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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丧门星与天狼星 / 第四章 提壶灌顶1 新

第四章 提壶灌顶1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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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丽萍抚养女儿的目的人们心照不宣。在她的意识中,中学只设给那些能够考上大学的孩子,入不了门的孩子没必要借着为国家履行义务的名义糟蹋自己的青春浪掷父母的钱财。不然,孩子在老师与好学生面前受窘,家庭跟着折腾。强要做作,她抚养三个子女白瞎了。
  雨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每一滴都弥足珍贵。谁能说这一滴可要,那一滴无用。往往意义在于事物本身。哪怕将来回忆起来无比苍白,毕竟人生的各个阶段难以置换。将各个年龄段拆碎重整,永远不会焕然一新,只能使每个年龄段都显得更加凄怆。耍小聪明的人难免给自己一个趔趄,愚蠢的让自己被愚弄。人与人的差别到底出错在什么地方,是人心的不同还是人意识的不同。人心的先天的,人的意识是后天的。当生活不再斑驳,谁敢说明天依然阳光灿烂,毕竟总有着不期然的事情被期然的人引燃,将我们的身心炸得粉身碎骨。所以,人的一生总是这样重复着修昨天的,未雨绸缪的修明天的;对于上学、结婚、生子、挣钱、养家、交友都是这样。唯一例外的就是恋爱等等生物界共同的一个情字。这也是人世间最为有意义的事,万变不离情的贯穿每个人的生命。
  社会之所以美妙,因为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性。正是人超于生物界的好奇心性在促进人类的发展。更为奇妙的是人心每次萌发的好奇都是毫无征兆。那么人为什么不能孤独,几乎人人都拒绝孤单?是不是连肚子里的蛔虫也不单枪匹马独闯一条肠道?因此每个人的社会就是人类的社会。这个人先天的人心与后天的文化决定了她是处于人类社会的中心还是边缘。如此说来,教育就是为了弥补人的先天不足。
  今天的孩子还没有上小学就已经熟稔在电脑网络里选择各种游戏装备,愣是觉得不过瘾。那时的孩子上小学的装备这般的简单:母亲缝制的花格布挎包,敞着与身子一般大小的口,铅笔橡皮小刀写字本居住期间。那时的人不蜗居,文具也不蜗居。人们没有寒酸的意识。淳朴的是时代,人性自古以来大同小异。
  小孩子的好奇每每通过父母来解惑。吴琴与表哥一比,自己没有舅舅外婆。在一次随母亲去教堂的路上她问母亲。
  “死了。”夏丽萍不假思索地答道,话出口,她赫然一惊,觉得自己在女儿面前不应该口气那么重。女儿也诧异地望着母亲——死了母亲该多可怜呀。“你外婆只生了我一个,她死了,妈就剩自个了。”
  母亲对女儿撒谎还是头一次。时代不同了,她难以体会到母亲是姑娘时的艰辛。
  黄土高坡腹地的一条沟壑里,夏丽萍的娘家就镶嵌在那个稀薄的村子里。由于远嫁他乡的姑妈不能生育,夏丽萍自小就过继给姑妈。她两岁时,姑妈抱了个儿子,四个人组成了两代人的香火之家。青春可谓生命的登峰造极,参天大树上的青春绿叶为大自然母亲反哺气息;逶迤的生命大江大河里,汹涌的滚滚青春急流孜孜不倦地谱写可歌可涕的壮丽诗篇;生命这本爱情宝典,少不了青春的情言愫语充实故事。青春就是生命,生命离不开青春的激发;青春离不开生命的衬托。生命失去青春淡而无味,青春离开生命索然寡味。心不老,生命不老,青春常在。姑娘的青春正如火如荼燃放之际,被家庭猛浇一盆冷水——她被以婚姻的神圣名义卖给了吴天虎。那夜,任她声嘶力竭的咆哮也于事无补。她内心咒骂母亲,骂她不得好死。那夜,她愁眉不展地任由丈夫得逞快活;那几夜,她的理想在酷暑中慢慢蒸发;那几夜,她开始质疑爱,不再相信爱情;那几夜,她如幻似影;那夜,她只说了两个字“来了”。几十年后,终其一生,她对那几夜的理解始终是奸辱,随着被奸辱的还有爱,对人类的爱。但是,她不会醉生梦死。因为就是那一年她开始构思恶梦。能不能说,这就是贫瘠狭隘的山村思想对她的糟蹋呢?
  与他走过几十年辛酸,夏丽萍说,他只有在那几夜勇猛地像个男人。是呀,像围城那样,那一夜他英勇无畏地强行攻破城门,殊不知,城内已被他震得残垣断壁。罗马不是一天建起的。他孤自一人,默默无言孺子牛似的终其一生也没有修复好那座城池,反倒成了残垣断壁间的生活垃圾。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随着一层层的登高望远,人的心灵思想发生着别有洞天的微妙变化。回首近二十年的学海网罗,总觉得学校给予的只是条条框框,即使收获颇多,也是掂量着轻飘放下沉重。可是没有近二十年的学海积累,岂能站在涯上。得来条条框框,反馈出云谲波诡,这便是创造。恼恨学而无用,是因为在制造,没有发挥出创造。
  上学使吴琴丧失逍遥快乐,得到无聊的强记硬背与端正有格律的涂鸦。告别与表哥的牵手,再也不能通过异性的牵手互换两颗纯净的心灵。在学子眼中,异性同学的牵手是流氓行径,遭受众矢。表兄妹两结成形影不离的学伴。每天早上,薛康起床后叫上邻居梁丽,然后再去表妹家,多一个人多一份真实。每次夏丽萍为刚出被窝的女儿穿衣套褥时,薛康都会一本正经不好意思地自觉背过身,招来吴琴的斜睨莞尔。夏丽萍侧好笑他们比大人还较真。是呀,社会将人打磨得圆滑。在学习中,吴琴是那只兔子。她还没有理想这一概念,所以不清楚知识的金贵。在她眼中,上学是一种规定,像大人去地里干农活。应对差等生,开明的教员不用触及皮肉的方法改良。
  “吴琴,你今天背不下来就把生字抄上十遍,下午上活动时间爬到我办公室门前的台阶上抄。听见了吗,到时候不要让我叫你。”乡村教师都是民办的,由农户轮流管饭。所以出于中国人的面子,教员用此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处罚学生。
  诚然,随着岁月的流逝,吴琴这块木脑顽石的课本上没有一页被老师批上纤细的红色“背”字或“过”字。上二年级的时候,她已经成为学校赫赫有名的差等生,理所当然成为老师的出气筒,动辄得咎。她再也不用背课文了,上去抄上十遍,“把那胡思乱想清理清理,也可以帮你提提神。”对老师的话,铁中铮铮的吴琴不屑一顾。老师也不在乎她,哪个班上都有那么几位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漂流生。说不清道不明,当年圆敦敦的她怎么越长越不争气。当然,她没有同龄男孩的拔高速度。根据她初来吴家的体形判断,她应该成长为模特的身量。后天没有显现出那天赋,使夏丽萍有些伤心。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女儿漂亮。弱小的她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想想也够无奈了。而她自己到越发自由。一个学期下来,她在红榜上已经拔取“头筹”。村民不直接揶揄谁的孩子考了倒数第一,而是婉言传之“与校长挨着”,榜尾是校长的提名。“我女儿这么漂亮,难道行行都好吗,那多累呀。只要不在学校调皮捣蛋,影响其他学生,就是教养好。”听到母亲夸赞自己长得漂亮,她不胜陶然自行。也记不清是多少回去梁丽家,梁丽的母亲就曾经夸赞她,“梁丽,把你的脸洗干净。你看琴琴,白白亲亲,一双大眼睛人见人爱。”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无意中得到别人的夸赞,以前从未注意过自己的外貌形象。自然,她欣喜的像吃了海南的香蕉陶然软绵甜滋滋。因此,待得到母亲的安慰,她认为即使自己学习不好,只要长得漂亮,人见人爱,母亲照样可以说起嘴。得到母亲的开脱,她便告诉母亲自己在梁丽家受到的夸赞,母亲回答她,“人靠衣裳马靠鞍,学得好不如嫁的好。”并耐心对女儿讲解自己趸来的文化。从此吴琴开始异常在意自己的行头是否洁净。在以后漫长的几年里,一种无知无识的古老观念随着周围人对她的一言一语一浪高过一浪的夸赞根深蒂固于她的心田——美貌就是女人的资本,对于村里百分之九十五考不上大学的女孩来说。
  面对吴琴学习成绩的“出类拔萃”,每轮到老师到她家吃饭,代课老师颇为拘束,良心不安地对吴家进行了一次家访,夏丽萍受重若轻,侃侃而谈她的孩子们确实没有上学的天分。前面两个儿子就是证实,要是两个儿子带好头,小闺女近墨者黑,潜移默化中都被两位兄长教导得数一数二。最后她坦言相见说只要女儿不调皮捣蛋,影响其他学生,让老师跟着费神,她就放心了,学习不是牵强的事。
  要是村妇们都如此开明,不寻到学校与老师大吵大闹,在家里鱼肉孩子,那师生们可是感激不尽。我们又能不能说这是软化栽培呢?五年的小学生涯,吴琴没有留过级,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村,每个父母都不支持自己的孩子留级。
  吴恩峰发现哥哥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干起活来无精打采。这怎么能行呢,做兄长的开始跟弟弟耍心眼。直到兄长干活出差错,吴恩峰才觉察是自己误会了兄长。吴恩军不是把鸡蛋放在地上打碎,就是把水填溢。接二连三得到老板的处罚后,吴恩峰难免抱怨,吴恩军漠然置之,一副满脑子被心事挤满的傻样。终于在一天中午下班时,他让弟弟先回,自己还有些事。吴恩峰疑神疑鬼地应了一声,精神颓然很是扫兴地走了,还没等他进村,哥哥气吁吁地追上来,像是什么事也没有。
  “你不是不回家吃了吗?”吴恩峰略带讥讽地问大汗淋漓的哥哥,想不出哥哥能吃上什么特餐。
  “啊哦,没事。”吴恩军满不在乎,像是有意回避弟弟。
  当天下午,他发现哥哥的病情急剧加重,哥哥总是旁若无人的莫名解颐,像是心上抹着蜜;要么一时间病秧子似的瘫坐在地上傻愣着;忽而又精神质的接上了电疯干一场;再么就百般讨好老板。这些异样在他心中结织了一个又一个疑团,并且这些疑团肿瘤似的越长越大,使他心里直痒痒又憋得慌,以致他差点被哥哥的病传染神经质起来。直到哥哥再次解颐时,他拉长脸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吴恩军总是这么简短的敷衍他,他失宠了孩子般又气又恼,想着哥哥对老板的媚态,估摸老板是不是对哥哥说了什么。
  夕阳犹抱琵琶半遮面时,吴恩军对他说,“你先回,我有事。”。
  他爱理不理颔首后,便恋恋不舍地走了。直到山上的鸡舍即将被树木湮没,他躲躲闪闪地踅回鸡舍。完全是气愤——兄弟联袂几年,有什么事竟然躲着。他发现哥哥洗净手脸,很认真地从臂上沿着胳膊嗅下来。倏然,一种怪诞的想法浮现他的脑海。他看到哥哥专门进房与老板告别,毫不做作。他小心翼翼贼头贼脑地遁着哥哥蜿蜒的径迹来到鸡舍西南大约三百米处,见大哥在一席没脚的草地上停下来,自己下意识地隐藏在树丛中窥视着大哥的举动。吴恩军目不旁视地向山下张望。他想到哥哥是来幽会,拭目以待。不多时,一位衣着光艳,浓妆艳抹的少女兔子似的窜了出来。随着少女眼光与吴恩军相撞,四张脸颊上浮现出媚笑,媚眼阵阵。偷情者的完美淫笑,他深受触动。他们压抑着亢奋顾不得寒暄——给人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碰面就滚在草地上毫无顾忌放肆地在夕阳的微红下招引巫山云雨。黄昏,太阳的余曛让他洞若观火,眼下摄人心魄的场面使他发憷了。日本鬼子糟蹋妇女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动。这罪恶的少男少女的勾当让身临其境的他诚惶诚恐。他藐视兄长,在心中大骂兄长跟日本鬼子毫无二致,居然让这么如花似月的小女子痛苦呻吟,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这赤裸裸的畜生行径让他惨不忍睹,但奇怪的是他内心感到自己发生了微妙的性变——艳羡这挑人心性的赤裸痛吟。无形中他被慑服了,遭受污染,因为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来,发觉它确实站了起来,多么怪异的现象,心中唾弃厌恶,下体又不听使唤,也使心中有所矛盾,久久不去。他倍感害臊,扪心自问,自己是否也将变成日本鬼子。这可太糟了!他一味地遏制心中无形中陡升的秽念,依然无济于事。离去吧,他对自己说,好让自己放松下来。是的,他默默的心有余悸的去了。
  回到家里,母亲问为什么晚归了。他魂不守舍地说是帮助老板一点小忙,兄长随后就回来。兄长笑容满面若无其事回来后,他一直投以责备的目光,毕竟没有想明白兄长怎么敢糟蹋女人(万一人家怀孕?)。饭桌上,夏丽萍严肃地问吴恩军帮老板忙给不给钱,他丧魂落魄(因为只要他醒着,那场面就会呈现在脑海中,执拗地拒绝离去。)抢言道,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又不是天天帮忙。夏丽萍不再言语,吴恩军更是无动于衷未形于色,精神疲乏地沉浸在遐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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