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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有女歌后 庭 ,有女搬酒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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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平城里街道纵横交错,商家店铺鳞次栉比,繁华却又朴实。
  在名为泰光古道的三丈宽的长街两侧,既有类似烟雨楼这样的高楼富贵场,也有无名小酒肆。
  当乌梵率廿七伍五人再次来到长街,发现昨日大修交战的痕迹全都消失不见,那被云剑砸出的三尺深沟,也已经被土石填了起来。
  他们应刘老汉之邀,来帮他搬酒。
  至于请假出营,也是极其顺利,不知道是不是这位老将军跟营将那里打过招呼了。
  乌梵站在小酒肆前,看到他帮忙挂上去的灯笼还没摘下,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两个大大的刘字。
  “你们来了,快动手,帮着把酒坛酒瓮都给我搬上车。”不一会儿刘老汉就拉着长板车走过来,身后跟着卖酒姑娘。
  刘小瑞见到乌梵几人有些意外,不过知道他们是来帮忙的,就礼貌地朝五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乌梵笑着点头回礼。
  “别磨蹭,快下手,趁着天还没黑,把酒搬完,天擦黑咱们就走。”刘老汉把酒肆门打开,催促着乌梵五人干活。
  林羽有些不解,“怎么感觉您老是做贼呢,这不是您老的小店吗?”
  刘老汉咳了两声,“管那么多做甚,搬酒,别把泥封给掀喽,一坛坛地在板车上摆好。”
  刘老汉拉着的长板车极宽极长,能装上二三百个酒坛。只是不知道几千斤的重量车板和木轮能不能承受的住。
  刘小瑞竟是第一个开始干活的,只见她一点没有身为女子的讲究,蹲身抱起两大坛酒就朝长板车上送。
  “姑娘也是武修?”乌梵冲着刘小瑞问道。刘小瑞可能是修士这在军营中时就有了端倪。
  刘小瑞闻言却只是冲乌梵笑笑,既没点头承认,也没摇头否认。
  乌梵继续厚着脸皮盯着姑娘。看到刘小瑞的身形虽不纤瘦的如同摆柳,可也绝不厚实,是标准的女子体态,若非有气血之力,那就是有真元之力了,难道她会是一位玄修?
  这种疑惑萦绕在乌梵心头,刘姑娘的年纪应该与他相仿,按理说对方如是修士,其体内的气血波动或者真元流转都应该有所迹象表示出来,可以他的目力,竟然看不出分毫。
  “难不成她是天生神力?总不能是破了三境的上阶修士吧?”乌梵在心里说着,又把目光看向刘老汉。
  若对方是修士而他看不出深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对方的境界要更高。
  “刘老伯,刘姑娘她不会是上阶修士吧?”
  林羽四人都停下来看向乌梵,“老伍,你说什么呢?什么上阶修士,你不会是说刘小姐吧。”
  刘老汉却满脸的得意笑容,正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刘小瑞搬着酒坛子从他面前走过,并朝着这边瞪了一眼。当爹的心领神会,立马全身心地投入到搬酒大业之中,不再理睬旁人。
  看着刘老汉的表现,乌梵五人已经确定,这位卖酒的姑娘竟然真的是比他们境界都要高的上阶修士。
  是四丁还是四丙?
  林羽差点没合上嘴,“我的天,她、她是上阶修士?我看她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乌梵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为真,
  原本经历了昨日的大修之战,他在修途上的决心已经更加坚定,现在又得知卖酒姑娘竟然是上阶修士,他的身体里又凭空生出极大的动力。
  “快干活,我要赶快回营修习,我体内的气血已经蠢蠢欲动,血涌境在向我招手!”
  乌梵说完就迅速搬起酒坛朝着长板车上放,他这边一下手,酒肆里原本堆积着的酒坛在迅速的减少。
  林羽四人现在才是武修二阶淬体境,以气血淬炼体魄,等生出魄意,凝成魄甲才算进入三阶。
  而三阶之上是四阶血涌境,下阶修士以魄甲为终点,上阶修士则以血涌之力为起点。
  武修一途,可以用铸山辟海概括,铸山所指即为魄甲凝结,体魄坚如山岳,辟海则指于膻中出开辟气血之海,由此释放出无尽战力。
  而气血之海的开端,就是周身气血可尽数涌聚膻中,并可将血涌之力释放体外,即俗语中的武修气力。
  踏入血涌境,则意味着个人战力的极大提升,是以将四阶当作上阶修士界限。
  时值五月十四,明日就是月圆之夜,似烟雨楼这样的高档青楼,少不了要举办些活动,来给有钱人找些由头来楼里相聚。
  斜对面的青漆高楼里忽然响起断断续续的琵琶声和琴音,那是楼里的姑娘为了明晚的弄艺再做准备。
  乐器的声音逐渐变得连贯,随之又有动听的歌声传出。
  乌梵等人都听得极为清楚,林羽的脸上已经露出笑意,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刘老汉和乌梵都听了下来,站在长板车旁静静地听着烟雨楼里传出的乐曲声。
  这倒乌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乐曲,时而柔肠婉转,时而英飒飞扬,琴声悠远,琵琶清脆,萧声呜咽,以及其余各种乐声相互交织,繁而不乱。
  当女子的歌声响起后,乐音都被压低。
  “丽宇芳林对高阁
  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
  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
  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
  落红满地归寂中
  惜落红,叹逢迎
  化作春泥更出情
  杜鹃啼,春燕归
  雕楼玉宇隐娇容
  舞霓裳,歌后【庭】
  月悬月隐昨复明
  物去人已非
  不知妾身事
  说与谁人听”
  一曲唱罢,整条街都安静下来。
  刘老汉吧嗒着嘴,“这曲还挺好听,什么名堂。”
  乌梵的目光还在那栋青漆高楼上,“词的前半阙是后【庭】花,好像是曾经被莱国灭国的某个前朝皇帝写的,后半阙应该是有人加上的,倒还不错。”
  “老伍,没想到你还懂这些。”林羽在一旁感叹,其余三人也有些惊异。
  刘老汉轻叹一声,“这声音我认得,就是那张有年的外甥女唱的。”
  “是她?”乌梵回忆着昨天那个先是探出窗户为青衣文士求饶,后又跪在山海侯身前为舅舅求情的少女,“她应该不过十六七岁吧,竟然能唱出这样的歌。”
  “小小年纪就经历国破家亡,流离失所,就算只是个少女,心里积攒的悲情愁绪,怕也比三四十岁的寡妇还要多。”刘老汉自己也有女儿,很是同情少女的遭遇。
  当整条街的男女都静静品味着这动人乐曲时,卖酒姑娘刘小瑞却还在搬着酒坛子,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二百多坛酒都已经装在长板车上,小酒肆里只剩下一个大酒瓮。
  酒瓮需要三个人才能围抱过来,高足五尺,已经到了刘小瑞的眉梢。
  见刘老汉和乌梵他们正在回味着乐曲,刘小瑞也不愿打扰他们,于是她自己使出气力,将偌大的酒瓮一把搬了起来。
  瓮里还盛着半瓮酒,少说有四五百斤,加上酒瓮本身的重量,怕是离千斤也不远了。
  刘小瑞就这样搬起数百斤的酒瓮,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朝着长板车迈步行走,她的身躯和酒瓮比起来纤细的像跟竹竿,可就是在这并不高大的身体内,涌动着巨大的力量,让她的双臂将酒瓮牢牢箍住。
  虽有些吃力,但十分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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