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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雷火龙变 / 第二章:死亡

第二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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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伞尾飞鼠感受到自己尾巴上原本箍紧的小白蛇突然松开了,连忙回头看去,发现小白蛇竟然掉了下去,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收起伞尾,追了上去。
  小白蛇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不断翻滚着,但是他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无比地兴奋和开心,他从未有过如此体验,这种体验和在黏乎乎的岩浆中游泳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和酣畅淋漓的完全沐浴在劲风之中的快感。
  小白蛇越落越快,伞尾飞鼠在后面却怎么也追不上,着急得吱吱地叫着。
  “啵!“小白蛇一下子落在了泥地上,印出了一条细线。伞尾飞鼠连忙打开尾巴减速降落,三步作两步,跳到了印出来的细线旁边,着急又担心看着。突然,一个白白的小脑袋钻了出来,那水汪汪,黑得发光的小眼睛是这么的显眼,对着伞尾飞鼠亲切地眨了眨眼睛,传递自己并没有受伤的讯号。伞尾飞鼠高兴地转了转圈,叽叽叫了几声,手脚并用地比划着什么。小白蛇这次大概听懂了,原来伞尾飞鼠是在问他,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受伤。小白蛇无辜地吐了吐信子,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渐渐地,在他们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简洁而高效,有的时候,甚至不用沟通,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伞尾飞鼠带着小白蛇走遍了许多地方,一起看日出,一起观日暮,一起被大蛇追杀,一起窝在树洞里睡觉。小白蛇从未感到如此快乐,自从他出生以来便一直在岩浆里面生活,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也是第一次结交到新的伙伴。以前他都是独自一人,形单影只的生活着。现在他终于有了小伙伴,也终于见识到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他决定不再回到那个无聊的岩浆泉里,他要和他的好朋友伞尾飞鼠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很快,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家,在一棵高大的铁木的树洞里,洞里一半铺着干草,一半铺着五颜六色的石子,伞尾飞鼠习惯睡在干草堆里,而小白蛇则更喜欢睡在各种石头堆里,这里让他感觉到很舒服,很安心。小白蛇每天早上一起出去玩耍,觅食,晒太阳,其它时间小白蛇就盘在树洞里睡觉,而伞尾飞鼠经常独自外出觅食,在没有小白蛇的陪伴之下。
  “叽叽叽!”伞尾飞鼠又找来了许多果子,放到小白蛇面前,让它帮忙。小白蛇懒洋洋地打口哈欠,张开嘴巴,喷出一团小小的火苗,炽烤着果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团火苗竟然一直燃烧着,未曾见到半点熄灭的态势。不一会,果子就烤熟了,小白蛇嘴巴一张,火苗嗖地一声就飞了回去。伞尾飞鼠连忙拿起一个熟透的果子,兴高彩烈地吃了起来。小白蛇对这些食物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它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伞尾飞鼠老是吞一些东西到肚子里。有一次它好奇地询问伞尾飞鼠为什么要一直吃东西,伞尾飞鼠告诉它是因为饿了就会想吃东西,小白蛇似懂非懂,原来自己的好朋友是“饿”了,但是他却越发不能理解“饿”的意思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感觉到“饿”过。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伞尾飞鼠渐渐地老了,更多的行走于地上取代了以住跳跃在树梢间,也不太能滑翔了,那硕大的尾巴渐渐干瘪,许久没有张开了。外出觅食的时间也远远长于以往了。小白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它并不能理解伞尾飞鼠的变化,不知道在其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莫名替它担心,仿佛有一只无的手渐渐捏紧了自己的心脏,令他嗅到一股窒息的味道。
  这一天晚上,伞尾飞鼠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来了,他眼睛失去了昔日的神彩,毛发驳乱不堪,一进洞便重重摔在干草堆里。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今晚的奔逃彻底透支了他的生命,他已经不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小白蛇慢慢地爬过来,目光悲伤,他仿佛知道,之前的种种衰退征兆,将于今晚完全爆发出来,伞尾飞鼠告诉小白蛇,自己快要死了,以后你得独自生活了。
  小白蛇不明白“死”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伞尾飞鼠告诉他,“死亡”就是睡觉,睡一个会忘记一切的觉,终有一天,一觉醒来,会了现自己来到一个全是果子的世界,再也不用为食物短缺而担心。伞尾飞鼠幸福地笑着,身体逐渐失去温度,安详地走了。
  小白蛇知道,伞尾飞鼠彻底离开了自己,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它眼角滑落,它不知道,伞尾飞鼠是不是去真的去到那个美好的世界,但是它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也是第一个且惟一一个朋友。从此,“死亡”在小白蛇心中埋下一粒种子,让它无比的憎恨“死亡”。
  小白蛇叼着伞尾飞鼠的遗体,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将遗体抛进岩浆中,避免好朋友的身体被食腐动物玷污。同时,他决定回到岩浆泉中。小白蛇又回到了最初的生活状态,那种独自一人的生活。
  许多许多年过去,岩浆泉涸竭,小白蛇同时刚好将泉底的,自己还未出生之前便存在的无名火焰彻底吸收。但是小白蛇却依旧没有多少变化,还是那么小,小到连视力极好的鹰类猛禽都难以寻到他的踪迹。
  尽管这地方是小白蛇的出生地,也是他的家,但现在岩浆泉已经干竭,根本不适合他继续生活。迫于无奈之下,只能外出闯荡出一番新天地,更重要的是,小白蛇对好朋友的死难以忘怀,他想出去寻找有关“死亡”的真正的原因。
  小白蛇独自在元都神森游荡,他不知道去哪,也不思考该去哪,完全是随心所欲地前进着。一路上,他见到各种妖兽之间相互厮杀,为了繁衍,为了生存,为了变得更强,甚至为了杀戮而杀戮。经历种种,他对“死亡”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同时他明白,这是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只有拥有强大的武力,才不会被其它妖兽肆意杀害,才足以自保,甚至是杀害别人,小白蛇对这一切都感到陌生。他一路上频频遭到妖兽袭击,但都是些弱小妖兽,在他的火苗之下尽皆化为灰烬,小白蛇讨厌杀戮,但是每当面临生死危机时,杀戮的本能就会高涨,不由自主地想放纵火苗毁灭一切,毁掉一切让他感到不安的事物。
  几个月后,随着小白蛇前进,周围植被越发稀疏,广阔的黄土地露了出来,他已经来到元都神森西部的边缘。
  “唉,天天都是放牧放牧,倒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小爷我也想修炼啊!这群烦人的象牛,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都养你们这么久了,也不见长,真是气死我了!什么时候才能凑足钱进学府修炼啊!”一阵阵抱怨声从不远处传到小白蛇耳中,小白蛇好奇地听着,他还从没有遇见过能发出这么多不同音调的妖兽,于是为了一睹为快,他慢慢爬了过去。
  一群象牛正在专心吃着草,用那长长的鼻子卷住草的底部,用力一拔,便送进嘴里咀嚼起来,在一头象牛的背上,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翘着二郎腿,惬意地躺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时不时皱眉咕哝着,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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