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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桔梗花与忘忧草 / 记忆里的蔷薇花 下

记忆里的蔷薇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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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行到一处转角时,彼此挥别,平行线在这里变成曲线,去往不同的方向。
  蔷薇的背影在转角处被黑夜一点点填满,天幕上也已挂起几颗眨着惺忪睡眼的星,晚风微凉,轻手轻脚地经过铃兰的身边。
  “蔷薇,蔷薇?”铃兰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他从未与她相见,却意外地多出熟识的感觉,脑海里记忆的碎屑,却又仿佛都与她相关。
  管他呢,也许只是一见如故吧。
  海潮缓慢地呼吸,吞吐着一个个安眠的梦,月光攀上枝梢,从树叶的间隙里悄然投入少年的窗。
  铃兰在恍惚间睁开眼,眼前少女的影子,被清晨的阳光拉得很长、很长。少女的一肩黑发,在光影的交错间飘动,却意外地看不分明,铃兰伸出手,却抓散了少女纤弱的身影,使得少女晶莹的眉目间荡起丝丝涟漪。
  少女的容颜在涟漪的荡漾里一点点破碎,化作飞灰,最后,只剩下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
  霓虹灯光芒绚烂,交错成不安的剪影,徘徊在桥上的人儿,对着不远处将要驶离的列车举杯。
  一片路灯连接起朦胧的光带,那边的列车,就要过来了吧。
  他凝望着那边白茫茫的灯光,突然感觉失去了些什么。
  毫无预兆地,那边朦胧的灯光突然全都熄灭了,紧接着就有星星点点的火花沿着铁轨在黑暗里跳动,剧烈的撞击声和摩擦声随后从桥的那边传来,径直闯入他的耳朵里。
  揪心的剧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铃兰扶着桥边的栏杆慢慢蹲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就像要把他撕开,从心脏的位置出发,再向他身体的每一处蔓延。
  轰!
  又一声巨响,吓得他一哆嗦,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晦暗的夜空,又旋即被弥漫而出的浓烟掩盖。
  铃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辛辣的浓烟便从他的口鼻处灌入,冰冷的水死死抱住他的腰,把他一点点往下扯。
  铃兰的意识渐渐稀薄,突然,他一个激灵,猛的从床上坐起。
  “哈!哈!哈!”铃兰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原来,只是个梦啊。
  铃兰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有些泛白,隐约间,仿佛还能听到海畔早起的海鸟的一声声鸣叫。
  不多时,窗外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
  海鸟的鸣叫声也听不到了,余下的只有雨一滴一滴落下的声音。
  一场秋雨一场凉,虽然铃兰此刻正窝在温暖的室内,但玻璃窗外在雨里摇晃着坠落的树叶,却明明白白地提醒他差不多要添件衣服了。。
  铃兰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去,雨点并不多密集,一颗颗砸在他撑着的伞上,声音清晰到能数出雨粒的颗数,地上已经有了些许积水,在小巷的一边汇聚成细细的水流,雨点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原本就斑驳的墙壁因为受潮,颜色的差异就愈加明显,黑色里嵌着白色,此刻站在远点的地方看,朦胧里却又好像用铅笔在白纸上素描出的佩兰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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