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之瞳

　　新王府是凌江市非常著名的一间餐厅，比邻凌江风景独好，坐在其中可俯瞰整座城市，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在此用餐。
　　当然，这里的价格也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高价，在凌江市能够在新王府吃得起饭的人凤毛菱角。
　　以楚天歌的身份当然吃得起，这家餐厅根本就是他家自己的产业，将王福等人赶了回去，楚天歌一个人独坐在窗边，俯瞰整个大地，他的思绪逐渐远去。
　　望着餐桌上的摆放的绿萝，楚天歌漆黑的右眼之中绽放出了金色的混沌之光，在失去意识穿越过来的时候，曾在灵魂视角看到过一条金色的长河。
　　那是漆黑无比的世界中唯一的光明，是寂静无人的空间之中唯一的亮点，直达世间尽头的轮回彼岸。
　　这里是万物之始，亦乃万物之终。
　　“时之根源。”
　　楚天歌喃喃自语，他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绿萝的面前，随着他手掌的轻抚，原本还生机勃勃，碧绿昂扬的绿萝瞬间枯黄萎靡了下去。
　　一切都仿佛是在瞬间发生的一样，楚天歌眼中的金色混沌越发的高涨，他的手掌好似拥有魔力一般，抽走了原本属于这株绿萝的时间。
　　紧接着，他手掌一番，莫名而晦涩的气息涌入了枯萎的绿萝之中，马上就要枯死的绿萝又再度绽放出了旺盛的生命。
　　鲜嫩的枝条，翠绿的叶子，散发着炽热的生命力，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浓浓死气。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一念生，一念死。
　　赋予时间，剥夺时间。
　　这是掌控了时间的伟力。
　　在楚天歌深邃的右眼之中，一座巨大的金色时钟取代了原本的黑色眼睛，，硕大的金色表盘化作了眼球，黑色的时针滴答滴答的开始走动，十二个罗马数字散发着庄严而神圣的气息。
　　其中象征着一和二的罗马数字I和II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其余的十个罗马数字则黯淡无光。
　　时之瞳！
　　这是楚天歌为这个操控时间的能力所取的名字，是他穿越过来从时之根源中获得的力量。
　　尽管在住院的时候就开始摸索这个力量的使用方式，可楚天歌还是惊奇于时间的伟大。
　　就算是传说中的神明，至高的造物主想来也不过如此。
　　对于眼前的这株绿萝，楚天歌就是它的上帝。
　　他可以轻易赐予它更多的“时间”，也可以随性的剥夺它原本拥有的“时间”。
　　赐予！
　　剥夺！
　　吞噬！
　　这就是时之瞳赋予楚天歌的三项权能，但凡是拥有“时间”概念的东西，都在他的权能笼罩之下。
　　对于生命体而言，时间就是他们的生命。
　　对于非生命体而言，时间就是它们存在本身。
　　拿起了桌上的刀叉，时之瞳的能力再度发动，楚天歌剥夺了这对刀叉的“时间”。
　　下一刻，不锈钢制成的刀叉瞬间腐朽，只是轻轻一碰便化作了斑斑的铁屑。
　　对于这个结果，楚天歌嘴角上翘，很是满意。
　　“外公，外公，这个位置好，可以看到整条凌江。”
　　这时，迎面走来了三个人，一个扎着单马尾，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少女兴奋的喊道。
　　“小月儿，外公平时怎么教你的，注意礼仪，这里是公众场合。”
　　身后一个穿着朴素的老者故意板着一张脸呵斥说道，不过老人家的脸上全全都是宠爱之色。
　　“外公，您慢点，我搀着您。”站在老者身边的另一个气质温婉恬静的女孩赶忙上前紧紧的搀着老者的手臂。
　　一行三人很是引人注目。
　　两个女孩气质迥异，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丽少女，一个炙热如骄阳，充满着青春与活力，一个恬静如冷月，淡然而温婉。
　　三个人走到楚天歌的桌前，这是整个餐厅最好的位置，只有这里可以靠窗俯瞰整座城市。
　　“这位小友，不好意思，可以凑一桌吗？我这个孙女很喜欢这个位置。”老者含笑问道，最先说话的那位单马尾的少女也是一脸的希翼。
　　“不行！”
　　楚天歌的果断拒绝明显出乎三人的预料，老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单马尾的少女是瞪大美瞳，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狠狠瞪了一眼，温婉恬静的女孩则是俏脸怔怔。
　　没有理会三人，楚天歌将桌上的铁屑收拾干净，随即搬开三张椅子，做了请的姿势说道：“现在，可以了。”
　　三人入座不住的打量起了他们身前的这个少年，不得不说楚天歌的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称不上英俊潇洒，但脸上也是干干净净，再加上穿越过后的清俊气质，给人一种纯净无暇的感觉。
　　“咦？这位小友，看你的脸色，血气不旺，脚步虚浮，呼吸也颇为凌乱，你之前可曾受过大伤？”老者端详着楚天歌的面容，发出了轻咦之声。
　　这一回轮到楚天歌小小吃了一惊：“您看得出来？”
　　老者扶了扶须，点了点头道：“小友若是不弃，老头子略通医术，可以给小友诊治一番。”
　　“不用了，多谢老先生的好意。”
　　稍作思忖，楚天歌便拒绝了老者的提议，虽然惊讶于老者只从自己的面相上就看出自己出过车祸刚刚出院，身体尚未处在最佳状态，但他也不打算让别人给自己做检查。
　　开什么玩笑，万一右眼中隐藏的时之瞳暴露了怎么办！
　　“哼！我外公可是一等国手，国家级名老中医，在帝京想要找我外公看病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单马尾的活力少女顿时不乐意了，她冷着一张俏脸，盯着楚天歌道：“我外公好心好意要为你看病诊治，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
　　楚天歌微微皱眉，对于这个漂亮女孩感官顿时差了一个档次，如此刁蛮任性就算长的再美，也不是他的菜。
　　“你……”见楚天歌不说话，单马尾的活力少女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身旁的老者拦了下来：“小月儿，不得无礼。”
　　老者拱手向着楚天歌歉意说道：“这位小友不好意思，我这外孙女被人宠惯了，是老头子孟浪了，这里给你留个方子，按时抓药，固本培元。”
　　楚天歌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一脸气愤嘟着小嘴的单马尾少女，最后还是收下了老者的方子。
　　“外公，这个人不知好歹，你还帮着他，哼！”
　　“晓月，外公一生悬壶济世，不问出生不问贫贱，给人看相诊脉已经是一种本能了，你也少说两句。”
　　年纪较大的温婉少女忍不住劝慰说道。
　　“姐姐！”
　　单马尾的少女摇晃着温婉少女的胳膊，原来她们是姐妹。
　　这顿饭吃的是索然无味，气氛沉闷的几近窒息，尤其是某一个女孩一脸敌意的从头到尾盯着自己，看得楚天歌是浑身不自在。
　　“小友，我们吃完了，你慢用。”老者也看出了气氛不对，简单的吃了两口便起身打算离去，两个女孩紧随其后。
　　而就在这时，老者的脸上闪现过一丝暗红之色，随即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豆大的汗珠密布额头，苍老的身躯颤栗不止，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就倒在了地上。
　　“外公！”两个女孩眼圈一红，急忙扶着老者，楚天歌叫了服务员拨打120也围在了老者身边。
　　“咳咳咳，没事，生老病死乃天理循环，外公这病是治不好了，我郑功明一生行医四十载，治过大大小小各种疑难杂症，却不想还是败给了这肺癌，活了这么久，也活够本了，是时候去见你们的外婆了……”
　　说到最后，老者气若游丝，连同神智也开始模糊起来，两个女孩扑在老者身上，急的大声哭喊起来。
　　楚天歌抓着手中的方子，看了看老者，插嘴说道：“让我看看，也许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