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机械日

　　第二日，清晨。
　　一束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了正在熟睡的胡里安的眼睛上，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皮居然动了两下。
　　“唔...头好痛，我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酒...”胡里安躺在床上，慢慢睁开双眼，扶着额头说道。
　　用力晃了几下脑袋，头感觉不再那么痛了，便坐起身子，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将军府？”胡里安还想说些什么，头却又痛的厉害了，“...唔...头...我的头...看来，以后要少喝些酒了，误事...呃啊...”
　　“将军，您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胡里安看向门外，那里正站着一个人，看不清脸。
　　“是我，将军，我是巴赫。”巴赫的声音再次传入。
　　胡里安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就是头有些痛...你去拿一杯热水来，快点。”
　　巴赫点了点头，转身去找热水。
　　胡里安揉了揉太阳穴——头依旧很痛。
　　头脑清醒些后，胡里安便开始仔细回想昨天晚上的事：“真是怪事，昨天我是怎么了...酒馆...小巷...文件......”
　　突然，胡里安跳了起来，大笑着说道：“对，文件！我想起来了，似乎是一封关于什么的文件！”
　　“将军，热水来了。”胡里安吓了一跳，看向门口，看见是自己的副将，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说是谁...来吧，把水给我...我这头痛的厉害。”
　　正喝着水，胡里安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道：
　　“巴赫，昨天那封文件在哪？”
　　“文件？”巴赫疑惑地说，“哪一封？将军您昨天可收到了不少文件。”
　　“不少文件？”这次胡里安反倒疑惑起来了，“我昨天收到了不少文件？都是什么样的？”
　　巴赫显得有些惊讶，他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胡里安——后者一样显得十分疑惑。
　　“您不记得了？”巴赫顿了顿，又说，“昨天的文件有很多是关于波尔各个城区治安的报告，还有一些私人的信件。”
　　“是吗...”胡里安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沉思不语。
　　“对了，将军。今天是机械日，您不出门看看？”巴赫看着沉思不语的胡里安，突然说道，“听说今天外面会有许多发明家和工匠会摆出自己的发明和制造，蛮热闹的。”
　　“机械日？”胡里安有些发愣，“又是克尔勒他们弄出来的东西吗？”
　　巴赫显的有些哭笑不得，嘴微微张了张，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小会，巴赫还是开口了，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其实，将军...”
　　“嗯？”
　　“这个机械日，是国王陛下去年为了庆祝蒸汽机械而发明的，我记得我和您说过一次...”
　　胡里安脸上微微泛红，神情略显尴尬，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背过了身。
　　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身来，神色十分严肃地开了口——虽然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尴尬的味道。
　　“咳咳...那个什么，这个机械日，听着有些意思...把我大衣拿来，我们出去看看。”
　　“好的，我这就去。”巴赫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拿大衣了。
　　“机械日...嗯，或许我得出去看看。”胡里安自言自语到。
　　......
　　波尔，圣勒桑克城区。
　　城市宽敞的街道上挤满了人群，由于今天是机械日的原因，人群似乎比平日要显得更多。放眼望去，一片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尽头。而且街道的两旁还有不少的小商小贩正在出售一些小东西——这更加剧了，街道的拥挤度。
　　这个城区平时稍显冷清的店铺，在这个盛大的日子里，却是显得异常的繁忙起来。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市民在各个店铺里来回穿梭，挑选着自己心仪的物品或是一些小制作。
　　当然，人群中也少不了那些发明家和工匠的影子，他们穿梭在人群之中，或采购着自己需要的材料，或向周围人推荐着自己的发明制作。
　　......
　　“将军，您看，这大街上的人多了很多诶。”巴赫东看看西看看，有些激动的说到。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胡里安看了一眼巴赫，无奈地说，“节假日，大家好不容易有个空闲，闲来无事，自然都上街来看看来了。”
　　“好像也是...”巴赫挠了挠头发，“不过，这条街平时可没这么多人。”突然，他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又激动的说道：
　　“将军你看，前面好多美女！”
　　胡里安无奈地扶着额头，白了一眼自己那已经两眼放光的副将，心想：“好你个巴赫，搞了半天，看美女来了......“随即，他轻轻咳了两声，提醒巴赫注意自己的行为。
　　“放心，将军，我有分寸。”巴赫听见咳声，笑着对胡里安轻声说道——从始至终，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几个贵族小姐。
　　“唉。”胡里安见此情况，心底暗自叹了口气，却是不再多说什么。
　　......
　　“大家都来看看啊，新发明啊，这是我的一项足以大幅提高生产力的发明——复合式蒸汽轮机！”大街中央，一名年轻的机械工程师正大力宣传着自己的新发明，引来众人的诸多议论。
　　“蒸汽机居然被进一步改良了，不可能吧？”观众A疑惑不解地说道。
　　“不好说，说不定是真的呢。”观众B说。
　　“我觉得不太可能，你看这人这么年轻...”观众A又说。
　　“人不可貌相...大易人的这句话是对的，先看看再说吧。”观众B略微摇了摇头，却是不再说话，看是静静地看着人圈中央正在介绍发明的年轻人。
　　......
　　“将军您看那边，人们怎么都围在了那个地方？”巴赫指着街道中央，有些疑惑地说到。
　　胡里安眺望了一会巴赫所指的方向，沉吟了一下，转过身对巴赫说：
　　“是一个年轻的工匠正在介绍他发明的机械，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怎么了，巴赫，你对这人感兴趣？”
　　巴赫摇摇头，看着那个年轻人——旁边的机械，说：
　　“不是的，将军。我是对他旁边的机械发明感兴趣......”。
　　“罢了，反正无事可做，过去看看也好...还发什么呆，走了！”
　　“哦，好好......诶，将军您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