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了

　　“我去上学校，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在母亲的催促下，陈东哼着小曲，背着有点重的书包，七拐八拐的穿过了村里的小巷，向学校走去。
　　“喂，你把你的手放过去点。”午后有半个小时的午自习，就是让学生自己看书学习。陈东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语文课本，突然被同桌陈楚壮给推了一下胳膊。
　　“你干嘛？”突然被打断的陈东，也是有些生气了。
　　“我要睡觉，幼儿园这时候我们都在睡觉的。你放过去点，我要趴着。”陈楚壮瞪着大眼睛，有些蛮横的说着。
　　他的个子比陈东高了半个头，趾高气昂看着陈东，一副你不服就打你的模样。
　　陈东心里是那个恼啊，来学校是读书还是睡觉啊？本来在小寨里，陈东以前也是一个管不住的捣蛋鬼，这时被这么一挑衅，心里头也是直冒火。
　　“各坐各的，这是中间线，你睡你的，我看我的。别再碰我。”陈东指着以前这个桌子的主人，在桌子中间画的一条线，语气也不怎么好的说道。
　　“我叫你过去点。”陈楚壮见陈东这么说，开始蛮不讲理了。
　　陈东低头看书，不再去理会他。
　　突然眼前一黑，陈东的头直接撞到了桌子上，那是被陈楚壮拍下去的。
　　陈东抬起来，揉着撞疼的额头，合上课本，突然一个扭身，小拳头就砸在陈楚生的鼻梁上。没有任何废话，没有任何预兆，就这样直接的一个左勾拳砸了过去。
　　陈楚生完全没想到瘦小的陈东会还手的，还在那里洋洋得意，当小拳头砸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挺的鼻子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下一刻，便捂着鼻子弯下了身子，在那里嚎叫着。
　　“我来学校是读书的，不是来玩的。你要玩玩你自己的。”陈东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说着。
　　教室里本来安安静静的，突然喧哗了起来，前排的一个女生快速的跑出教室，应该是去找老师了
　　一缕红色的液体，从陈楚生捂着鼻子的指缝渗了出来，盛怒之下的陈东，这一拳可不轻。那是从电视上学的，平时就经常几个小家伙学着电视里的动作，在一起比划着。
　　不过，这时看到把人打得血了，陈东也有点慌，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转为了担心，被老师骂，罚，肯定跑不了的了。只是这家伙别流血流死了啊，那可是要坐牢的啊。陈东有点害怕了。
　　陈楚生捂着鼻子，因为疼痛，还不知已经流血了，在那里“啊。。啊。。。”直叫，还在嚷着要陈东好看。
　　“你鼻子流血啦。”前桌的女同学早已经被两人打架吓到了，跑到了一边，现在看到陈楚生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了，惊叫的对陈楚生喊到。
　　陈楚生一听，“啊。。。”的一声大叫，想来也是被吓到了，连忙把捂着鼻子的手放到眼前，看到白皙的手都已经染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毕竟也还是一个孩子，见到这么多血，哪还不害怕呢。
　　“都干什么呢？”这是一声怒喝从教室门口传了过来，班主任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快，跟我去校医室。”看到有学生打架，还打出血来了，班主任也吓了一跳，赶紧拉过陈楚生，拉着他往外走。
　　“来，先用手帕捂着。”老师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拿下陈楚生捂着鼻子的手，给他按住。
　　“陈东，你先在座位上等我。”走到教室门口了，班主任又回头，对着陈东说到。
　　“哦。。。”陈东确实害怕了，毕竟是自己把人打流血的。心慌慌的坐在座位上，祈祷着那家伙别流血流死了呀。
　　他都有点后悔冲动出手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当时他不过是下意识的还手而已，被拍撞到桌子上，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挥出了那一拳。
　　午自习快要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带着陈楚生回来了，这时的陈楚生鼻子已经不流血了，而且清洗干净了，只剩下衣服上的几滴血迹。也没再哭了。
　　“呼。。。”陈东总算松了口气，这家伙还活着。那就没事了。
　　“陈东，你跟我来。”班主任让陈楚生回到座位上，把陈东叫了出去。
　　默默地跟着班主任来到老师办公室，老师拉过椅子坐下，把陈东拉近了一些，手掌抚上陈东的额头，大拇指在陈东被撞红的额头处轻轻摩擦着。
　　“你来跟我说说，怎么会打架的？”班主任没有很生气的责问，让陈东有些意外。
　　原来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着班主任的脸，只看到一双明亮柔和的大眼睛，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说到后面，陈东委屈的样子，都让班主任有点心疼了。
　　“嗯，我了解了，只是你怎么会下手那么重呢？”班主任摸了摸陈东的头，轻声问到。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的头磕到了桌子上，很疼，也很生气，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打过去了，然后就那样了。”陈东委屈的说着，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是被吓到了，自己竟然把人打流血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除了摔跤擦破皮，割到手指，陈东还是第一次见到流那么多血的。
　　“不用怕，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不过打到流鼻血，确实也不好。他也止住血了，没事了。明天早上让你爸爸妈妈跟你一起来上学，陈楚生也要叫他爸爸妈妈过来，明天我来跟你们的爸爸妈妈说一下，就没事了，好吗？”第一天上学就叫家长的，班主任也是教书以来第一回，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有点哭笑不得。可这事还真怪不了他。
　　班主任老师温和的声音，对面的陈东心里安定了不少。他还不懂学校叫家长，其实并不是光彩的事。不过因为打架叫家长，心里觉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他知道并不是他的错，所以倒是没什么负罪感了。
　　回到教室，陈东瞄了一眼陈楚生，见他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理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下午两节课，陈楚生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不像他早上那么的活跃。陈东心里又想着跟他说句话，看能不能和好，可是看他总是低着头，也不知如何开口。
　　下午放学回到家，陈东怯怯的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跟母亲说了一遍，并告诉她老师让叫家长明天早上去学校。
　　母亲愣愣的听着陈东的述说，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听到他把人家给打流血了，才惊慌的问他，那人有没有什么事？知道只是流鼻血后，也就把心放下来了。
　　第二天是父亲一早骑自行车带着陈东去学校的，母亲要带妹妹，走不开。父亲让陈东带路，来到了老师办公室，令陈东意外的是，老师竟然认识父亲，好像跟父亲还是高中同学。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陈楚生的家长已经到了，是他母亲来的。
　　父亲在老师的招呼下，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他已经通过陈东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错不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坐下后，便静静地听着老师跟对方家长说话。
　　经过一番沟通，陈楚壮也主动承认的错误，并向陈东道歉。陈东欣然接受，同时也因为自己出手太重，向他道了歉。
　　“打架总归是不对的，不管最先是谁的错，而且刚刚第一天认识，真是没想到。估计老师也是第一回吧？呵呵。。。”父亲从进门到现在，没怎么说话，此时却是笑着说话了，看到陈东能够也主动的道歉，父亲很欣慰。虽然是还手的一方，但是打伤人，总归不对。
　　“你们两个，能不能和好？需不需要换位置？”老师郑重的看了看两个小家伙，说道。
　　“不用！”“不用！”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到，然后对视一眼，都笑了。
　　看到两个小家伙这样，老师跟两位家长也都笑了，能够揭开芥蒂，和好如初，这是大人们都想要的结果。
　　“陈东爸爸，抱歉了，我家就一个孩子，从小惯坏了，这次确实不好意思了。”陈楚壮母亲对陈东父亲说到，一脸的歉意。
　　“小孩子嘛，没什么，我家这小子以前在村里头就是很调皮捣蛋的，我也是很头疼的。最近才消停了一些，没想到刚开学就打架了。”陈东父亲笑呵呵的回答着。
　　陈东两人回到教室，早自习已经下课了，已经和好的两人又在一起东吹西侃了。小孩子就是这样，事情过后，啥事都没了。
　　原来陈楚壮父母都是教师，住在教师楼的，在村里父母都是上班职工的，基本上小孩读幼儿园都是去机关幼儿园的。那里跟村幼儿园的教育方法不太一样。而且那个时候有单位的人，总有一种比其他人高一等的高位感。加上陈楚壮个子才其他小孩都要高大一些，一直都是他欺负人的，才导致了他那副睥睨的骄纵性格。
　　这次吃了陈东的亏后，反而让这小子吸取了教训，倒是能够把性子给压一压了。
　　陈东上课很认真，特别是语文课，因为对于识字的兴趣，依然没有降温，所以对于老师讲的每个词语，都特别的感兴趣。
　　虽然目前学的是陈东已经基本掌握了的拼音，但是陈东也是聚精会神的，不像他的同桌，在那里小动作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