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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御封亭 / 第6章 勇气

第6章 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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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宁抬脚走上神台,就在他踏上第一个阶梯时。
  “嗡”
  头脑里像是瞬间爆炸了一样,伴随着头脑的剧痛,一幅场景硬生生挤入了张宁的脑海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渐渐清晰,画面变成了无边无际的乱石,整个世界一片死寂,除了棱角锋利的乱石外别无他物,入眼所见,地上连一丝泥土都看不见,密密麻麻,碎石根本毫无规则可言,每一块石头都像是一柄柄尖刀竖立在地上,要说这片世界还有丝毫平整光滑的话,那就是张宁所站的双脚下,一小块仅能容下双脚的地方还算得上是净土吧。
  当眼前世界彻底清晰时,张宁头脑中的剧痛也随之消失。而自己也完全身处在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看着眼前的大大小小的尖石,张宁小脚丫不自觉地收紧了脚趾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光着脚丫站立着,鞋不见了。
  小脑袋四处扭动看向周围,眼中充满了无助绝望。
  有时候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就并不会有什么恐惧,而一种完全被世界孤立,仅仅只有一小块自己的容身之地的感觉,便让人更加绝望。没有勇气迈步向前走,那就只有站在原地慢慢死去。更让人绝望的是,就算迈步走出后,入眼的也是毫无希望可言,因为整个世界全是尖刀之石。
  无助、恐惧弥漫了张宁的内心,不自觉地,眼泪珠子也在眼眶中开始打转,这毕竟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巨龙看着一只脚踏在第一阶梯上一动不动的张宁,并没有任何意外,紧接着,巨大的龙头便开始低语起来。
  忍受着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恐惧,张宁很有冲动迈步走向尖刀石,哪怕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要消除这种恐惧。然而,每当他刚提起勇气时,就莫名的会飘出尖石与自己的脚掌切割的感觉。理智告诉自己,一旦迈步而出,脚掌肯定会被尖石所洞穿,顿时所有的勇气又被湮灭了,随后看向四周无穷无尽的乱石,又是无尽的恐惧、无助在滋生着。
  每每恐惧无助的最巅峰,张宁就要不顾一切地要迈出这一步,脚掌提起的瞬间理智又袭来,无边无际的乱石,自己根本走不出去,不能动,张宁又慢慢地收回脚掌。
  巨龙看着台阶前的张宁不断的抬脚又放下,抬脚又放下,反复的循环着。
  泪水不断地从张宁眼中滑落,无助和恐惧没有丝毫减少,反而在愈演愈烈。
  不知道被这种种感觉折磨了多久,就在当张宁神经快崩溃时。阵阵低语声从脑海中传来。
  低语声很轻,很柔。让人听到可以感受到发自累心的温暖和希望。
  惊惧的神经像是得到了抚慰一样,慢慢地平静下来。
  “呼”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种感觉若继续下去,张宁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疯掉。
  低语声依旧在继续,张宁心绪平静后才开始细听低吟声。
  他提起精神细听时低喃声又随之消失,当放弃细听时,这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开始低吟,很是诡异的感觉。
  不管如何,恐惧感的确是随之消失了,眼前的世界所看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所看的心境却有了改变,入眼依旧是絮乱的尖刀石,不过也就比普通石头特殊点罢了,这次他抬脚并没有石头与脚掌切割的想象画面出现,张宁一愣,每每抬脚都会出现的想象画面竟消失了,看来那种感觉不是自己控制出现的,张宁若有所思的想道
  张宁不再思索脑中出现的声音,抬起脚步坚定地向前迈去。
  就在张宁右脚踏下的瞬间,眼前的乱石世界就像被打破的玻璃似地瞬间崩溃。
  “不对”就在乱石世界崩塌的瞬间张宁浑身一震,仿佛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自己之前完全没有去想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仿佛自己本就属于那个乱石的世界,那感觉是那么的自然,那是一种认命的态度,但现在张宁瞬间清醒过来,是啊,自己应该是在神台石阶上才对,而之前的自己仿佛记忆被很自然的给蒙上了一层灰尘,自然得自己刚经历过的事都没有丝毫察觉。
  “原来如此”张宁瞬间明悟,想必那让自己内心安抚的低语声正是那巨龙所发出来的。
  “额?竟然自己醒悟了,这倒是头一个”巨龙有些意外地暗道。
  当然也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对于此事并没有任何影响。
  张宁头脑通明,感觉大脑上蒙上的一层纱被揭去一样。
  眼前的乱石世界崩碎后入眼的并非是那神台台阶上,而是在画面扭曲中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果然如此”看着眼前的绿色世界,张宁暗叹。
  张宁经历的事情虽说非常诡异,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所有经历的事都是有迹可循,都是自身亲身经历,事件与事件的发生过程都在自己的记忆中。
  自从迈步踏上第一阶梯后,便与记忆连接不起了。
  “都是假的,我还在阶梯上,只是所看的都是虚妄”张宁双眼明亮心中通明。
  其实他所想并非全对,他的确还站在台阶上,只是眼中所看却并非虚妄,而是某一地方真实存在之地以虚影之法映入了他的脑海。
  当然重要的是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巨龙看到张宁迈步走上第二阶梯时便停止了低语。
  “这倒省事了,看来用不着我的引导了”
  对巨龙来说张宁能否醒悟最终都会走上神台。。
  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像梦游一样被引导而一步一步往上走,一个是自己醒悟后主动往前迈。
  两者对巨龙来说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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