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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道至星穹 / 第二十一章 月过入人心

第二十一章 月过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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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宁源敲门。
  “进来吧。”
  “师父?”宁源疑惑道,他并不知道老者找他有何事。
  老者闭口不言,两束花白的眉毛微微上扬。
  宁源不再多言,深怕说错话从而触怒师尊。
  “宁源,你可知我与安薇为何在此?在这个人烟稀少的鬼地方。”老者的声音在沉寂中突兀出现。
  “徒儿不知。”宁源不假思索道。废话,我特么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宁源却不敢将此话说出。
  老者面色沉重,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开口道:“今日乃大陆和平纪念日,也是我第一次到这的日子。”
  “大陆和平纪念日?”
  “不过一场玩笑罢。”
  老者的话,宁源听得不是些许明白。但现在宁源又不敢打断老者说话。
  “我与你讲个故事,你可愿听?”
  “徒儿愿意。”
  “好。”老者声音再次响起,开始讲起故事来。
  “纪元2989年,也就是三十几年前,兽族暴动。这次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暴动与往常不同的是,除了兽王与妖皇,大陆上的兽族是倾巢而出,第四次人兽大战由此爆发。
  第一次人兽大战是纪元2018年,也就是人类三大天才时代。从那时起,大陆上就有了一个特殊的组织名曰狩护。狩护的宗旨在于抵抗兽族,保卫人族。它们组织的成员被称为狩护者。
  毫无疑问,成为狩护者,为人类做贡献是光荣的,经过一代代发展,狩护也逐渐壮大起来。
  据不完全统计,在纪元2980年,大陆的狩护者,约占大陆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
  而我们的故事也要从一位狩护者说起。
  狩护者的任务,每年都有一定的额度。虽然有些任务危险,但是其带来的好处也是不言而喻。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
  这是一位男狩护者,他从小在圣城中长大,他的身世不弱,他的天赋也极高。
  即使如此,他的人生经验却不够。于是他的父亲,便让他加入了狩护,每年奔走在外做着任务。
  在几番任务失败后,男狩护者不堪重负,几欲退出。但家族之人就是想让男狩护改掉这畏首畏尾的缺点岂会如他所愿。
  于是,一年一年的任务等着他。在一次任务中,这个年轻的男狩护者结识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狩护者。相约一番后,两人开始了共同的冒险。两人的冒险倒也顺利,不像男狩护者一个人那样,次次失败。但即使如此,在其中也是出现了危及生命的关头,每一次都被女狩护者成功化解。
  两人的时间很长,这一晃,就是十年。十年后,他们留下一个小女孩来。
  男狩护者的天赋的和实力都很高,在初入狩护时,就已闻名天下。这次的战争,他是非参加不可的。因为家族不待见女狩护者的缘故,在临行前,他把妻儿托付给了当时狩护的最高领导者。之后,他便孤身入兽潮。
  兽族迎来了第一次打击,他就像灾难一般跟着兽族。
  兽族的大量溃败和死亡终于引起了兽王的注意,在妖皇的联合下,兽王以损失了十万兽将的代价设计抓得了女狩护者。狩护的最高领导者也因自我过失而自裁与狩护殿。新的狩护领导者上任,但他并没有之前的领导者有骨气。他迫于生命威胁,与妖皇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但那份条约并未损失他的利益,仅以稀少的土地和一人的名誉换得了天下暂时的太平。
  以一人之名誉换天下人之安全,这不是很值吗?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于是,大陆上流传出了小女孩是厄运的征兆。大陆的人只以为是流言,但不久之后狩护又公布了小女孩是天生黑魔法的消息。仅一字之差,却足以改变人生。男狩护者知道后痛心不已,之后宣布退出了狩护。
  但兽王和妖皇并未罢休,反以女狩护者相邀于白骨山。
  男狩护者,不对,现在他不是狩护者了,男主角一路杀上了白骨山但面对兽王和妖皇他终究不敌。在他们大意之下,男主角以生命的代价与兽王同归于尽。那一战,鬼哭狼嚎,惊天地,泣鬼神。但他终究没能如愿,倒是女狩护者如愿与男主角同死于白骨山。
  白骨山,由此变为百骨山。”
  宁源不语,心中感慨。
  他听得出来,那个男主角,小女孩的父亲,可能就是安薇的父亲。
  “你走吧,记住今日之事不得与安薇说起。”
  果然。宁源心中道。
  “是,师父。”说罢,宁源推门而出。
  屋外天色不觉已由明转暗,以亮入深。天上那耗尽今日最后时光的夕阳早已落下,一轮冰清玉洁的圆月取代了它。
  月光下的房屋是宁静、柔和的,但那一潭湖水却十分冷清。
  黑夜,格外寂静。
  宁源停下了脚步,不知何时,望着月亮的他已至湖边。
  他在柳树下坐下,看着湖中虚幻的光影,“镜花水月”浮至心头。
  “唉。”宁源轻叹,仿佛将无尽的愁化作一口气吐出。
  虽说他现在看起来十分如意,身边也有和蔼尽职的师父和温柔可爱的少女,但这依然挡不住他对无穷远方的思念。
  无论我在这里是多么的如意,不管是问鼎天下还是万人畏惧,即使我站到了顶峰,也只有无敌的寂寞,始终改变不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结局。
  望月,即思乡,古人诚不欺我。在风吹动的柳条下,宁源的心飞到了九霄云外。
  是的,他想家了。他想昔日聒噪的父母和那些调皮的同学了。
  往日温馨的画面一幅幅浮现在他的眼前。或许只是一个本、一只笔、一块尺、一句玩笑、一声问候,又或许是那一声道别,一声晚安、一声再见。
  “嘀嗒。”一滴水珠从柳叶上滑下,荡入湖中。在水面激起一层层涟漪。颤动的不仅是眼前的玉盘,还有他那飞出九天的心。
  现在,他是多么想回到她的身边,哪怕只有一句简短的问候也好。此时,他心中出现了久别的歌词:“我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
  不知不觉,他似乎有点怨恨那个半路消失的系统了,他不该带他来这的,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穿越者。
  如果可以后悔的话,那他必定将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与另一个更适合的人。
  “或许,这就是命吧。”
  树影稍动,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身后传来。
  “谁?”宁源回头,站起喝道。
  “是我。”轻柔的声音从树后传出,一个人影慢慢显露在月光下。
  眼前的佳人让他心情一松。
  宁源轻呼一口,道:“怎么?”
  “没什么,爷爷说外面很冷,我怕你穿一件衣服在外面很容易着凉,所以,我帮你拿了一件来。”安薇红着脸,递过一件外套来。
  宁源接受了她的善意,但却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也是,不要着凉了。”
  “不,我不会着凉的,爷爷说我的体质很特殊,我是不会感到寒冷的。”安薇说着,又将外套披在了宁源身上。
  “谢谢。”
  “嗯。”安薇轻应一声,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
  夜月之下,宁源看着安薇,安薇也看着宁源。
  两人心思各异,却又有相同之处。
  不觉间,安薇低下头去,看着宁源的眼神有些躲闪。
  两人无言,却都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人难以忍受却又想继续维持。
  终于,安薇忍受不住轻启樱唇道:“我,我看你有些心事,不如告诉我吧,说出来会好些。”
  宁源蹲下,无形的目光聚焦在夜空中的月亮上。
  安薇见此,也在宁源旁边蹲下。无形之中,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你听说过另外一个世界吗?那里有好多好多的人类,却不存在妖兽……”宁源看似自言自语。
  在安慰的一步步诱导下,宁源终于将深藏在心中的那个世界一点一点描述给了这个世界上让他最在意的第一人。
  “在我们那里,不用为自身的安危发愁,因为法律会保护……”
  “在我们那里,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因为有法律规定……”
  “在我们那里,表面上是没有修炼之人,但我们依然能上天入地……”
  “在我们那里,教育跟这里的修炼一样重要,每个人都必需……”
  “在我们那里,学校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因为那里会有让你终生难忘的人或事……”
  “在我们那里,只有地球人与外星人之分……”
  “在我们那里,有一种叫汽车的代步工具……”
  “在我们那里……”
  安薇时不时点头,时不时询问,时不时想象着……
  她渐渐地对宁源所描绘的世界产生了兴趣,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她的眼中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逐渐,从宁源一个人叙述到两人探讨,当然其中也有争论。比如高考,安薇觉得这只会限制那些学生的路,宁源也不好发表什么看法。
  听着远处传来的争吵声,孤身坐着床上的老者不禁叹道:“年轻真好。”
  这些世界观不同造就的争论就在安薇的正确引导下变成了两人的吐槽。
  不过在当宁源谈及父母时,安薇的目光黯淡不少,语气也低了下去。
  “怎么了?”宁源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知道原因。
  宁源顺手将安薇抱住,在她耳边轻语:“你还有我和爷爷不是吗?”
  安薇木然,点点头,呆呆道:“我们算是亲人吗?”
  宁源轻笑道:“现在不就是吗?”
  安薇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宁源。
  “扑通”一声,宁源不慎跌入湖中。
  “啊。”安薇惊呼,“我不是故意的。”
  “快上来,湖中有鱼。”
  “慌什么,不就是鱼吗?”宁源在水中露出头来。
  “可是,爷爷说,那鱼很凶,会吃人的。”
  “啊,食人鱼。”宁源叫道,在安薇的帮助下迅速离开了湖中。
  上了岸,宁源将身上的水挤出。
  “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
  “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宁源说着。
  安薇不信,正欲劝说。却见宁源从地上拾起一堆木柴,然后点燃。
  “这样没问题了吧?”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安薇不好意思地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宁源。
  “你刚才不是说有鱼吗,鱼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宁源道。
  “那都是爷爷告诉我的,他说在水边没事但千万别下水,其中的鱼攻击性比疯狗还强。”
  “那他为什么还放任其生长呢?”
  “哦,这个问题,我问过了,爷爷告诉我,这些鱼多骨少刺,肉质鲜美。”安薇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爷爷的语气。
  宁源:“……”
  过来一会,宁源总算说出一句:“那感情好啊。”
  “对了。”见宁源这般安薇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世界离这个世界很遥远,到底有多远呢?”
  “很远呢,隔着不只空间,还有时间。”宁源叹道。
  “空间,时间?”安薇不解。
  宁源看向天空,此时天上的云早已散去,露出了海面似广阔的天空,空中有着不停闪烁的繁星。
  “看见这些星星了吗?”。
  “嗯。”安薇也望去,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给她很微妙的感觉。
  “我们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就隔着一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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