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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长安城,不似其他城镇,沉睡得镜花水月,而是一种长夜暗烛的感觉。
客栈二楼,轩窗处有两道身影俯瞰着下面的长安。
“苏兄。”沙伽从内屋走过来。
苏叶看着长安城道:“他们睡了吗?”
沙伽点了点头,道:“小施主几个折腾了一晚上,倒头便睡了。”
“那便好。”苏叶微点头,看着长安城却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沙伽看出苏叶有心事,便猜测道:“苏兄,你是想如何安顿小施主他们吗?”
苏叶看了沙伽一眼,不知道为何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叹了一声,道:“沙伽,你知道吗?我很想收留他们,但我们总要从实际思考,我的花销其实并不多了。”
苏叶想到这,头不禁痛了,按了按太阳穴,轻皱了眉目。江湖自然快意恩仇,但真若人在江湖,半分钱是这能难倒英雄汉...
沙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本来他一直用着苏叶的银两,现在又多了几个小施主,在这方面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就在这般气氛下,沙伽安慰道:“苏兄,要不明日小僧陪你去长安走走,看看哪里有适合的活计?”
“活计?”苏叶听后一挑眉,有些不太接受,因为他自小读儒家学说,思想中是有些排斥生意人的,认为君子之行,当济天下,岂能钻营那等蝇头小利?
沙伽知道苏叶如何想的,笑了笑,道:“苏兄,佛说众生皆平等,若读圣贤书只看到那大的天下,孰知那大天下其实是由那一个个的小我组成。可若轻视了那小我,又何谈天下?苏兄曾在华严寺笑我等众僧空读佛经,那苏兄此时何尝不是空读圣贤书?”
待沙伽说完,苏叶怔了怔,等回过神来,不禁莞尔一笑,跳起来敲了一下沙伽的头,道:“没想到你还训起我来了,不过...你说得对,我也是误了书。”
苏叶整了整衣褶,一边走向内屋,一边说道:“明日,便长安街去看看吧。”说完,便回了内屋,他惊了一跳,他床上三个孩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呼呼大睡。
合着自己的床就这么被占了?沙伽还倒真不吃亏。苏叶苦笑道,他让沙伽安排他们安睡,倒都安排到自己这儿来了。
“哎。”苏叶轻叹了一声,走到床边,把那被小男孩蹬到一边的被子拉了拉,给三个孩子盖上,便走向了另一边。
而另一边。
苏兄,你这是何意?!”
“你好意思说?咱俩挤挤!”
“这...实在有伤....”
“众生皆平等,这是你说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苏兄,你这...”
“别废话,这房间我付的钱,要不你在地上睡!”
“......”
就这样,苏叶和沙伽二人挤着那可怜的小床入睡了。
第二日,中午。
长安街上早已热闹起来,来往之客不断。
在这车水马龙间,一个僧人和一白衣少年快步走在这繁华的街道上,似是有些斗嘴。
“沙伽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也知道能不能找到活计?”白衣少年自是苏叶,他摊了摊手,道。
沙伽听后一脸无辜,道:“苏兄,小僧六时便已起身,你非要睡,小僧才等你这么久。”
“你好意思说?”苏叶听后,有些来气,“昨晚睡得好好地,你把我踹下去干什么?”
这话一出,沙伽有些尴尬,歉道:“苏兄,小僧并非有意,那是小僧修习的大罗金刚体,内力外出所致。”
“内力外出?”苏叶听后,看了他一眼,问道,“那我怎么不内力外出?”
“大罗金刚体,重在防守二字,更何况苏兄你修得道家法门,本来就与佛家不同,所以小僧不便与你挤在一起。”沙伽解释道。
“狡辩。”苏叶也懒得再计较,说完便快走两步。
正说着,二人便已穿过这街市,到了那寻人活计的地方。
苏叶看到这四周招伙计的吆喝声,对沙伽说道:“沙伽,你一个和尚,人家估计也不要你,你在这等等我。”
苏叶走向一个人多的招贤地,苏叶走到里面,排起了长队。
“管家,在下想找个营生。”等排到苏叶,他拱手对面前的老者道。
“哦?”那老管家来回打量了一下苏叶,赞道,“公子倒是眉清目秀,不知你能做何事?”
苏叶听到老管家的称赞,心中得意了一下,然后谢道:“谢管家,在下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武双全——”
“停!”正当苏叶漫无边际地介绍自己时,那管家止住他,敲了敲旁边的告示板,“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是收厨子,不是说书的,你说说,你会做什么菜系?”
“厨子?”苏叶一愣,自己进来时没仔细看,有些尴尬,微挑了一下眉,道,“煮面算吗?”
老管家满头黑线,但依然慈祥地含笑,然后道:“前门左拐十米,收教书先生。”
“左拐十米...”苏叶走了出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发现另一处真有一个招贤榜。
这次苏叶先仔细看了一下,确定是教书的后,便走了进去。
见到里面有个先生模样的人,便走了过去,拱手道:“敢问此处是请先生吗?”
那先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见苏叶一袭白衣,满满的书生气,便拱手应道:“公子,此处是收先生,请问公子是?”
“哦,在下是苏叶,来应先生之职。”苏叶笑着回道。
“那公子可考得秀才?”那男人问道,如此年轻,他还真不确定他是否考了秀才。
问到这,苏叶一阵得意,回道:“在下十二岁时便考了秀才。”
“呵呵。”那男人听后,眼中有了些欣赏,又问道:“那公子所须多少聘金才可教书?”
“聘金啊。”苏叶一听来了精神,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沙伽、三个小孩...然后回道,“五十两。”
五十两!这可真不是小数目,那男人吓了一跳,第一次听说有人要这么高,有些抽搐,又问:“那这五十两。公子准备教几月?”五十两,足以开个小铺子,男人想来这公子应该是准备长期教书。
“呃...六天。”苏叶老实地回道,六天后就是百灯节了,百灯节后不久,便是科考,只有六天时间了。
六天...一听这话,那男人脸一黑,六天五十两?怎么不去抢?!
“呵呵...”男人对着苏叶拱手笑了笑。
招贤榜外。
苏叶站在门外,看着周围的招贤处,叹息了一声,哎,自己怎么又被请出来了?
“算了!”苏叶也倒想得开,转身便去别的地方找活计。
“公子,敢问你会些什么?”
“什么都会。”
“我们仙客楼要求颇多,不知公子会些什么烧菜?”。
“又是厨子?试毒算吗?我试吃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