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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安适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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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霞光洒在各个街头,坐落在工地旁边的房子也不例外,锈迹斑斑的窗口被染得更红,投射在李圣栏的脏衣服上,脏衣服显得更脏,更与房间融洽。
  李圣栏醒了过来,脑海还在想“六道法身是什么啊?”。
  “我的腿?好了吗?还有手,好像也能活动了!”李圣栏坐在床上,突然发现摔断的手脚好了,只剩下一点点淤青,看着不严重的样子。
  菩萨只说了两件事,第一:若要推翻孟婆汤制度,会经历无限大劫难;第二,六道法身。推翻孟婆汤制度需要强大的能耐,既然说了“六道法身”,这法身到底是何物,李圣栏根本不了解。
  李圣栏自言自语:“一定是六道法身……”
  “哥哥!你醒啦?你要不要玩游戏?”说话的人是小青年的弟弟。
  破房子里共有三个人,李圣栏躺在床上,小青年蹲在门口,小弟弟坐在旁边。
  李圣栏记的这个小家伙,张口问道:“你哥哥呢?”
  “他在门口帮你弄止血药!”
  小弟弟说完,从床上跳下去,他去拿着暖水壶倒水,端给李圣栏喝。
  “小弟弟!去叫你哥哥来,我找他有事情!”李圣栏有急事要做,并且时间越长越不利。
  李圣栏之所以复活,很可能是菩萨的安排,让他推翻孟婆汤制度,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在李圣栏看来,推翻冥界的制度,需要强盛的实力,很明显自己不具备;既然不具备实力,那就要发展势力,形成一个团体,最少要比自己一个人强。
  李圣栏还在思考问题,小青年就被他弟弟拽过来。
  只见小青年端着瓷碗,里面是黑黑呼呼药泥。
  小青年说道:“爷爷说你身上的伤需要敷药膏。你先把袖子挽起来,我给你敷上药膏!”
  李圣栏常年生活在城市,哪能接受这种药膏,掉头从床上蹦下去:“这种药膏还是你自己用吧!”
  可能看着不大舒服,导致李圣栏拒绝药膏。
  小青年不这么想,认为必须用膏药,认真的说:“这膏药对你好的,我不会害你!”
  小青年想学爷爷的说辞,让李圣栏听话敷药,心里是知道爷爷的好,却讲不出爷爷那样的道理,没有起到同样的说服力,反而把李圣栏吓跑。
  李圣栏在门口喊:“我是不会用膏药的,你省省吧!对了,你有没有手机?”
  “我买不起手机!”小青年自卑的低下头。
  小青年一直讨厌父亲,父亲是一个探长,仇家本身就非常多,总有坏人找上门。小青年从那时候起,除了在学校读书,其他时间都宅在家,根本不与人交流;现在跟老爷爷在一起,心里边产生严重自卑,更加不敢与同龄在一起。
  但是今天不一样,小青年找到了自信心,对比眼前的小乞丐,很明显自己能见人;而乞丐李圣栏明显不如,头发油腻腻的不说,身上更是脏得可怕,可比乞丐中的乞丐。
  “大哥!你这个样子,就别出去了吧!”小青年叫住李圣栏。
  What?
  “你这个样子,就别出去了吧!”
  “怎么听起来不对,我这个样子,我哪个样子了啊?”李圣栏听得几乎要炸毛,揪起自己的衣服看。
  灰色的保暖衣上,有好几个破洞,很显然穿了很久,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裤子也是油腻腻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更不知道多久没洗;再看看脚上的鞋子,一双白色帆布鞋,两个脚指头漏出来,称得上油光发亮;最后看看身上,更是夸张的没话说,汗滞不知堆积了多少,丝毫不怀疑地认为,搓下来能有馒头大小。
  李圣栏差点晕倒,心里埋冤“菩萨啊!您救我于水火之中,又让我普通到极致,真的非常有心了,为了让我不招惹俗世凡人吧!您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
  李圣栏强压住冲动,心平气和的说:“小朋友,你能拿得出多少钱?”
  虽然可以肯定菩萨是好意,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城里人,一定会忍不住去清洗,要不然会难受到想死。
  小青年昂着头,就像对付探长一样,说道:“我没钱,一分钱也没有!”
  李圣栏红着眼睛,已经忍受不住,大吼:“我要三百块!”
  “我不能给你!”小青年不同意。
  “借给我三百,回头还你六百!还有,我有一个哥哥,笔名叫楚庄王猜谜语,我可以让他教你写小说!”李圣栏明摆着骗人。
  小青年认为借三百还六百,这买卖可以做;另外,可以教写小说,完全不需要考虑,可以直接同意。
  于是,小青年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摞不平整的钱币,数一数最少有一千多,拿出三百递给李圣栏。
  李圣栏拿了钱没有走,看到老爷爷的衣服,并从衣架上拽了下来,对小青年说:“这一身衣服也借给我一下!”
  小青年心里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阻拦,但是一想到三百还六百,也就没有阻止李圣栏。
  李圣栏拿着衣服去找浴室,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了。
  “喂,你不能进去!”浴室老板叫住李圣栏。
  李圣栏拿出二十块钱,拍在桌子上:“你看清楚点,我是群众演员,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洗澡?这二十不用找了,给老板您买一包红双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可以进去洗澡!”浴室老板连忙道歉。
  浴室看着就非常普通,门口挂着五元洗澡,二十元能洗四个人的,老板自然不会阻止。
  李圣栏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评价自己:“一米七三,浓眉大眼,菱角分明,条子还行,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还真够滑稽的啊!对比以前,还是原来的我帅一点呀!”
  李圣栏从浴室出来,开始去找手机店,找那种门面小,最好是可以买到不实名登记的卡片的。
  李圣栏虽然活了过来,但是样貌遍了,即使不变,那也不能往家里去,不然肯定把家人给吓到。
  现在最好的办法,先登录一下微信,查一下自己的账户,看看账户里的钱还在不在。
  “老板!买两张电话卡!”
  “有三十、五十、八十、一百、两百的,你要哪一种?………身份证拿来登记一下!”
  第一家行不通,要去换一家手机店。
  “老板!买电话卡!”
  “…………身份证拿来登记一下!”
  路灯下,往来车辆多于行人,依稀看见李圣栏从街头到街尾,多半是没买到不记名的电话卡。
  最终,李圣栏来到一家手机专卖店,指着一款当红安卓机,说道:“这个手机怎么卖?”
  女售货员说:“帅哥您眼光真好!这款手机卖得非常火爆,仅售二千三百块,可以打九五折,二千一百八十五,另外送手机壳、贴膜、蓝牙耳机和这个小挂饰!”
  李圣栏微微一笑:“拿来看看吧!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无线网?”
  “有的,有的!密码是九个八!”女售货员热情的拿来手机。
  “这款手机………”
  “不用介绍,我家里有这种手机!”
  “好的!那您先试一试!”
  李圣栏拿手机连无线网,没搭理女售货员,只管下载微信,然后登陆进去。
  余额:四千八百七十六块。
  李圣栏问道:“微信支付可以吗?”
  “可以!”女售货员喜出望外,她根本不觉得会买,然而让她高兴的是,顾客竟然说微信支付。
  李圣栏拿新手机扫码支付,随后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一身运动装和日常用品,并且找人兑换二千现金,这才带着补丁衣服回破房子。
  李圣栏来到破房子:“你叫什么名字?”
  “唐龙!”小青年回答。
  小弟弟也挤了过来,大声喊道:“我叫唐虎!大哥哥,你叫什么?你这衣服哪里来的啊?”
  李圣栏扬了扬手:“小家伙,我等会儿告诉你!小青年,这个钱先还给你!我还欠你三百对吧!现在,你们两个跟我走!对了,身份证名记得带上!”
  原来小年轻叫唐龙,今年十六周岁,他弟弟叫做唐虎,今年六岁;两兄弟名字倒是不错,只可惜命不好。
  “大哥哥!我们去哪啊?”唐虎凑了过来。
  “去给唐龙买个手机,然后给他买一套衣服;小虎,过几天再给你买好不好?”李圣栏非常自豪,从来没想过活着能如此快乐。
  “好啊!好啊!”唐虎高兴得跳起来,活像老虎一样淘气。
  李圣栏带着唐龙和唐虎,来到一家手机店,买了一个二手手机,又利用唐龙的身份办了两张电话卡;接着带两兄弟来到超市,每人买了一身新衣服,还买了二个双肩背包,其中一个给唐龙的。
  渐渐进入深夜,李圣栏领着两兄弟从炸鸡店出来,告别了两兄弟;随后独自离开,找一家偏僻的网吧,开通包夜套餐,打算就此过夜。。
  可是夜里睡不着,开始想自杀的事;想了又想,对比了又对比,发现自己并不亏,最少见过鬼门关、黑白无常、牛头鬼差、黄泉路、孟婆和孟婆汤,还见过地藏王菩萨。
  李圣栏躺在沙发椅上,静静思考人生,只觉得安适如常,烦恼如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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