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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世有秋苍,少年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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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山脉,连绵千里,地势陡峭,横亘于蒙古草原与中原大地之间。
  在燕山深处,有一门,名秋苍,自祖师爷开山立派之伊始,距今已有五百余年。
  秋苍一门,习武重道,又分两脉,一脉道宗,悟出世道,感天地之息,以修自身;一脉释宗,修入世法,见性修心,渡人渡己。据传,秋苍开山立派的祖师爷共有两位,一位僧人,一位道士。僧人修法,道士修道,为共证天地之大道,才会共同进入这这茫茫燕山深处,携手开山立派,这也正是为什么会有两脉之分的原因。
  至于那一僧一道,为什么会选在燕山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宗立派,他们又曾在那片天空之下经历过怎样的波澜壮阔,这段往事实在是太过遥远而不可闻了。
  三月的风吹拂大地,轻掠过林间树梢,山间的积雪开始一点点消融,似乎于寒冬中积蕴已久的肃杀之意终于要渐渐隐没于山林之间了,而取而代之的将会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生气。
  天空之下,一块光秃秃的石头卧于林间。这块石头足够的巨大,周围参天高的大树竟没能遮挡住一丝的阳光射向它。
  一个少年仰躺在巨石之上晒着太阳,他眯缝着双眼,双手叠在脑袋下,两腿岔开,俨然是一个人字,嘴里牙齿间咬着两根干枯的草,时不时还会嚼上两下,然后咽下嘴里的口水,似乎枯草是极有味道的。
  少年法名江尘,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色白皙,给人很干净的感觉,不过模样实在是算不得俊,身材看上去倒是精壮,但这山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看上去精壮,实则全身上下并没有多少斤两肌肉,有的只是那累赘的肥肉。
  江尘很小就拜入秋苍门下,是个孤儿,他对自己入门前的记忆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连年纪也不清楚。不过,这些从来都不是他的烦恼,他也从未关心过这些。对他来讲,父母是谁?那是太遥远的事了,那些记忆早已消散在云中,自然不会存在什么思念之类的东西,况且山中十多年的时光,他早已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而当年带他入门的上一任道宗长宗,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世的人,却也在很多年前失踪,就算江尘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来历,那也是难以寻地之事了。
  法名江尘。按照规矩,每个新入门的弟子在拜师后都会由师傅赐予一个新的法名。江尘却不同,他的法名虽也是入门后由门中长辈所赐,但赐给他名的并不是江尘如今的师傅,而是他的师伯高尘籍。高尘籍也正是那位初带江尘入山的上任道宗长宗。还有一点,依照秋苍的字辈谱系,排到江尘这一辈刚好应该是个悟字,而尘字是排在悟字的前一个字,但当初江尘入门时,高尘籍并没有按照规矩办事,而是直接赐名江尘,并令江尘拜师宋尘公。
  这件事在当时于门中闹得沸沸扬扬,高尘籍的做法几乎遭到了所有师兄弟的质疑与反对。奈何他闭口禅修的的极好,师兄弟追问未果,虽不认同,却也无力改变什么,这件事就被压了下来。后来,高尘籍失踪,道宗长宗更替,这件事也并没有再被提起。十多年过去了,江尘在门中默默无闻,不被任何人所注意,几乎快被秋苍忘记,就更没有人觉得江尘这个名字有什么别扭,熟悉他的那寥寥几人反而叫的顺嘴。
  午后的阳光照的世界一片明亮,江尘似乎也感受到了太阳的这份热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直坐起身,扯了几下衣带,却并没有解开,低头一看,活扣竟被自己扯成了死结。死结只宜耐心解,没办法,江尘只能埋头去一点一点的抽丝拨茧,奈何,死扣被自己扯得太紧,抽丝拨茧了半天,也没能解开。江尘开始烦躁起来,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大,终于承载不住,一下子滑落,滴溅到了手上。
  江尘越烦躁便越觉得热,越热便越觉得烦躁,一层递一层。终于,死结被解开,可江尘也终于失去了耐性,更无奈身披的云纹道服下一层又接一层,看着自己臃肿的身形,江尘心中一阵燥热,左扯一下,右抓一把,胡乱的将衣服敞开,也不顾此时自己是个什么形象,猛的躺下身去,任由清风绕颈而过。
  这一幕如果被那酸腐的老秀才看到,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句:“成何体统了。”
  江尘安静的躺着,虽然身下仍有一层层衣服做阻隔,但身后巨石中的凉意还是丝丝缕缕的透了上来,与身前在太阳光照射下感到的暖洋洋形成鲜明的对比。江尘似乎很受用这种感觉,心中的焦躁也随之一扫而空。听着不远处的山泉叮咚声,林间树梢上鸟儿的啼唱声,他竟是就这样沉沉的睡去,而那渐行渐远的意识飘近了一个冗长而可怕的梦。
  月明星稀,银光带着柔和洒向静谧的夜。天高地阔,夜风在轻啸。
  穹顶之下,一座小城孤零零的静卧于万里黄沙之上,四向的土质城墙就像一个巨大而厚实的土围子圈着千家万户,一座高耸的塔屹立于小城中央,六角飞檐,共十八层。
  此时万家的灯火只剩下三两盏在应和着月色,城内一片寂静,偶有猫头鹰会咕叫两声。
  黑夜之中,塔顶黑瓦之上,有一人,似轻磕着双眼,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明月在侧。那人于夜风中静立不动,似在吸收日月之精华,又似在静等某一时刻的到来。许久许久。
  突然,一声刺破耳膜的凄厉叫声划破夜空,有如恶鬼哀嚎,不似人声。异象横生,城中似有马贼闯入,屋舍燃起大火,火蛇似有生命,迅速蔓延至城中的每个角落,火光冲天。城中百姓四散奔逃,惨叫声不绝,撕心裂肺。小城一片狼藉,房屋经不住大火的焚烧而垮塌,鲜血染红每一条街巷,到处都是被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有如人间炼狱。
  杀人者双眼猩红,脸上被无辜者的鲜血染的面目全非,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却让他们愈加疯狂,见人就砍,嗜血的本性显露无疑。
  小小的人儿四处奔逃,找寻城中火光照不到的黑暗处,隐藏自己,身边眼前不时就会有一个正在奔命的无辜者被从后劈下的一刀砍掉头颅。脑袋在地上滚出老远,被火光映的通红,圆睁的双眼写满了惊恐与不甘。
  血腥的场景刺激着小人儿的心脏,他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于黑暗中蜷缩成团的身体在炙热的空气中仍瑟瑟发抖。
  小人儿看到了塔顶之上的那个人,那个人似乎透过黑暗的阻隔也发现了他。那人向前迈出一步,双手依旧负后,笔直向下落去,长衫两侧的衣摆被风带起,高过肩头。此时塔身的一半都已被大火吞没,那人笔直落下,跳入火海之中,下一刻,那人落处,火苗猛烈一晃,一席青衣便如箭失一样,于火焰之中脱塔而出,朝着小人儿的藏身之所飞来。
  电光火石间,小人儿与那飞来之人四目相接,刹那间,一股寒意遍布他的全身,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起身体,瘫软倒地,意识模糊起来,梦呓的说到:“又是这梦”。
  那人落地之后朝他走来:“这不是梦。”
  小人儿强忍着大脑撕裂班的的疼痛,拖回一缕意识,冲那人大喊到:“这就是梦。”
  大和尚拍了一下江尘的额头又说了一遍:“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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