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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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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光与青虹交织又分离,天空破灭又重组,这无人可以看到的一战终于结束了。
  这一战,不知打了多久,不知谁胜谁负,只见黑光渐渐消散,世界又恢复了运行,只是这世间永远少了一名教书先生,破损了一间不知才开了几年的书斋,以及雪地上多了几行血书: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皇甫贺–绝笔
  只是重新下落的飞雪却不留任何情面,不一会儿便将血书遮掩。
  山下的父子茫然的回头,却一无所见,只有那句话,始终环绕在耳边“不要试图辨认一件事的真假,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真假之分,你信便是真,不信便是假。”
  小男孩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父亲,先生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感觉好深奥好难懂的样子。”
  “这句话啊,它是在说……算了,你还太小,弄不明白这些东西,你记住就好了,等你以后长大了,到了合适的时候,再想起这句话,也就明白这句话里所表达的意思了。”说着,中年人还宠溺地伸出右手,放在小男孩的头上“肆意蹂躏”。只是看着中年人迷茫的眼神,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懂了没懂。
  就这样,这对父子沿着崎岖的山路,冒着风雪,一问一答地向山下走去。遥遥的望去,山下有一个小黑点,皇甫辰知道,那是等待他们的马车。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坐马车呀?马车那么慢,咱们不应该快些回家吗?”皇甫辰不解地问道。
  中年人看了看山下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黑着脸说道:“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不多时父子二人下了山,来到马车旁。
  “家主。”马车前的车夫恭敬地起身问好。
  还没等中年人说话,那个风雪中衣襟也未曾沾湿的小男孩便抢着说道:“免了,免了,赶快赶车,我们着急。”
  “……是。”
  风雪中,马车逐渐远去,消失在一片苍茫中,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马车内一对父子靠着暖炉,饮着热茶,与外界的风寒格格不入,似处在两个不相联通的世界。
  一句疑问的话语打破了车厢的宁静。“父亲,那血启之后我还来不来这里上学?”
  “不用了。”中年人咬着牙说道。
  小男孩天真的问:“那父亲,怎么是不是应该回去和先生说一下,先生教过我们,说‘不辞而别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
  “也不用了。”中年人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过了一段时间,小男孩依旧不解,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平静的对小男孩解释道:“他死了,你的先生已经死了。”只是,中年人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颤抖的手藏匿在袖子中,并潜意识地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离家已经那么久了。
  “父亲,死是什么?”小男孩认真的说“是和奶奶一样让人们找不到她了吗?”
  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对孩子说:“死——死啊,就是——算了,等你……”
  “父亲,你又这样,你再这么说——你再这么说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小男孩略作生气地打断道“再者说了,我这次回去本来就是去参加祭礼的祭礼过后,马上就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大孩子了,你却还这样说……”小男孩虽然反驳着父亲说的话,但可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将近是嘀咕出来的,只有自己才勉强能听见。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家辰儿也长大了,成为大孩子了,不过大孩子还是小孩子,不都还是孩子吗?哈哈哈哈”中年人首先楞了一下,然后大笑道。仿佛小男孩的这几句话扫清了他刚才沉思的所有烦恼,可却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眼睛深处的那份疲惫。
  “父亲!”小男孩恼羞成怒的说道。
  “好了,好了,咱们到了,下车,我还有点事儿,你自己先回家。”父亲宠溺地说。
  “噢——”小男孩虽然不甘但也还算听话的回答道。
  ——
  小男孩独自走下了马车,外面的风雪不知何时早已停了,只留下满地的银装素裹。小男孩沿着繁华的街道走着,不时把玩着各个小摊上的各种物件,渐渐的远去。
  只见小男孩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巷,目光直直地盯着小巷街口的一个老汉,那老人熟悉的走过家家户户,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知道他走到小男孩的身前,红着眼睛道:“小辰啊,你回来了,怎么没先回家,这儿又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跑来这儿干嘛?”
  小男孩抬起头看了看老人,说:“那爷爷呢?您又哭了?每次找您您都不在,回回都来这种巷道里,看到这些穷苦人受罪您就伤心流涕,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看看他们……算了,你还小,不过要记住,咱们家虽然富贵,但这些穷苦人也是人,只要还有人受罪,那就是咱们的责任,是咱们没有管理好。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节课。唉~”老爷子初始略带恼怒后又叹息连连地道。
  “知道了,爷爷。”皇甫辰似懂非懂但却听话的说道。
  “好了,咱们先回家,你刚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嗯,走,回家。”老爷子拉着皇甫辰的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向城中心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获南街,沿着街道有着形形色色的店铺,大多都是武器店和铁匠铺,还有一些小酒肆,酒肆内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驻兵正在划拳
  “人在江湖漂呀,哪有不喝高呀。三杯喝倒你呀,五杯喝倒你呀!来喝!哈哈哈!”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老爷子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笑眯眯的问道。
  皇甫辰仔细想了一想,才说:“爷爷,我看到了国泰民安。”
  “噢?为什么?”老爷子眉头一挑,不解的问。
  “爷爷您看,那酒肆里的是什么人?他们是士兵。那么他们又在干什么呢?他们在喝酒。守城的士卒都可以安心饮酒而不用驻守城楼,这不正象征着国家安稳吗?”皇甫辰认真的解释到。
  “噢?我们家小辰观察的还很仔细啊。好好好,这是好事。不过你要记住,你是我们皇甫家的长子,过了这次祭礼,这些行军打仗和政治能力你都要学,到了那时候你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爷爷俯下身子看着皇甫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呀?”皇甫辰不解的问。
  爷爷耐心的解释道:“因为啊,这些说出去可真是会令某些人寒心的啊。你只看到这些酒肆内坐着拼酒的士兵,但你没有看到铁匠铺里忙碌的身影,那是一个个铁匠正在赶兵器。你只知晓那些士卒今日在喝酒寻欢,但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远征边疆,不知道他们这一去有多少人会永远留在那里……”
  “爷爷,我明白了。”皇甫辰滴下头说。
  “小辰啊,你记住,看一件事,不能只看他的表面,这是我教你的第二节课。”说着老爷子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接着问皇甫辰“你看,这地上雪美吗?”
  “并不美。”皇甫辰不解的回答道。
  “那你想想他刚刚飘落时的样子,你在回答一遍,这雪美吗?”爷爷又问道。
  “很美。”皇甫辰依旧不解。
  “那好,这雪白吗?”
  “白。”
  爷爷又一指路面上不知被多少马车碾压过的雪,问道:“这雪白吗?”
  “不白。”皇甫辰认真的回答,好似就要抓住一些什么。
  “士兵永远留在了边荒,这是人的死亡;风雪悠悠飘落向大地,这是雪的堕落;马车碾压无奈的白雪,这是白色的黯然。这些都不可避免但是你看。”说着爷爷运转功法,只见手中的雪开始融化,似有一股气冲向天空。路面上凝聚出一滴滴水珠,洗去了雪上的污痕。做完这些爷爷继续说“你看,刚才那些都无法避免,但我可以将他们改变。你明白了吗?”
  “好像有些感觉。”皇甫辰似懂非懂的回答道。
  “一个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对于其他人可能很容易,这并不是说别人比你优秀,而是想要告诉你,人类从古至今都是一个群体,一个人永远无法解决所有的事情,但是一群人却可以。这是我教你的第三节课。”
  “爷爷,死是什么?”皇甫辰忽然打断爷爷的问话,有些焦急的问。
  “死?小辰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老爷子不解的问。
  “爷爷,在回来的路上,爹爹说先生死了。”皇甫辰站在一旁说道。
  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过了一阵子才小声的说:“是吗?他也死了啊。怎么就这么给死了呢?还没有回来看一眼就……不行,要把他接回来,一定要接回来。”
  皇甫辰偏过头来不解的问:“爷爷,您在说什么?”
  “没事,死啊,就是……唉,死就是和你奶奶一样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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