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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元嘉纪事 / 第二十章 误会横生

第二十章 误会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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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衙,他二人各自歇息片刻。
  颜翊本打算,将墓中惨遭生殉的百姓,一一抬出来,好生安葬,诵经祈福超度。
  可是,现实情况,却由不得他这样做。
  那墓道狭窄,官兵进出多有不便。再加上,人多手杂,墓里面的成堆财宝,难免不会招惹乡兵们起了歹心。
  他们若是动手偷盗,一来会惊扰墓主人的安宁。二来,也会诱使无识乡民作恶。
  思来想去,只得作罢。
  现在只知道,这鬼老汉应当是从盗洞里钻出来的,之所以他们会在鹰跳崖山脚下,看到这位老汉。
  皆是因的,鬼之一步顶人的百步,老汉看似只是走了几步就出了墓穴,其实在活人看来,已经走了几千步。
  但是,鬼老汉为何会突然出现,他又是为什么要扛着珍宝钻出墓穴,这些难题,现在还没有个答案。
  无论如何,今夜,还要再走一趟。
  至于,那几个早就知道消息,等着抢宝的闲汉,倒是不难对付。颜翊吩咐五个靠得住的乡兵,留在盗洞口把守警戒即可。
  颜翊用好了晚饭,终于挨到天黑,立刻就要启程前往郊外。
  他急匆匆穿过书房前面横着的游廊,经过花园,直奔着衙门口而去。
  然而,他的脚步只来到花园,就停住了。皆是因的,他看见了个稀罕人物,他可敬可畏的妻子,宣城公主。
  自从来到丹阳,他的烦心事就陡然而增。
  原先在建康,公主府地方广大,楼阁众多,他二人吃也不在一起,住也不在一起,一天到晚,也打不了几个照面,两厢清静。
  丹阳府衙的规模自然不能和公主府相比,亭亭苑苑就那几个,前院后宅,也就是拐几道弯的事。
  于是,这一对冤家,总是有意无意的,就要见上几次,当然,每回都是不欢而散,反而,给双方增添了不少龃龉。
  颜翊刚刚从游廊里露出头,就被早已守候在此的宣城逮了个正着。
  她拉着琥珀,饭也没吃好,就在这后花园溜达,就是为了偶遇颜翊。
  颜翊见她站在一块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定定的看着自己。心想,完蛋了,既然她也看见了自己,再想装作没看见,撇腿就跑,恐怕是行不通了。
  他倒也是从善如流,直向前走了几步,摆了一个尚算和善的面容,说道:“公主,晚上我还要出门,此处蚊蝇众多,还是早些回房的好,免得叮了一身的包。”
  宣城并没搭理他,只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见他身上并没有自己想见到的物什,有些不满。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是,有一桩案子。”
  “既是去办案子,也不带点什么?”
  今天她的话怎么这么多,还全都是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废话。
  颜翊瞟了她一眼,见她皱着个眉头,好似对他的回答十分不满,偏头看看,琥珀正站在公主身边,对他挤眉弄眼。
  带了什么?颜翊理所当然的想到:“带了,带了,蜡烛、绳子,都带齐了。”
  “还有呢?”
  她的眉头是越拧越紧,颜翊支支吾吾,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过来。
  他拉开层层单衣,从怀里取出了香囊。
  “这个,我带着呢,今日进山,什么邪祟也没遇到,看来这偏方果然有效。”
  拿起香囊,上面还留有温温热热的,他的体温。宣城心中的愤懑,终于有些缓解,嘴角上翘。
  她这是在笑吗,她也会笑,还是对着自己?
  颜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那纤纤玉手,从自己的掌心拿走香囊的时候,他见她柔弱的食指,第一小节,缠着白布,刚想发问,就被她娇媚笑颜,给吸住了魂魄。
  琥珀在一旁颇感欣慰,驸马居然当真把香囊戴在身上,没有随手就扔,看来,公主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
  说不准,从今往后,他二人的感情也可生根发芽了。
  只是,她太低估了他俩之间的隔阂,很快,她便发现,宣城的脸色又见凝重。
  “这香囊怎么破了,里面的药材也少了,这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宣城将香囊摊开在掌心,摆到颜翊面前,生生质问道。
  这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做的香囊吗,至于她这么气急败坏的吗?颜翊沉着个脸,也没好气。
  “今天我和方明一起进山,为保安全,我分了他一半。”
  “李方明,就那个臭男人,你还真是大方!”
  宣城愤恨的把香囊扔回他的身上,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走了。
  “驸马,您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琥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马上去追宣城。
  只空留着被一会儿急,一会儿笑,一会儿又闹的女人,作弄的莫名其妙的颜大人,独自站在花园中,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癫。
  只是,他还赶着出城,无心细想罢了。
  等他二人不欢而散,一旁,隐于树后的陆淹,终于走了出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花园的方寸之间,还埋伏着个他。
  也不知,他究竟在花园中站了多久,偷听他们说话,是从哪一句开始的。
  陆淹细长的眉眼,含着笑意,慢慢踱回自己的厢房。
  看来,今天给陛下的书信,算是有的说了。
  公主厢房内,宣城恨恨的瘫倒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琥珀随后赶到,将房门紧闭,挑亮了油灯,抚着她的胸口,为她顺气。
  “公主别气了,我看,这事项也没有那么坏,驸马他不是也把香囊贴身带着了吗。”
  “你少替他周全,他平时不是最聪明机变的,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谁会给他绣香囊,还分给李方明,他还真是时刻惦记着兄弟!”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琥珀也只能闭嘴了。
  她陪着笑,心里却在腹诽,这个驸马也是,手这么快做什么,只是,公主也是不够坦诚,她要是自己亲自送去,说是自己绣的。她想,驸马就是再胆大,也不敢把香囊分给别人。
  只是,她只是个下人,这话她哪里敢点给公主。
  宣城气极了,靠墙躺着,脸别过去,谁也不看,恨得是咬牙切齿。
  琥珀默默取来药膏,打开了她指间的白布,见上面,针刺的血点,斑斑驳驳,甚是心疼。
  公主何曾做过这等粗活,这驸马也是忒的迟钝,看来,要想解开他二人的心结,必须她琥珀出马了。
  她仔仔细细的为宣城重新包扎,之后,见她情绪未见好转,只得暗暗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门,独自在门前石阶上,静静守夜。
  听见关门声,宣城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来,在软枕底下来回摸索,拿出了那一只她心心念念的,如意云纹簪。
  这些日子以来,她夜夜都要枕着这柄金簪才能入睡。金簪头上,镶嵌的绿松石,耀人眼目,她轻抚着金簪,思绪恍惚。
  阿迈哥哥,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偏要将姻缘错点。如果,她现在补救,可还来得及吗。
  泪眼婆娑,她的心,被这金簪牵引,仿佛又回到了豆蔻年华的幸福时光。
  门外响起了细细碎碎的鼾声,她知道这是琥珀在打瞌睡,翻了一个身,抹去眼角的泪珠,该是做决断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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