桌上等酒席，要最好的酒。”
　　然后对着六位客人道：“客官们请跟我来，到花厅中坐。”
　　然后在前面袅袅婷婷地带路，时不时还扭动一下她的臀部。那位白脸的帅小伙，似乎被她的浑圆的臀部吸引，追上她搂着她的腰，脸也挨上去贴着她的脸，手也不老实往腰下摸去。
　　老板娘司空见惯，臀部扭得更圆。来到花厅，白脸小伙并没有放老板娘的意思，而是特意拉了一把椅子让老板娘坐在他身边。“老板娘”，白脸小伙道：“听说苏家苏老爷家出了事？”
　　老板娘唧唧喳喳道：“苏老爷家是出了事，听说有人找他家报仇，已经死了几个，伤了几十个。这眉州城来了好多江湖好汉，都是来看好戏的。”
　　白脸小伙又道：“苏老爷家在哪里？”
　　老板娘道：“好像在眉州城的西边，岷江边上。三苏茶馆那边每天都有几百人在那里，他们好像每一个时辰派人回来通报消息。”
　　白脸小伙道：“麻烦老板娘去安排一辆马车，俺吃完饭要到三苏茶馆去一趟。”
　　老板娘道：“要得，我马上去办。”
　　白脸小伙立即放了手，没有再对她纠缠，刚才对她的调情似乎已经是很远的事。
　　妓馆的姑娘们陆续来到，菜也陆续上齐，白脸小伙很快吃了菜，喝了汤，并且下了三碗饭，便将碗放下，对带头的大汉道：“大哥我去了。”
　　带头的大汉没有多说，道：“去吧。”
　　白脸小伙出门便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不多会就到了三苏茶馆。这时茶馆里早已人山人海，都在谈论着苏家这场报复事件。
　　听传来的消息，天全高土司高侯爷家侄儿高震天已经与乔五的兄弟乔七爷交上了手。乔七爷虽然功夫精湛，掌力雄厚，但高震天居然空手接下了乔七爷的掌力。
　　二人大战二百多回合，高震天才被击败，乔七爷想杀高震天，被高吉拦住了。高吉对乔五道：“乔七爷今天已经累了，我高吉出手胜之不武，你明天来我们再来比试！”
　　乔七爷居然道：“好。我们明天较量。”
　　有许多人问道：“高吉是谁，居然让乔七爷也不敢较量，要休息一晚在敢较量。”
　　“高吉好像也是天全高土司家人，听说在康巴藏区闯了一个‘康巴游龙’的称号。”
　　“藏区闯下一个名头，也没啥大不了的！但功夫居然在铁臂金刚高震天之上，那就不简单了。”
　　“陈廷凯已经被兰花仙子杀死，黄总镖头也受了重伤，苏家真的是损失惨重！要不是还有天全来的几个朋友帮忙，苏家就已经灭门了！”
　　有一个人道：“如果乔五爷亲自来帮忙，恐怕天全来的几个朋友也无论为力！”
　　二十四剑客亮剑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乔七爷都出了面，乔五爷说不定在后头。”
　　许多人随声附和道：“是啊，乔五爷来了怎办？如果白眉道长也来了，又怎么办？”
　　其他人附和道：“那时就热闹了！”
　　只听一人说道：“公道自在人心！生死又如何？”
　　大家抬起头来，只见白脸小伙满脸激愤地站在茶馆中，面对众人侃侃而谈。
　　茶馆中的江湖客们竟然都没有吱声，隔了一会才有人喝采道：“好汉子！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江湖中早就没有了这样的人和这样的豪壮语言。”
　　于是茶馆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白脸汉子没有再说话，出门去了，找了一个人问起苏家园子在何处，要这人带路到苏家去，带路费是二两银子。白脸汉子迅速回到红梅妓馆，将其余五人叫起，一阵快马回来，将带路人搭上，朝苏家园子去了。茶馆里的众人只看见马后扬起的尘土。
　　这六人是何许人也？又是来报仇的？让茶馆里的江湖好汉们猜不出来。
　　苏家已经全变了，陈廷凯已经被仇家章小玉以兰花拂穴手点中穴道而死，黄总镖头去救，被章小兰以碎心掌击中臂膀，不死也残废了。苏家老太爷老夫人气得半死，还剩下一口气。陈廷凯的老母亲也是只剩下一口气。
　　苏家的孙女苏小玉也没有以前的天真活泼，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他父亲知道自己逃不脱魔掌，曾私下将苏小玉带到高吉面前，要高吉保护她。陈廷凯道：“高大侠，我陈某已经几十岁了，既然当了苏家的女婿，荣华富贵和灾难我都只有认了！我的女儿小玉今年才十七岁，
　　前辈造的孽与她何干！希望你能够保她一命，我们一家大小在阴间也祝福你万事如意，福源绵长！如果你愿意收留她，那是你们的缘分，我们不反对！”
　　高吉听了，说道：“前辈言重了，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力量保护她，绝不让她有丝毫损伤！”
　　小玉的眼睛看着高吉，虽然闪过一丝温柔的神情，但随即被父母家人的生离死别悲伤起来。从那时以后，她就不避男女之嫌，睡在高吉他们那间房里。高吉走哪她跟到哪？她的父亲死后，她也跟着高吉，好像她这辈子是跟定高吉了。
　　高吉也没有办法，他既然给她的父亲承诺了，只有担起保护她的这副担子。高震天和李儒生见了，虽然很不习惯，也没办法，毕竟是特殊时期。章小兰和乔七攻击苏家那天，高吉、高震天二人在苏家后园。
　　乔七一来高震天就冲上去给他对掌。乔七是江湖驰名的高手，虽然不及乃兄乔五，但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同章小兰是姨表姐弟。章小兰来找他哥乔五，乔五不在，他一听后二话没说，便随章小兰到洛阳将章小兰的仇家，也是姓章的一户人家，一家人杀得干干净净，然后来到蜀川眉州。
　　他们兄弟早就听说姨母一家被仇家勾结官府，霸占财产，相继遇害，已经没有人了。章小兰来到乔家认了亲戚，再一邀约，乔七毫不迟疑就答应了。
　　乔五初闯江湖时称“铁掌”，后来江湖上都称“乔大侠”；乔七江湖人称“小铁掌”或“金刚手”。高震天江湖人称“铁掌金枪”。高震天一见乔七空着双手，知道他也是掌上功夫，便抢在高吉前面与乔七较量。
　　乔七一见高震天也是又高又大，十分剽悍，于是二话不说，当胸便打。高震天也是毫不相让，一掌打去。二人的双掌都能够开碑裂石，这一掌相交，立时便如闷雷，“哔叭”一声，二人各退一步；二人各不相让，二掌又来，又是“哔叭”一声，二人又各退一步。
　　二人连拚五掌都是平分秋色，于是二人不再对掌，各人展开掌法，抢攻。二人练的都是外家功夫，都是靠本身力量，力大者胜。二人这一较量，高吉看在眼里，知道他们非要二百招以后才能分出高下。
　　这时大厅里派来报信的告诉高吉，陈廷凯被报仇的女人杀了，黄总镖头已经伤了，李儒生已经跟对方交上了手。
　　高吉听了，只有来到大厅，只见李儒生同一个道姑正在交手。李儒生把他的书法剑使得风车斗转，一横一撇一捺凌厉之极，使到极处展开草书，纵横捭阖，转环处如车轮之旋转，
　　让同样使剑的道姑差点把手中剑绞脱，只可惜关键处，李儒生只顾书法中所写的字，没有顾及实战时的实际情况，让对手得到喘息。高吉在边上是看得清清楚楚，直叫“可惜”。道姑却是不明所以，以为李儒生让了一手，或者有更厉害的后着。
　　李儒生大开大阖，也把道姑杀得一身大汉，但道姑的轻功厉害，有时灵巧地上前一步或者退后一步，便躲开了李儒生的杀着。李儒生的剑法厉害，但经验和轻功不及道姑，假以时日，李儒生或许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道姑这时也有些顾虑，只见高吉站在李儒生后面，眼光到处尽是自己下一招要应对的，而且根本没有畏惧自己的样子，今天自己已经完成计划，于是在李儒生将书法剑的套路使完，准备再来时，使出武当追魂夺命剑的夺命三招，“一剑夺命”、“二剑追魂”、“三剑追魂夺命”。
　　李儒生一见如此凌厉的剑法，拚命反击，也被道姑伤了右肩。高吉一见，怕李儒生接不下如此凌厉的剑法，立刻冲上前去。道姑乘势向后急纵，已然消失在黑夜里。
　　高吉看了大厅里的惨状，陈廷凯倒在血泊中，黄总镖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李儒生肩上也是一片血迹，苏小玉在父亲尸身前痛哭流涕。
　　高吉见了，心里顾虑着高震天的安危，又忙着回到后园，看着高震天同乔七的较量。
　　这时高震天同乔七已经斗到百招开外，高震天虽然落在下风，也还支持得住。二人将园子里的花台，凉亭，石柱打得东倒西歪，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怕受了池鱼之灾。
　　他们二人打到将近二百招时，高震天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有些左右支绌，高吉一见怕高震天又受伤，立刻跳了出去，将高震天隔开。乔七与高吉一交上手，知道遇到劲敌，马上打起精神要再战高吉。高吉却跳了开去，道：“乔七爷今天已经累了，要较量回去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再战！”
　　二十五剑镇双魔
　　乔七看了看高吉渊停岳峙的姿态，知道此人就是苏家倚仗的峨嵋派的高手高吉，于是恭了恭手，说道：“好！明天见！”一个纵身，跳上墙，再纵已经不见了身影。
　　高吉见了，知道了高震天同乔七的差距。乔七除外家功夫外，还有不错的内功，高震天的内功就不及乔七了，所以要败给他。
　　第二天上午十分清静，虽然陈廷凯的尸身还停在园子中，但本地人都怕在苏家被误杀，所以都不来帮忙。只有二个对苏家忠心没有走的下人忙前忙后，请人，买棺材，挖坑操办一切。苏家老太爷老夫人，陈廷凯母亲，都在床上睡着，气得半死。
　　姑娘苏小玉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原来的天真活泼已经不见，现在整天小鸟依人缠着高吉，决不离开半步。下午也平平静静度过，居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故。晚上来了六人，就是在红梅妓馆的六人。
　　他们是洛阳王家六兄弟，当年他们的父亲在苏老太爷当县太爷时，被人陷害，差点丢了性命，苏老太爷新官上任三把火，秉公办案，救了他们父亲一命。王老头家境虽然不富裕，但是儿子们都是江湖人，懂得知恩图报，在江湖上听说章家后人要报苏老太爷判案不公之仇，便将儿子们叫来，要他们无论如何要保护苏老太爷一家，报当年的恩德。
　　六个儿子听了立刻收拾行装，跋山涉水走了大半个月，才来到蜀川的眉州。来到眉州城，听说章家对苏家的报仇行动已经开始，于是连夜来到苏家园子。高吉他们以为是对方一伙的人，差点动上了手，最后听对方一再解释，才听明白了。
　　苏老太爷一生为官，年轻时也是一个好官，后来当官久了，染上官场恶习，开始享乐了，钱也贪了，女色也要了，于是做了许多违心事，便有了今天这恶果。江湖人讲的是有仇必报，有恩必报！报仇的有了，报恩的也来了。
　　佛曰：“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做人还是要多做善事，不做恶事为好！
　　第二天正午时分，高吉他们同王家六兄弟正在聊天，突然有人在苏家外面喊道：“有人在么？有人叫我们送东西来。”
　　高吉他们走出园子，只见有四个人抬着一口棺材在苏家门外，问话的人站在园门口。站在门口的人问道：“你们是苏家人么？有人出钱请我们将棺木抬到苏家。棺中的人据说是苏家少爷。”
　　高吉他们听了，虽然这几天来对死人是司空见惯，但听说是苏家的少爷，也是有些吃惊，也不知道苏家是否有少爷。幸好苏小玉就在高吉身边，马上将棺盖移开一道缝隙，一看之下，“妈呀”一声，人跟着就倒在地下。
　　高吉连忙将苏小玉扶起，只见她是口吐白沫，人也昏迷了，知道棺中之人多半是她的哥哥，便挥了挥手要抬棺材的人抬进去，又用手按苏小玉的人中穴。不多时，苏小玉醒了过来，只是哭泣，说道：“苏家完了，苏家绝后了！”
　　高吉他们见了，知道躲在外面的苏家公子，不知怎的竟被仇家知道了，杀了送来。高吉他们都在为苏家悲哀时，突然陈廷凯的母亲被下人扶着来到棺材前，当看到棺中的孙子时，人也跟着倒在棺上，就此昏死过去。
　　苏小玉从高吉怀中站起去扶奶奶，看到奶奶昏死过去，人也傻了一般，泪水哗哗直流。高吉也过去帮着扶住，只觉得老太太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冷，知道老太太已经死了。
　　便向高震天和李儒生点了点头，他们上去一摸老太太的手，就知道情况，便将老太太抬起，叫人到屋里抬了一张床，将老太太放在上面，又用床单将陈廷凯的母亲身体盖住。
　　又吩咐几个抬棺材来的人帮着再去抬一口棺材来。不一会，苏家的二老——老太爷和老夫人也跟着死去，不知是谁告诉他们的，他们那经得起折腾，立时都气死了。
　　苏小玉的哥哥苏小东本来就是这家人的希望，一家人虽然在强敌环视之下，死的死，伤的伤，但都还没什么，只要想起他们苏家的种子还在，自己死了也没关系。但是仇家居然把他们寄予希望的种子找了出来，并且杀了，他们的希望一破灭，精神就垮了，魂既走了，躯壳也完了。
　　王家六兄弟见了，没有帮恩人家一点忙，恩人倒死了，只有跑前跑后帮一点小忙。黄总镖头拖着带伤的身体，也出来指挥上下人等。高吉见大家都在忙前忙后，自己坐着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苏小玉，心里突然一紧，
　　“自己现在的责任更加重大了，对方报仇的人现在都落在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身上了，如果再出差错，上对不起她的父亲陈廷凯对自己的信任，下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自己真的就百死莫赎了！”
　　当天，大家上下帮忙，也不管日子是否能够有利入土，将苏家一屋子的死人都请人送了出去，埋在苏家的祖坟里。高吉不管这些，将高震天和李儒生叫来商量了，让苏小玉回到后园自己的闺房中，高震天守在窗下，李儒生守在门口，高吉坐镇室中直接守着苏小玉。
　　河南来的王家六兄弟也是自觉地三人协助高震天守
　　在窗外，三人守在苏小玉的门口。
　　高吉把陈廷凯留下的宝剑找了来带在身边，擦试了一遍又一遍，又拿着剑在室中自己对空比划。心里想的是二个来报仇的人早点来，早些作一个了段。这时心里的义愤也是达到顶点。
　　刚来时心中也只是想帮苏家一个忙，呐喊助威的意思，后来越来越对对方的手段残忍的愤恨。苏小玉的哥哥苏小东被杀，让高吉对对方手段的毒辣愤恨到极点。
　　这时心里有了要让对方二人丧身在自己剑下的意思。苏小玉睡在床上，有时似乎傻了，既没有眼泪，也没有思想；有时睡一会，梦中似乎又在哭泣，直到哭醒。高吉不会劝人，只有将手帕递给她擦眼泪。
　　当天白天晚上都平平静静地度过，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第二天辰时刚过二位报仇的人就来到苏家，苏家这些人知道守不住，全都退到后园苏小姐的窗前来了。高吉见了，叫高震天和李儒生守住苏小姐，不管如何都不要出去，自己今天单独去会会这一男一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