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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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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抹风姿是多么的惊才绝艳,回眸一笑,倾国倾城,迷的整片大陆上的男子都神魂颠倒。她就这样跳入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
  “我何尚发誓,此次重生若还是女人,便继续自杀。”
  自从不可考究的岁月以前,还是少年的何尚在睡梦中被一根从天而降的棒子砸死之后,便每次都能带着记忆重生。
  这无数世人生以来,他投胎过帝王家,做过皇帝;也投胎过极有势力的修行家族,靠着家族势力欺男霸女,做过修行界败类;还投胎过传说中的仙界,做过仙帝的儿子……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此时,结束了女儿身,重新投胎的何尚带着美滋滋的心情,睁开了眼睛。
  “好白,好细。是个美女。”一位穿着红衣的绝美女子映入眼帘。
  “妈耶,不对,她怎么踩在我身上?”
  何尚终于反应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自己。
  “砖头?竟然还能投胎成砖头?而且还是一块扑大街的砖头,还有没有天理。”
  他说话,没有人能听得到。与普通砖头一般,一直静静的躺在那,风吹雨林,任由日晒。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大概是三千年,或者是五千年,甚至更久。
  他经历了一次璀璨文明的灭亡,见证了诸天神佛的陨落。在残破的瓦砾中又见证了一代霸主恐龙的崛起,而后又灭亡。
  经过岁月变迁,此时的何尚已被掩埋到了地底。
  直到又一个文明崛起。
  公元634年,大唐贞观年间。
  山南道忠州,酆都县城内,一条清冷而又幽暗的老街上。
  这日,正值酷热,七月初七鬼门大开之时,突有婴啼声在这老街上响起。
  随后,便看见一位面冠如玉,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子,从墙角边的泥土下,钻了出来。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我何尚终于化作了人形。”
  何尚声音太过古老,在这个时代的人耳中,就是婴啼声。
  “咦!他那里长的好奇怪噢!”
  “走,丫头,不要看。大男人的,不穿衣服在街上学婴儿卖萌,真不害臊。”
  被一群失足女子品头论足,又被一群娘家妇女追打一番。
  最后羞愧难忍,便一头扎进街边一间名为通古屋的老店中。
  黑漆漆的店内空无一人,胡乱翻找,打坏诸多物件后,终于找到了一件女式长袍穿在了身上。
  整理完行装,正要离开,视线突被屋中一微光吸引。
  那是一卷画,刚刚进来时,平平无奇,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山水画。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张美女图。
  画中人何尚认识,那年重生为砖头,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一位与这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的身影站在他身上。
  之后,何尚便中了诅咒,一直感觉有一座山的重量压在身上。
  若不是如此,以何尚这么多世的见识,就算修行在慢,又怎么可能修炼这么多岁月才化形成功?
  “好个小妞,没想到亿万年过去,你不仅没死,反倒还成神了。”
  画前有一香案,上面摆满祭品,显然是凡俗中人祭祀画中神灵所用。
  何尚知道这世间修为高深者皆被世人冠以神或仙之名。而仙则是阳间之人以血肉之躯修炼而成。至于神,则是人死后,受万家香火祭拜,在阴间修炼而成。
  若是一位普通凡人,看见神灵的画像自当心存敬畏,至于何尚这只重生无数世的老妖精,则得另当别论了。
  “当年我为青石,是你对我施加诅咒?如今嘿嘿……看你还算貌美,本妖便给你一个机会,收你做如厕手纸。”
  何尚性格别具一格,说时迟那时快,衣服一掀,便蹲在这香案之上,做起那不雅之事来。
  憋了亿万年,这次要拉个痛快。
  “哥!好臭,你这样我会害羞的。”这声音温润如玉,从身后那卷画中传出,在何尚耳边响起。
  何尚一惊,还来不及干点什么,便看见香案上一根残香自然,一只供奉给神灵的烤猪头活了过来。
  “呼噜,呼噜。”一道红光从其已经被烤熟的眼珠子中射出,将反应不及的何尚射中。
  还没拉痛快的何尚只觉得屁股上某处一麻,隐隐约约中,有一句‘哥哥,我是为了帮你’的女音传入耳中后,便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
  时间匆匆,在寂静的黑暗中,不知多久后,又有一道柔美的女音在何尚脑海中响起。
  “哥,你终于醒了,吓死依依了。”这女子身穿黑T搭牛仔,梳着一对马尾辫,手中拿着一根毫不起眼的棒子在把玩。
  何尚仿佛没听见这声音,略显迷糊的拍了拍隐隐作痛的脑袋,眼中精光一闪,道:“这是?我不是应该被它砸死了吗?”
  猛的跃起,将少女手中的铁棒给夺了过来。
  同样的人,同样的景,无数世人生过去,也不会忘记当年自己在睡梦中被砸死的那一幕。
  就是在这张床上,死于这从天而降的棒子之下。
  他记得自从那之后,不管重生多少次,左手手臂之上,都会有一个棒子形状的胎记。
  这般想着,便扒开衣服一看:“嘶!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光洁的皮肤上,连颗痣都没有,哪有什么胎记。
  看着窗外的飞机,公路上狂奔的小汽车,又看看眼前妹妹的打扮,何尚迷糊了。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的第一世人生是出生在一个名为地球的地方,在初中历史书上,便记载了唐朝,以及之前的数千年。
  可这次重生,以自己悠久的寿命,煎熬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后,分明是到了历史书中记载的唐朝时期。
  “奇怪,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心里这般想着,便迫切的问道:“苏依,这是地球,是二十一世纪?”
  “哥,你是不是脑袋被砸坏了,今天是。”依依从小就很听何尚的话,正准备回答,可话说一半,便如同被某种力量强行打断一般,忽然闭嘴。
  那绝美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蛋上突然布满裂纹,表情一变,咧嘴道:
  “哥,帮帮我,我不想死,不想投胎。去东胜神洲将我前世的墓移走好不好。”
  话音一落,便看见一卷画着红衣女子的画像在眼前徐徐展开。
  看见这一幕何尚心中发毛。
  当年刚刚投胎重生,睁开眼的瞬间,见到的便是这女子的身影,之后又疑似被她施加了诅咒,让自己不能快速修行。
  亿万年过去,化为人形之后……唉!现在想想就乱。
  心中一动,不由的将记忆深处的妹妹与画中女子重叠。
  眉头一皱,沉思片刻后,面孔上突现惊容:“你真的是我妹妹。”对着那卷画像,似问似答。
  要知道,这么多世人生中,就属第一世让何尚最难割舍,感情深厚,若真是第一世的妹妹,拼死也要助上一臂之力。
  压抑的气氛中,并未等来答案。
  只听‘咔嚓’一声,依依那如瓷器般充满裂纹的身体突然爆碎开来。
  这绝美的面孔在一抹笑容中,支离破碎。何尚伸出手,往空中一抓,却什么也抓不住。那些碎片如流沙,从指尖消散,化为虚无。
  窗外,突地动山摇,狂风海啸,一片片废墟中,画着红衣女子的画卷徐徐收卷。记忆最深处,最能触动何尚的一幕幕便如此消失无踪。
  在寂静中,时间流逝,眼前再次被景物所充实时,便又是之前那名为通古屋的老店之内。
  清醒过来的何尚看向墙壁上那卷画像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不少,收拾起沉重的心情,匆匆提起裤子。
  上了三柱香后,沉思道:“东胜神洲在哪?如何去。”
  当世之人,皆只知自己生活在大唐国,就连饱读诗书者也只知大唐所处南瞻部洲。而翻遍古籍,也只是将那古往今来口口相传的东胜神洲当成是传说而已。
  何尚这一世生于上古文明,当时作为扑街石的他,便听来往的路人议论过这东胜神洲。听之,就连有过无数见识,更是做过仙帝之子的他,都神往不以。
  在安静中,时间过了许久,也不听有声音回答,突有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此时,皓月当空,夜过一半。屋外那阴冷的老街上除了一位给死去的亲人烧纸钱的老婆婆外,便已无一人。
  一阵刺骨的阴风刮过,只见那老婆婆一个哆嗦,眼睛竟然亮了一下,猛的起身,化作一道魅影,瞬间飘入了通古屋中。
  “老身乃天下著名术士袁天罡在阴间收的弟子,今鬼门大开之日,师傅命我来还人情。”
  “东胜神洲,我带你去。”
  说完,便看见一张血淋淋的老皮从她身上脱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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