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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神仙学院 / 第4章 怅然如梦

第4章 怅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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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董佈栋随手就可以将高考成绩查出来的,但是却刻意不去查询,因为他知道哪怕能够达到想要的分数,他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他那所谓的家是根本不会出钱继续让他念书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高考一结束就匆匆离开的原因。
  他来这边有一段时间了,忘记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可能刚开业不久,也可能是多年的老店,但平时路过根本就少注意,除非是那些有炒粉或炒饭的小摊档。这店的装修风格很朴素,就只有那“234”的名字有一些奇特,遗憾的是他还不知道奶茶的味道如何,想必以后也没机会再尝了吧。
  他转身就往店外走,此时路面上已经亮起了路灯,沿路的整列小摊档也是灯火璀璨,有些人气超凡的摊位还挤满了人,硬生生把一条城中村村道变成热闹的街市。每日他都会路过,对摊档所经营的东西也了如指掌,比如夫妻档的炒粉炒面、水果西施的水果摊、三口一家的烧烤大排档......
  人的一生无时无刻都在选择,而此时的董佈栋也在面临着选择,他想要吃肉,但显然得量力而行。
  当他打开手机看微信钱包的时候,他发现想吃肉的欲望顿时就降低了,如果是去吃一顿烧烤,随便点一些东西估计就得上百块,要是再喝上一点酒,那可能就是超出了他几天的消费金额。每每如此的时候,他更觉得人生真的是太累了。
  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跟易启文两个人总是会去买上一瓶啤酒,然后看是否中奖,如果有再来一瓶就喜滋滋的给一瓶酒的钱,反之就两个人共饮一瓶。趁着夜色躲在操场的角落里,然后畅谈未来,尽管那时还是遥不可及的东西。直到现在,除了期许的未来越来越远之外,就只剩下酒量越来越好了,或许这也算是另外一种收获。
  忽然间,他发现了一个摊位,没有任何的招牌,只有一台破旧但很干净的冰柜,有点像跟隔壁那间卖麻辣烫的布置,但冰柜的玻璃推门却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冰柜前方放在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而在最外头摆着一个四头的煤气炉,上面还放着几个小瓦锅,正冒着热气,还有一丝丝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奇怪的是摊位上一个顾客都没有。
  董佈栋很容易就被吸引住了,那家摊位是他从来没有去过的,甚至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可当他想要挪动脚步的时候又止住了,因为他想起第一天搬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在旁边吃了麻辣烫,味道并不好,想着可能会便宜一些,可当他买单时才发现吃了差不多五十多块钱。重点是他都没点什么东西,感觉花费得有些糊里糊涂的,自那次之后便没有再去消费过了。
  “这家会不会又是乱收钱的吧?”董佈栋不禁努了努嘴,有过一次经历的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会儿,毕竟上次还是将他交房租跟押金之后剩余的存款吃掉了十分之一,而离发工资的时间又还远着,是应该省点了。
  就在董佈栋百般的犹豫时候,身体却不知不觉地站在了摊档面前,正所谓“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同时也成功引起了摊主的注意。
  “不知这位帅哥要吃点什么呢?”
  董佈栋听到声音抬眼一看,才发现正是麻辣烫摊主盯着他说的,而那摊主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似乎又不小......反正就是很难看出来一样。摊主的五官还算是端正,但奇怪的是留着一头长头发,足有过肩那般长,要不是看起来像个男的,董佈栋都以为这摊主是女人了。
  那摊主见董佈栋盯着自己看,脸上尽是迷茫,手上拿着勺子不停地在锅中搅拌着,不禁又问道:“要不要尝一尝啊?”
  这话让董佈栋听得后背一阵发凉,就好像是在迷惑他吃人肉的妖精一样,但看那摊位又很正常的,至少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用了,谢谢!”董佈栋在囊中羞涩和满怀诧异之下拒绝了摊主,又觉得连一个顾客都没有的摊位估计也没啥好吃的。
  这摊位不像其他的摊位那样,别的至少有几个顾客光顾着,而此时也正是饭点,连这样都没有人帮衬的话,那只能是东西很难吃了。
  “是吗?”摊主奇怪地说着,随之趁着董佈栋脚步刚想抬起时又说道:“这种迷茫的感觉不好受吧?”
  “啊?”董佈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勾勾地看着摊主。
  “啊?”摊主反倒又惊叫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盯着董佈栋。
  “......”董佈栋不禁有些纳闷,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可是那清晰的话语和声音简直就是那摊主本人说的,怎么一眨眼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当然那面无表情的容貌的确是很难招揽客人。
  在确认自己是听错之后,董佈栋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准备去买一桶泡面,对付完这个迷茫的夜晚。
  “风吹雨来欲归还,千年回首两茫茫......”
  董佈栋抬步往宿舍走着,猛然听到落在他身后的那个摊主像是念叨着什么,但被原先那家奶茶店门口挂着的音响的音乐遮盖住了。他一边疑惑一边下意识地回过头再看一眼那摊主,却见那摊主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见自己回头还冷冷地笑了起来,吓得他急忙只好加快了脚步。
  “怎么还跟闹鬼似的?”把门彻底关上的董佈栋心有余悸地说着,回到自己的小单间里总算是能够稍稍安下心来,但那摊主的表情实在是让他难以忘怀。
  安下心来的董佈栋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忘记买面了,这下又得饿肚子了,尽管早就在饿着。但他越想越觉得那摊主很是奇怪,想起又还没到中元节,怎么会有那么猛的事情?
  “咦,原来明天就是七夕节了,今年果然还是单身狗。”董佈栋查看了一下日历,不禁有些嘲笑地自言自语着。
  他曾经幻想过早恋,而那梦中情人则是心心念念的程诺,不过这一暗恋就是三年,平时只能想方设法地去交流一下,哪怕是多聊几句都激动不已。但他一直把那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基本没有人察觉得出来,当然也没有人会搭理他,除开易启文。
  跟易启文一起偷偷喝酒的时候,他就会借酒劲说出那个秘密,可两个都是自卑的人,根本没办法相互鼓励。接着一晃就迎来了转学生周伟豪,刚开始周伟豪只会对隔壁班的女生感兴趣,当然也不可能漏掉班花程诺。可是那时候的程诺表现出的强势根本就是生人勿近,无论是校草还是什么高贵子弟都在她身上碰了一鼻子灰,然而剧本的走向却还是让董佈栋始料不及。
  程诺终归成了别人的女朋友,而他依旧还是单身狗。
  到了明天,她将跟别人到处去游玩,而他只能乖乖地去上班。
  想着想着,董佈栋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想必这也是他所展现出“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的特异功能,迷迷糊糊的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终于来了?”
  “哈哈哈哈......”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但那无由来的话语让他捉摸不透,随即他的眼前出现一阵迷雾,他根本就无法看清楚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后,一阵阵翅膀挥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之所以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是因为以前在那家里养鸡的时候,听过不少鸡翅膀挥动的声音。但此时显然是很多声音凑在一起的感觉,难道是自己来到了鸡圈中?可并没有闻到鸡粪的味道。
  接着他看到迷雾中出现无数的黑影,正抖动着翅膀凝聚在一起,看样子像是什么鸟,但数量非常多。只见那无数的黑影越聚越多,从他的视线两边慢慢地连起来,猛地他发觉这场景在哪里见过。
  就在他准备思考的时候,发现黑影的两头上方出现了两个人影,确切来说是古装打扮的人影,一男一女,正相对地移动着。
  “啊!这不是牛郎织女么?”董佈栋大喊起来,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发出声音。
  他直勾勾地看着上前方的两个人影慢慢地靠近着,他惊呆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尽管还是有很浓的迷雾。待到两个人影彻底靠在一起时,董佈栋差点就想鼓掌欢呼了,因为他目睹了最美丽的爱情神话故事,但随即又哑然失笑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董佈栋清楚自己是做梦的了,只是没想到梦境那么真实,就仿佛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一样。接着他又发现那牛郎和织女的影子靠近之后,竟然转身面对着他,他甚至能够看到影子中的嘴巴微张着,像是在说些什么,随后又向着他招招手,这让他不禁觉得自己就置身于那故事当中,哪怕是饰演老黄牛也心满意足了。
  “啊!”
  转眼间,那牛郎和织女突然被某种力量拉扯分开,在二人影子分开之时,那无数的黑影一哄而散,一瞬间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然的变化让董佈栋下意识地惊叫出来,他舍不得这么美好的画面就此消散......
  可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眼前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原来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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