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指腹为婚

　　话说齐北正与大姐在后院嬉戏，正当齐北说出要娶他大姐齐玲玲为妻时，自那后院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句另众人比之前那句还震惊的话。只见那齐府后院角落一处假山后，冒出一个身材高挑，面颊之间虽稚气未退，却也带着一种似是柔弱又不失高贵的气质，此女乃是京城宰相余清泉家的小女儿，名唤余菁霜。此女虽位列家中的末尾，但是也是余夫人所生，难免骄纵成性，调皮得很。可她作为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敢如此出言不讳，让这齐府的下人听了难免都觉得耳热。但她之所以敢出此言，那还是因为八年前，曾氏怀胎的时候，齐炳携妻在宰相府中应酬，谁知那齐炳喝醉后，本就是武将的他口无遮拦，对着余清泉说道‘’宰相大人，我看你家小女儿机灵的很，我喜欢极了，不如就此指腹为婚，若我儿是男孩，就成全两家百年之好，你意下如何？‘’那余清泉膝下子女众多，他可不想错失这与大将军和亲的机会，于是便笑着答应了。按理说，古时男婚女嫁，皆是父母之命，这既然定了娃娃亲，齐北是赖不掉的，而且自从他六岁那年，被这余菁霜看见了，他还啥也不懂，可那余菁霜竟在心底埋下了一颗情种，按说小孩子那么懵懂的年纪，那余菁霜不过比齐北大四岁，但这种事，没人说得准，毕竟齐北也不是一般人。
　　齐北听了这话，便知道是那位余姐姐来了，她一来又是缠着自己去赏花，又是缠着自己陪她说话，他早就烦了，但是父亲说过，长大以后这余姐姐就是自己的媳妇了，叫他不敢怠慢。可是自己是要娶大姐的啊，难道到时候就不能和大姐每天一起吃好吃的，放风筝，玩捉迷藏了吗？齐北心底此刻便因此对这余家小女儿恨得牙痒，就算一会要挨父亲一顿戒尺，那也忍了，就拉着大姐走了过去，那齐玲玲惊得‘’啊‘’了一声，就被齐北强拉着过去了。齐北现在才八岁，个子足足比余菁霜矮了半个脑袋，那余菁霜看着齐北与齐玲玲拉着手，便翻个白眼道‘’齐北，你总是说要娶你家大姐，可是我跟你说了几次了，你不能娶自己的亲姐姐啊！‘’‘’为何不可！‘’齐北怒斥道。‘’因为这有反于伦常啊，你听说谁家亲姐弟成亲的？‘’齐北有抱住齐玲玲道‘’你少骗我了，我不喜欢赏花作诗，我就喜欢捉迷藏玩风筝！‘’齐北说完便拉着齐玲玲跑了。留下余菁霜在那，只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婿，现在虽说是什么都不懂，但是说不出为何，自己竟会对一个如此稚嫩的娃娃这般放不下。
　　到了晚上时候，曾氏吩咐齐北快快睡觉，可齐北却叫住了他母亲，他从床头坐了起来，双目含泪的对母亲说‘’娘，为何大姐我娶不得？‘’这下可弄懵了曾氏，她以为定是那贱人教坏齐玲玲，来让自己的儿子不辨是非伦常，如此毒妇，日后定要除之而后快！她冷下脸后对齐北说‘’孩儿，你告诉娘，你大姐和你说什么了？‘’齐北憋了憋眼泪后对曾氏说‘’大姐不曾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就是想娶大姐，要不以后谁陪我捉迷藏啊？‘’曾氏听了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平静的对齐北说‘’好孩子，你还小，不用管这些事，等日后你就明白了‘’说完后，曾氏就出去了。齐北自己在床上，思考着今天余菁霜和他母亲说的话。孩子的心中，总是有太多疑问，经过了岁月的磨砺，总会明白的，但是到底是明白的好，还是不明白的好，这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一晚，齐北做了一个许多怪梦，他梦见，自己身边的亲人全都躺着，像在睡觉，可是他却怎么叫都叫不醒，这该怎么办啊？他急的跑去大街上，可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到处一片混乱，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急的大喊‘’大姐，爹，娘，你们在哪里啊！‘’突然自己睁开了眼，发现母亲坐在床边，周围还围着一群人，只听见曾氏对他说‘’孩儿，你可吓坏娘了，你烧了一个晚上啊！好点了没？‘’齐北卧在床上对着母亲诉说那个怪梦，曾氏告诉他别多想，让他好生歇息，不准下地走动。可等曾氏一出门，齐玲玲便带着好吃的来找齐北了，两人的感情是那么单纯，可爱，都天真的以为这种日子可以过一辈呢。
　　时间这玩意儿，就像手里的泥鳅，稍不留神，嗖的一下就过去了。转眼间，齐府的独子就不再是独子了，而大姑娘而今都要出嫁了，齐炳这些年镇守南泰江山，边境秋毫无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但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当年齐北出生之时，这人间是早晚要生灵涂炭的，只是这因何事或是因何人让天下不安，所有人就是那老道也未曾得知。
　　齐北现如今也是出落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他也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了，他现如今是大将军府的长子，但是他的榜样做的可不怎么样，他先是十二岁那年因大姐被李太尉长子调戏一事，当街殴打李家长子。又在十四岁那年因在酒馆与人拌嘴气不过就砸了人家的生意，十六岁那年中道辍学，齐炳反复劝说无果，到现在十七岁了，别人家的孩子按理说都要娶妻了，可他放着那余菁霜就在那晾着，人家都二十一的姑娘了，还嫁不出去，整个相府简直沦为众人笑柄。现在，全齐府上下，都对这个长子是烦的厉害，就连曾氏也不想和他多说两句话，这些年里，他又有了一个亲弟弟和一个亲妹妹，可是他恐怕连这弟弟妹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也就是一些有代表性的，其余的荒唐事根本数不过来，全京城都知道齐家有个走路都带风的大爷啊。平日里张扬极了，但是对穷人到时不错，经常资助外地的穷书生，又经常替民斗官，爱打抱不平，但是在官宦子弟眼中，他不过是个莽夫，只会饮酒作乐，无一丝大将军长子的做派。
　　这不，今个他正要去找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的去讨论‘’人生和理想‘’顺带着注意只是顺带着去喝酒打猎。可真是临家门口跌了跟头，刚要到地方，看见个人，这人可是麻烦得很，不错，正是余菁霜！看她那身姿，看她那面容，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啊，可这在齐大公子眼里，好像就是个平常人一样，说实在的，就是天上仙女，她余菁霜也有信心比试一下，可齐大公子偏偏不好这口，这真的是，让她也是无语。‘’齐公子，如今，我虽未过门，但也不能看着未来夫婿如此日日胡闹成瘾，所以今日前来，斗胆求齐公子回去。‘’齐北此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比她矮半个脑袋的小孩子了，他现在足比她又超出了将近一个脑袋，说话声自然也是底气十足。‘’我说，余大美人，我和你说多少遍了，救你那身材，就你那样貌，找谁谁不乐的蹦了高，就算是皇帝老儿你也是可以的，何必找我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啊！‘’说到这，那余菁霜竟哭了起来，‘’好，我问你，你既然知道，我出身高贵，在世西子，咱们两家又指腹为婚，为何放着我这么多年，我姐姐们十五岁就都嫁出去了，留着我二十一还嫁不出去，你不仅让我们相府蒙羞，就是齐家也是因此被人耻笑！‘’听到这，齐北也是醉了，之前，什么拒绝姐弟恋啊，什么我配不上你啊等等一系列理由都试过了，可是就算他百般拒绝，就算他在家里求父亲悔婚，这都没有用，他就想着，那就拖着呗，反正女儿家的，年纪大了不嫁人是他们认为很丢脸的，可谁知这余清泉老不死的这么有耐力，活活等了三年，本来原定于齐北十四岁那年娶余家小女儿过门，可是齐北订婚宴上当面拒绝，理由是自己尚年幼，孔夫子曰‘’少戒之于色，为身体着想，不能行男女之事。‘’这理由差点没把齐炳气的吐出一口老血，拖到现在，你余家还不死心，真的叫齐北是哭笑不得。余家怎么没想过，那诺大个相府，这种事是容不得的，本来订婚宴当日就要悔婚，可余菁霜真叫个真情感世啊，愣是以死相逼，让余清泉不去悔婚，这下子，众人都不知道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曾几何时，我也对你一片痴情，霜儿，我我我我我，我爱你爱的好好好，苦，苦，苦啊。‘’愣是强撑着说完这句话，齐北这才松了口气，那余菁霜听到这一下子憋不住这眼泪了，口中嘀咕着‘’你终于肯回头了‘’可是没等她问婚期时，齐北又一句‘’难耐母亲说你生的娇贵，又有倾国之姿色，这要是娶了你，日后定会给我戴绿帽子啊！‘’余菁霜一听疑惑道‘’什么，齐夫人这么说我！‘’‘’对，对啊，我说过此生唯你不娶，可母亲百般阻止，我也是无法违抗父母之命啊！‘’说到这，齐北竟跟着装哭起来了，余菁霜心又喜又怒，便决定同齐北商议劝齐夫人的事，谁知一抬头的功夫，齐北竟没影了。齐北心中想着，终于把那老女人甩了，于是蹦着高的去找他那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论大事去了。
　　可他却不知，自己用此计支开余菁霜，本以为高明得很，可谁知一个祸患就此开始了。那余菁霜自小骄纵，刁蛮成性，除了余清泉和齐北的话他听一点，别人要是敢得罪她，她可是睚眦必报，这不，她来到了齐府，径直走入后堂，那曾氏正与秦大夫的妻子交谈甚欢，她余菁霜进门直接掀翻了她的桌子。骂道‘’贼妇误子！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