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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洮水流珠 / 第一章 祭山

第一章 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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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风起云涌,一声炸雷飞过,随之大雨倾盆,如银河倒泻。
  狂风暴雨,炸雷滚滚。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击落在某处的一座山头,群山颤抖,崩裂嘶鸣之声四起。夜至丑时,雷停风歇雨住,附近的一小村庄亮起几盏灯火,传出几声狗吠,夜,又便恢复安静。
  夜阑更深,万籁俱寂。昏暗的夜幕之中,一处小山之头,一团黑影,围绕着两点光亮上下左右快速流转。那两点光,似深夜星辰,十分明亮,但光聚而不散,在这个山头,似一双眼睛,幽幽的望着这个村庄。
  黑影快速流转,虽是波涛汹涌,但气劲内敛,绕而不散。见村庄最后一盏火烛熄灭,黑影突然暴涨,径直朝村庄掠过,在村头的一处石碑处徘徊游走,好像在寻找什么。一道黑影刚接触到石碑,忽而金光亮起,黑影迅速抽回,翻转,朝村后大山方向急速飞去。
  ……
  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爽朗。
  这里峰峦叠嶂,群山连绵,山势雄伟,苍劲峻奇,时有云雾缠绕,倒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势。当然,崇山峻岭之间,也多飞禽猛兽,入则有去无回,是故人们对此充满敬畏,每逢佳节,或是灾祸时期,便杀畜宰牲,面对群山顶礼膜拜,祈祷平安,谋求消灾减难。
  群山环抱之中,有处村落,因周遭草木繁茂,群山含翠,故名曰长青村。
  这天早上,这个小村变的不安静起来,叫喊声此起彼伏,有喊鸡犬不见的,也有牛羊死亡的,原来,昨夜一场暴雨过后,整个村子的牲畜死伤过半。有人说是飞禽猛兽所伤,有人说是山林精怪所害,更有人说唯恐是触怒神灵被责罚的……众说纷纭。
  “郎儿,郎儿,快起床”,一个壮汉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喊道,身边半蹲着一只动物,眼睛圆睁,嘴角满是血,脖子上也有数道伤口,像是被某种利器所划,现在还丝丝渗着鲜血。
  “爹呀,什么事啊,真睡觉呢”,说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垂髫男孩,身着小褂,约莫五六岁模样,虽说其刚被叫醒,但见这小孩挺鼻薄唇,剑眉星眸,炯炯有神,长得自是清新俊逸,可爱至极。
  “啊,小黑怎么了,爹,小黑怎么了呀”
  “他,受伤了”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子了呀”
  “小黑,小黑……”
  小孩跑过来跪在那物跟前,摇晃着他的头,涕泪俱下,哭个不停。
  那位壮汉转过身来,伏身蹲在小孩身边,摸了摸小孩的头,再拍了下那只动物。
  “郎儿,别伤心难过了,是些小伤,他很快会好起来的”说着,拍了怕儿子的肩膀,甚是爱怜。但眉宇间一丝坚毅与仇恨一闪即逝,露出一种说不清楚的表情。
  但看那物,轮廓刚毅,毛色黝黑,锃光发亮,四腿刚劲,蹄掌如铁,下颚阔圆,四方嘴,三角鼻,双耳竖立,眼神硬朗,呼吸深重,观之自有一股气势,使人不敢靠近,看似像狗,但要大出许多,绝非一般狗类。
  显然,这父子二人与此物感情颇深,早已将其视为家里一员。经父子二人上药包扎之后,那物找了个僻静所在,自行休息去了。
  “当,当,当……”
  一阵阵敲锣生响了起来,小村里已经喧闹不已,人们奔走相告,四处查探,并吆喝着要去祭拜山神,一探究竟。
  “大召,大召在吗?”屋外传来一阵吆喝声。
  “在,来啦”,父子俩拉开门,是一帮村民,一个手里提着一面锣。
  “大召啊,村里昨晚出大事了,会长要去祭拜山神,你家去不”一个村民说道。
  “各位乡亲,你们先去,我有点事儿,随后马上就到,村旁那个……”话还没说完,小孩子就迫不及待的喊起来。
  “爹爹,我去,我要去”
  那汉子回过身,摸了摸小孩的头,道:“去吧,跟好大家,注意安全”
  “嗯,爹,我知道了”小孩连连点头。
  “大召,放心吧,有我们大人在,没事的,岩郎,过来,我们走嘞”。
  “当,当,当”
  那个拿锣的又敲了几下,吆喝着走开了,那汉子兀自关上门,向内堂走去,猛地又顿了一下,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大步迅速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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