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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捡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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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就天暗下来,山村一般都建在山沟之中,这样方便行走出入。
  山村有个特点是天亮了好久才能见着阳光,太阳落山好久天才黑。不像平原天亮了太阳很快就升起来了,太阳落下去天很快就黑了。
  就像现在,虽然太阳落山了,天色暗了,但是距离天黑起码还有两小时。
  张建国家所在的山沟叫红沟是大家自己叫的,没有官方的的名字,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名字。
  山是南北走向。东边的山叫东山。西边的山叫西山。两条山中间夹着一条河。这条河叫红沟河。从东山脚到西山脚要二三里地。大队的人都住在河的西边。因为如果住在东边。早上大半的时间是照不到太阳的。房子里面阴深深的。
  吃过饭张建国向外走去想锻炼一下革命的本钱,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张建国家的房子是三间半,一间厨房,两间睡人的里面有炕,一间库房,每间房都是独门独户分开的,是土房子;不想后来流行的楼板套间房.
  什么是土房子,南方人可能没见过,可能见过但南方不多——黄泥掺上麦草用模子打成泥砖砌的墙,房顶是木头大梁和椽子。草编的帘子放在椽子上面铺上麦草再在上面抹一层泥巴就好了,讲究一些家里条件又好的在铺一层瓦片。
  这样的房子大多是建在北方少雨地区,这要是建在南方多雨地区话,那可没法来事,没几天可能就泡成黄泥汤了。
  张建国家的房子就在麦场边上,麦场在农村担当了城里人小区广场的地位。村里人闲的时间就在张建国家的墙根上晒一晒太阳,聊一聊天儿扯扯东家长西家短。这会儿就有不少人在喧晃儿。
  张建国看到几个孩子提着篮子把从村外头走随即问道:“毛头你们干吗去啊。”
  “捡土豆儿。”毛头吸了吸正要往嘴里流的鼻涕。
  张建国愣住了:春天捡什么土豆。
  不过随即又想起来。春天确实是可以捡土豆的。
  头一年收完土豆有落在地里的经过一冬天的冷冻,春天翻整土地的时候就从地里翻了出来。
  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这个时候物资匮乏只要是能吃的,大家都会想方设法的把它收集起来。
  张建国的爷爷张工作给张建国家讲过年轻时候饥荒是怎么找吃的。
  从马粪里边找粮食吃,以前的时候马是大家重要的生产工具,马上打仗,马下耕田。人吃不饱也要让马吃好。
  普通人家那养的起马!地主家才有,所以马粪里边有没消化的大麦和黑豆,旧社会人还不如牲口呢。还有就是捡人家扔掉的骨头回家熬汤喝。
  所以农民受尽苦中苦,农民自古只种田,天地间要数农民最勤桑田,人世间要数农民最淳朴……
  “眺望远方
  远方金光万丈
  那是梦中
  神往的地方
  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
  ***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多么温暖……”
  麦场上的人在合唱北京的金山上放光芒,这时候的大合唱相当于三十年后的广场舞。
  张建南国到死也不知道北京的金山在哪?这时候好多地方的人唱歌,歌词的意义不重要,歌词都是死记硬背,为什么?
  这时候普通话还没有普及开来大部分地区说的是方言,普通话是听不懂的。别说现在,就是08年的时候张建国去广州玩广州很多当地的老人还是听不懂普通话,广州的街头巷尾刷着“讲普通话,做文明人”的标语。看电视他们看自己的地方方言台。
  要说这普通话,其实最开始也不过是方言吧。解放后本来是要选四川话为普通话的,最终还是没选上,可惜了。
  这时候农业发展的环境、组织、文化、农机、水利、化肥、农药、种子、塑料薄膜都有了,农业还是不好,大家还是按传统的有机耕作模式干活。四匹野心勃勃的狼刚倒下,积极性要调动,但方法绝不是“散摊子”。这时候虽然刚刚推出了按劳分配的政策,但土地还在公社,还没有分产到户,麦场上有一半的地方是堆着一个大羊粪堆,堆得和金字塔一样。队里养的猪少没多少猪粪,牛粪需要烧火做饭,地里面上的都是羊粪。
  对张建国来说锻炼身体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有氧运动——跑步,每天跑坚持跑,每天出一身臭汗;骑车、游泳、使用运动器材等都是较好的全身有氧运动但没条件不现实。
  增强力量性的的锻炼,张建国没有条件去健身房,这时候也没健身房这个舶来品。在家做俯卧撑、做俯卧撑,坚持一段时间身体的力量就会上去了,那时也成了习惯就能达到増力强体的作用。
  体育锻炼贵在持之以恒,不管什么方法坚持不懈是最重要的,三天打鱼二天晒网,再好的方法也没有用的,这一点很重要,
  在农村就这样只要别人认为你干的不是正经事,就会有讽刺嘲笑说闲话,张建国从缓慢上涨的精神能量数值就可以知道这些乡亲们在议论纷纷。
  这要是在城市跑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在农村大家一天过后干活都很累,你再去跑步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人与人之间,互相嘲笑,让张建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回到少年时代。
  嘲笑别人是不对的,人都是有短处的,可不能以己之长克人之短啊!嘲笑别人是不对的,这样会降低自己的人格魅力!但是你只能管住自己不嘲笑别人,管不住别人嘲笑你。
  大约从他们的笑容和声调上,也知道是在嘲笑他手无缚鸡之力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这个没办法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没办法。
  想到这些,张建国迈开步子,坚定的向前方跑去,现在迈出的第一步,将是自己人生的一大步。
  张建国坚毅的迈开步子,开始跑起来,一奔跑一边开着周边的人闻着羊粪的味道,突然一种久违的踏实感涌上张建国心头,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还没跑多长路,张建国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跑起来很轻松,这应该是穿越重生后金手指带来的福利,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法宝,空间在潜移默化中提升着他的身体素质。
  不过代价就是他又饿了,刚刚吃完饭,现在就饥肠辘辘了,嘴里饿的只漟酣水。
  趁着看仓库的瘸子爷回家吃饭,张建国跑到了队里的仓库。扒着仓库的窗户,在靠近窗户的麻袋里偷抓了两斤小麦种子撒进了空间里,又掏了半尿素袋子做种的土豆完事后把麻袋扎好,撤了。
  走回家的路上,对面的毛头哭着回来了。
  那鼻涕挂在嘴上跟面条一样呲溜一下上去呲溜又下去了,委屈巴拉的喊了一声‘哥’又哭上了。
  “毛娃咋了,谁欺负你了。”毛娃就是毛头,这里长辈和亲近的人叫小孩子的乳名,平娃,虎娃,毛娃,狗娃。毛娃七岁是张建国四叔张援军的儿子,他上面还有五个姐姐。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儿子。
  “是丁克那狗jb玩意,他烤土豆把我篮子点了火”这说着话眼泪鼻涕又下来了
  “走,收拾他个岁送。”丁克15岁比张建国小二岁比毛头大八岁欺负一个孩子实在不像话。
  村子里做饭用的都是牛粪,麦秆杂草都是喂牲口哪能舍得让孩子拿着去乱烧糟蹋。所以这小子欺负毛头年龄小把毛头的芨芨草编的篮子放了火,所以毛头这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准备回家告状。
  毛头年龄小不知道,在农村孩子打架大人是不参合的。除了少数不讲理的家长,孩子打完架领着孩子到别人家讲理。
  村子里民风淳朴,一般孩子们打完架,对方家长找上门来。不管孩子对错,先把孩子打一顿再说。
  一者是让对方看看我这孩子都打了,态度都表达出了,这是就完了。二者是教育孩子,让孩子涨涨记性,这样的孩子不能一起玩,玩不起就别玩,惹不起你的躲着走要不然就要挨揍。
  本来张建国两世人加起来都能当这丁克的爷爷来,要是换了其他孩子张建国也拉不下这个脸。
  但是这个人现在还只是欺负小孩子的小痞子,严打的时候在公社耍流氓被喂了花生米。而他耍流氓的对象是张建国的妹妹,是张建国爷爷张工作的妹妹的孙女,也就是张建国的姑奶奶的孙女。孙女被糟蹋后,张建国的姑奶奶听到后当场疯了过去就没挺过来了。张工作未出生时,张建国的曾祖就被马回回家的马家军抓了壮丁一去不复返,出生时母亲又桑。和姐姐相依为命寄宿在舅舅家,这感情是姐实母。
  姑奶奶去了后,爷爷就没了精气神,不到一年也跟着去了。第二年奶奶也走了。这是深仇大恨。
  丁克的爹是煤矿工人一年四季都不在村里,只有他妈管着他们姐弟三个。丁克的妈是个不管大事小事都能拍着裤裆骂街的主。养出了一个解放后在大队几十年内第一个因为犯法被抓的东西。也是往后几十年唯一一个吃了花生米的人。
  到了村子后面的地头上就看到丁克领着五六个半大伢子在啃土豆呢,一个个嘴啃得嘴上黑漆马虎的。闻着一股焦香还怪馋人的,土豆也不少。大多的地,集体的活,没包干到户时还做不到颗粒收仓。
  二话不说,走到这小子后面朝着屁股一脚就把这小子踹爬下。
  “我RNM啊,狗子我CNMLGB.”
  这小子翻起身就开骂,跟他妈是有样学样。接着就要扑上来揍张建国。
  张建国要是以前的身体肯定干不过这小子,不过现在经过空间的强化,揍他那不是手拿把掐。侧身一闪,左脚一抬,这小子又趴下了,右脚踩在屁股上让他翻不了身。
  噼噼啪啪,五六个巴掌就拍在后脑勺上:“让你骂,接着骂接着又是几个巴掌骂啊,咋不骂了?”
  这时候的孩子打架都是你撕着我的衣服,我撕着你的衣服,你揪着我的头发,我就抓你的头发,你吐我一口口水我也还你一口口水。撕衣服,抓头发。吐口水,最厉害了也就揪着彼此的耳朵不放。
  “松手”“不松”“松手”“不松,你先松手”“不行你先松手”,好吧商量来商量去,好吧,一二三一起松,这架算是打完了。咱两还是好朋友一起打沙包吧。。
  很少有真动手的,这时候香港的教父教育片还没有熏陶着这些祖国的花朵。哪有这样直接上来就往身上下死手的,直接把孩子给打懵了。
  而张建国心里有股邪火,恨不得直接弄死这王八蛋,所以动起手来就特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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