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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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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用土砌起来的楼房,楼顶呈“人”字形,下宽上窄,土墙用泥土、鹅卵石、树枝混合夯实而成,上面盖着木板用大石压着,这碉楼没有窗户,我随着手电的光线看去只看到有瞭望孔,矗立在楼层的前方。而且那瞭望孔的大小位置不一,极其不均匀。而那个白色的影子就站在三层的瞭望孔中往我们这边看去。
  我头皮一炸,急忙拉着胡茵曼的手往那个地方指去,可是再看去,那团白色的影子就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山体之中,只有我们几个人的手电摇晃着,这里不连接外部,甚至连风都没有,山中死一样的寂静,在我看到这栋碉楼似乎更像是一座坟墓。
  “从历史的渊源来看,彝族碉楼主要有防御功能,底楼主要用来对付接近的敌方。二层主要对付较近的对手。三层以上大都用于瞭望敌情。为了便于发现敌情,防守的人一般住在最高的一层。这种楼房很早的时候彝家山寨里绝大多数的人家在住房前后两边,都要建一个、两个、三个甚至四个。”阿助看了一眼就说道。
  “不过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很少再就有人去花钱财建这种楼房了,毕竟战乱的年代已经过去太久了。”老头子说。
  “不过我们那村子口就还是有两个。”吉斯说。
  “这一片碉楼群,是一个一个挨着建立的,很类似于你们的古城墙,不过这种大面积的建筑技术我很少在彝族的村落里看见,但是我又似乎记得一点关于这种碉楼群的记载。”老头子的声音在身后浮起又落下,很显然他陷入了沉思。
  我们提心吊胆的走过残破石桥,阿助和彭鹏辉顺着碉楼的瞭望孔先钻了进去,我与胡茵曼和吉斯,等着老头子走过来,之前老头子在后面给我打手电,现在换成我们给他打手电了,在这种漆黑的地方,光线显得尤为的重要,我站在碉楼的外部断层上对胡茵曼说了我刚才看到的白色影子。胡茵曼却说是我被光线晃出了幻觉。
  “喂!”老头子忽然开口了。
  “怎么了?”我看着老头子一动不动的站在石桥上,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绳子。”吉斯心有灵犀的把绳子丢了过去。
  老头子在空中接住绳子,沿着自己的腰间缠绕了好几圈,他开始深呼吸,我感觉石桥再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往下塌陷。
  “把他们叫过来。”吉斯对胡茵曼说道。
  胡茵曼急忙伏在碉楼的瞭望孔中往里面喊道:“喂·······。”
  可是她只喊了一个喂,声音就中断了。
  “怎么了?”我折过去看着胡茵曼撅着个屁股半身伸进了碉楼中。
  “他们两个不见了。”胡茵曼缩出头来,对我们说道。
  吉斯叹了一口气,我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上前帮吉斯拉住绳子,胡茵曼打着手电指引着老头子一步一步的前走,可是还没有走出两步,桥就断了,桥是从我们来的地方开始断的,那里的桥面都被天上砸下来的石块洞穿了,早就摇摇欲坠,老头子趁着机会跑了两步,不过很快还是随着桥面掉了下去。
  “抓紧。”我和吉斯同时吼道,一秒钟后绳子就被绷紧了,我和吉斯脚下一滑往前情不自禁的走了两步,我咬在口里手电一个松动,向着山体裂缝中落了下去,我只看见那一团光线在我眼中越来越小,越来越看不清,最后被黑暗吞噬了。
  脚下的碎石块滑动,纷纷也随着滑进了深渊中,我背后一片冷汗。
  “妈的,谁啊,想砸死我啊!”老头子在下面骂道。
  胡茵曼眼见不需要手电了,她立马站到我的身后拉住绳子的一端,就这样我们开始一点点的把老头子往上拉。
  可是很快我们发现我们光这样提手是使不上劲的,我们必须和拔河一样,要有后路可退,但是我们身后是碉楼的土壁,完全无路可退。“进碉楼的瞭望孔。”吉斯说道。
  “你进去,我们把绳子递给你。”我咬着牙字从我的牙缝中蹦出,我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弱小的身板怎么会有这么重,我甚至怀疑我下面拉着的是头猪。
  接着吉斯钻了进去,胡茵曼把绳子递了进去,随着一声暴喝,吉斯开始发力,我看见这条绳子像是蛇一样往上蠕动。
  胡茵曼白了我一眼,看着我打颤的大腿;“看到没,这才叫男人。”
  我苦笑着“通常正常的人认为那种开着直升飞机,随意几百万豪掷百万的才叫真男人,比如外面那头猪。”
  “呸!你那个都比不上。”胡茵曼说道。
  绳子还在拉,我忽然对胡茵曼说:“你有时候真像个小女生。”
  “谁不是小仙女呢?”胡茵曼咧嘴冲我一笑,几天没刷牙的大黄门牙,是我一阵恶寒。
  我不知道这个爷们的不能再爷们的女人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不过我觉得只要我和她在这个世界多一天,我就能多磨出一份秘密。
  “别谈情说爱了,注意场合。”老头子说道。
  “哇!”手上的绳子还在发力,另一边老头子已经上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冲我骂道:“还拉个屁啊,我都上来了,在拉我的老腰都要被你扯断了。”
  我摊开手松开绳子:“你说什么?我没拉啊!”
  这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三个人一起把头伸进了瞭望孔,我看见里面是一间普通的房屋,有床有衣柜,还有桌子,这些东西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偏偏吉斯不见了,只有那根绳子悬浮在漆黑的空气,仿佛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在拉扯他。
  “见鬼了!”老头子一边想要解开腰间的绳子,一边整个人往瞭望孔里面爬去,我们的力气似乎都没有那个拉着绳子的“人”大,为了不让老头子的腰被扯断,我们三个人一边帮他解开绳子,一边往碉楼里面钻。
  可是谁知道老头子这家伙绳子拴的太紧了,一时无法解开,而我这边,我却看见这间房子的床底下有一双布鞋,绿色的底布上绣着红色的大花,像是荷塘中的莲。
  随着目光的转动,我的意识一下消散,那么扯住绳子的手也松了一下,老头子一个没站稳被绳子扯出去一米多,我想之前我们和吉斯是一队开始拔河,老头子是一队。现在好了,我们和老头子又是一队,吉斯一个人单独又一队了。
  “这个房子有问题。”胡茵曼说道。
  我都哭出来了:“傻子都能看出这里有问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大师你不是大师吗?会不会驱邪?”
  老头子那边也快哭了,整个人被勒的满脸通红:“我驱·····我驱······我去。”
  我把绳子在手腕上绕了几圈,学着吉斯开始大喝准备爆发小宇宙,可是就在我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我看见床底下的鞋子不见了。
  “你看个屁啊!老娘不比那破床好看。”胡茵曼冲我骂道。
  “哦哦!”我急忙回过神盯着前面开始发力,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松手了哇的一声狂喊了起来。
  我看见胡茵曼的左肩上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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