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戈弋带着五十狼的山地部队,其实除了指导人员和向导其他的基本都是“战后处理师”警卫队拼凑的。很多狼不习惯放腿要用力把雪踩扁,然后再费力气把脚拔出来。所以没一会就都大口呼吸,满脸通红,丝毫不感觉冷了。
原本是应该从以东2㎞的地方上山的,那里山路比较陡,可以四爪朝地,这样很省力,之后又是一个长下坡,可以坐在雪橇上滑下去。但是戈弋眼神太好了,刚要上山时他看到了西面1㎞的小屋,生性多疑的戈弋于是去看看,结果在里面发现了火堆,还有新鲜的鸡血,小屋以西又发现了一辆吉普车,所以戈弋就决定从原上山点以西1㎞上山,上山也发现了淡淡的足迹。
一天半之后,戈弋又发现了狼活动的痕迹,这加大了他抓到皇室成员的信心。不过暂时他没有这个心情了,因为他得督促他的士兵继续前进。又好言相待,又拿枪比划,但是到最后士兵还是不动弹了,结果戈弋也索性躺在雪地枕着幻狼的腿上打起盹来,但是没一会就把他冻起来了,虽然他不怕冷,但是再这么低温的环境下想睡个踏实觉好像也不大现实。无可奈何,戈弋下令搭帐篷,全员休息一天半。
于是所有官兵都热闹起来,首先是在地上扫出一块雪,把铁杆竖起来,挂上红色的帐篷布,以及那个有着大大的“*”字的旗帜,然后再帐篷里铺好内绒的睡袋,点上炉火,把一切都塞进帐篷,把它们当成了基地。官兵们走路说是累得不行了,而却九个个巨大的帐篷没用三小时就搭建完毕,留下一队五狼巡逻,其他的都躲进帐篷里呼呼大睡。当长官自然要身先士卒,戈弋带着浅忆和幻狼还有另外两只狼在外面进行三小时的巡逻。
“为什么我要当第一队。”浅忆裹着大衣抱怨着。
“第一队好啊,巡逻完了睡个踏实。”相比之下戈弋的就要薄多了,他认为穿太厚不仅会让自己变得太热,而且会增加负重与衣服之间的摩擦。
“可是我现在就想去睡觉。”浅忆并不买账,仍然抱怨着。
“那么困?”戈弋满不在乎。
“不困,就是冷。”浅忆提了提肩上的步枪。
“那我把我的外套给你穿怎么样。”戈弋当场就要脱棉外套,“暖和了再还给我。”
“不要,我嫌脏。”浅忆嘴上不饶狼。
“你有点欠揍啊……”
“我就不信你能揍我。”
戈弋突然站住转过身,浅忆猝不及防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她揉揉撞疼的鼻子,刚要开骂,但戈弋抢先了一步。
“你这叫什么?撒娇还是找事?”戈弋看起来十分愤怒。但浅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来那一阵跟疯了似的!”浅忆喊得非常大声,其他三狼也过来,幻狼和另一只狼把戈弋拉开,另一只也拦住浅忆,防止事态扩大。
“你啊……”戈弋顿了顿,没说完就转身走了。
浅忆也甩甩袖子,装作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其实正在为第一次打败戈弋而感到窃喜。
冷城和九劫就是一对小冤家,又在小小的帐篷里干起来了。
“你说谁是败家子儿?!”九劫指着冷城的鼻子。
“就是你,你个败家子儿,痞子!”冷城回答地非常响亮坚决。
“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我看你就是个无底洞,没有极限。”
“你别忘了,你就是个弃儿,没有父亲你还在要饭呢!”
“而你现在就在要饭!”
紫梦和狐狸在一旁静静观战。
“得劝劝架。”紫梦要起身。
“哎,没有必要,他们天天这样也挺好的,毕竟不伤感情嘛。”狐狸拽住她,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狐狸,紫梦你俩出去!”冷城突然回头命令道,手指着门。“我有话跟她说。”
得,正中狐狸下怀,他把不是很情愿的紫梦拖走,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眼看狐狸和紫梦走远了。冷城也深吸一口气,向气势汹汹地九劫走来。九劫做出一副跆拳道的动作,故作镇定。
“要打架吗?我可不怕你。”
冷城走到她面前,向右注视着他的步枪。九劫很疑惑,也注视着那把步枪。
平静了几秒,冷城猛地将将九劫推倒在身后用来睡觉的厚毯子上,一只手很轻易地控制住九劫,另一只手解开扣子,在她衣服里乱掏。
“你这个疯子快给我住手,流氓!”而九劫也用一切可能抵抗冷城。
终于冷城从她的衣服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
“这是什么?”冷城松开控制九劫的手。
“我……不知道。”看起来九劫很恐惧。
“那我看看。”冷城就要解开。
“不行。”九劫将要一把夺去,但是又被冷城摁住了。冷城打开袋子,里面是好几个小纸包。他轻轻拿起一包,看到上面的红字“炀草茛,椴鲐香”,这是一种打胎药。而且黑袋里已经有许多剩下的废纸,可见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了。很显然这是废弃的药房里的,虽然里面的药物被一抢而空,但是像打胎药这种东西是不会有狼要的,于是被九劫捡去了。
“你这个混蛋!”九劫趁冷城不注意,起身夺走了那个袋子。挥起拳头打他,冷城没有避让,嘴唇被打出了血。而九劫又扑进冷城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九劫边哭边解释,“皓月已经死了,我做不到生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这样啊……”冷城也拥住九劫,尽一切所能安慰她。
“我一想……就害怕,如果接下来都会是……是这种日子……居无安所……该怎么办啊?”九劫啜泣着说话卡卡顿顿。
“不会的,我们去找傲雪,让她帮助我们对付**,我们还会回到原来的生活的。”冷城抚摸她的后脑勺。
“怎么可能,死的死,伤的伤,好好的中原国家就在那一天彻底灰飞烟灭了。”她有点过于激烈咳嗽了两声。
“我感觉特别对不起皓月,对不起所有中原狼,要是我当时机敏一点,及时发现戈弋心怀不测,把他抓起来,也许就没有后来的结果了。”
“这也不能怪你,其实自从狼族的战神打败了狮皇,也就为今天中原的破灭做下了铺垫,都是我们欺凌其他民族,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九劫不说话了只是啜泣,原本挺不讲理的她却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冷城怀里,冷城把她扶起来,用宽大的手掌擦掉她的眼泪。
“以后有什么烦恼跟我说就行,别自己憋着。”
“你会嘲笑我的。”
“我保证不会嘲笑你的,再说了也比紫梦狐狸嘲笑你好吧。”
“你要是反悔的话我就砍死你。”九劫仍忘不了耍威风。
“好,我还给你递刀子,把衣服脱了让你砍。”
九劫也转哭为笑。
“还想哭会吗?小猫?”
“才不要!”九劫擦擦眼泪。
浅忆睡在戈弋旁边,两狼就像刚吵过架的夫妻一样背对着,没有什么睡意,她想说点话,但是又怕打扰到戈弋,但是经过反复思考后还是说了。
“我妈妈是怎么回事?”她轻轻的问,而戈弋并未没有任何回复。
“你敢听吗?”她还以为戈弋睡着了,听到戈弋的回答反而有点踏实的感觉。
“嗯……”
戈弋翻过身把胳膊耷拉在她的脖子上。
“咱妈……咱妈死得冤枉啊。”提起这伤感的话题戈弋也有几分伤感。又顿了顿,他开始说正题。
“那年,我大约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差点饿死。距离饿死就差那么一丁点儿的时候,碰见大妈了,给了我个窝头救了我一命,之后我就成了她的养子吧。”傍边有幻狼翻身的声音。
“大妈对我很好,我也经常帮她做家务,我们两个就像亲母子一样相依为命。她告诉我你和乡里狼去了中原城学习跳舞了。”戈弋抱住浅忆,紧紧和她靠在一起,就像找了个依靠一样倾诉这个悲惨的故事。
“但是,好景不长那一年秋季大旱,土地又贫瘠,而中原狼种纳粮如故。你想想,那时候粮食自己都不够吃,哪有得纳粮啊。但是咱妈聪明,把粮食都像藏钱一样藏在树林下面,平时在大街上装模作样地要饭。但就是没有纳粮,被宪兵抓走了。”说到这里戈弋不说了,浅忆看不到他的表情。
“然后呢?”其实浅忆不打算追问下去了,但是这句话还是溜出了口。
“然后啊……然后他们就把咱妈的尸体挂在杆子上,对,就像我们挂皇室成员的尸体在皇宫广场上一样。”浅忆忽然想起那副场景,一排尸体挂在杆子上,双手耷拉着,还有血从指尖上流下来滴到地面上,还有愤怒的高山狼种向他们开枪,扔石头,倒脏水。只不过她的母亲肯定不会有后者那样的待遇。不过这一切还是太惊悚了,眼泪流过脸弄湿了枕头上的棉绒。
“还冷吗?”戈弋摸了摸浅忆的手。
“……不。”浅忆死撑着不哭出来。
“那不讲了,睡一会吧,不困也睡会吧。”戈弋放开浅忆和一开始一样背过身去,只剩下浅忆捂着嘴无声地啜泣。
“真希望九劫和冷城不要真的打起来。”狐狸叹息道。
“你就别管这么多事了,在帐篷里待了好几天也是该出来走走了。”
“就算走走你也不至于这样啊!”幻狼回头看看紫梦步枪上的刺刀正对着他的脊梁。只要她想,狐狸立马就可以“这头进去,那头出来。”
“抱歉……我真的没安全感。”
“为什么呢?”
“你自己知道,不要再胡思乱想那些画面了。”紫梦倍感无奈。
“要不要休息一下,都走了一个小时了。”狐狸寻求话题,避免尴尬。
“我不累,你还累吗?”反而这种回答更令狐狸尴尬。
“天气看起来不大好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是很阴,晚点回去也来得及。”紫梦看看天空,灰沉沉的。
“那是什么?”狐狸突然停下来,指着很远的山下,那里有一抹红。
“我看看。”紫梦把枪放在肩上,赶紧跑过去看。
没错远处是有一片帐篷,上面还有黑色的“*”字旗。
“去看看吗?”狐狸偏着头问紫梦。
“去!”紫梦说完就走在前面,而狐狸跟在后面。
紫梦悄悄的接近狐狸紧随其后,白色的衣服使其与环境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他们靠近帐篷,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而什么也没有,她小心翼翼得靠近另一个帐篷,探听里面的动静。终于听到声音了,但是她感到背后有狼将她压倒,该死的狐狸不会在这个时候搞事吧。但很显然是白色大衣的步兵,狐狸也被紧紧地压住了。
“看来捞到大鱼了!”其中一个士兵喊道。
“让我瞧瞧,哟,这不是那谁吗?”另一个士兵扯下紫梦和狐狸的围巾。
狐狸和紫梦被推拥进一个装杂物的帐篷。其中一个士兵去找戈弋报信去了。
戈弋被幻狼晃醒了,掀开被子走出去,浅忆回头看看,也偷偷翻过身披上大衣跟上去了。
“就他们啊。”戈弋满不在乎。
浅忆掀开帐篷帘,戈弋正在站着对着一只狐狸和一只母狼说话,幻狼回头看看是她,又把头转过去。
“我还以为是九劫呢。”
“那怎么办,上校?”
戈弋思索一番,擦擦嘴角。
“我就不相信她不知道九劫在哪?”他走近狐狸和紫梦,又围着他们绕圈。
“紫岚,说点什么吧。”他装成一股傲慢劲。“嘴上多说点,身上少挨点。”知道的知道他是个上校,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帅出来了。
他见紫梦和狐狸没有反应,把手搭在他们肩膀上。狐狸立刻斜眼给了紫梦一个眼神,紫梦很容易就会意到了。狐狸立刻转身抓住戈弋的手,紫梦也从他的腰间的枪包里拿出手枪,抵着戈弋的太阳穴。士兵才恍然大悟,树起他们的步枪。戈弋也是蒙着的,没想到瞬间被翻了盘。
“你们别动,动就打死他。”紫梦虽然不敢真的开枪,却敢这么说。
士兵们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幻狼走到最前面,摆出好脾气的样子。
“放下枪,何必非得这样呢?”
“幻狼,开枪,怕个屁,没我一天照样二十四小时。”戈弋倒是不惧一死。
“闭嘴,给我们让路。”紫梦也装作威风凛凛。
“快快快,让开。”幻狼摁下步兵们的步枪。士兵们也腾开路。戈弋见自己已经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也不再说什么了。
“给我们一捆绳子”士兵从箱子里拿出一捆麻绳。
之后紫梦和狐狸押着戈弋走出帐篷,紫梦和浅忆无意间一对视,浅忆立刻躲开她的视线。
就这样,紫梦和狐狸把戈弋带出士兵们的视线,把他的手绑住了,还用绳子牵着。
“戈弋想不到吧,你还有今天,出来混早晚要还的。”狐狸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叫嚣。而紫梦却一言不发。
“风越来越大了,还有雪。”紫梦感到不太妙,因为一场暴风雪就要降临,更恐怖的是他们必须逆风回去。
风并没有减弱,雪却越来越厚,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紫梦和狐狸一点也不抗寒。毕竟第一次来到北方,既被美丽的雪景感叹了,也被暴风雪吹得寸步难行。
“狐狸……我不行了,走不动了,你跑得快你去找九劫和冷城,我把绳子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戈弋跑不掉。”
狐狸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看到紫梦越来越虚弱,每走几步就要大口呼吸半天,也只好同意。他按照紫梦出的主意,把绳子另一端绑在她纤细的腰上,随后紫梦倚在陡崖壁上,戈弋也乖乖地倒下,狐狸跑得就是快,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戈弋和紫梦的视野范围外。
紫梦感到十分寒冷,不停地搓手,吐出的白雾混在暴风雪里,最后闭上眼睛希望依靠睡眠来缓解寒冷。
戈弋看到紫梦的眼睛已经合上了,于是把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伸着脖子咬鞋底,一旦紫梦又什么动作他就停下来。但右鞋底被一点点从鞋上咬下来,里面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戈弋又用脸蹭,想尽办法将它抠出来,紫梦翻个身,他又被迫停下工作,但很快又继续了,戈弋用两只脚夹着匕首把手上的绳子慢慢切断,但冻得铁硬的绳子又花了他半天时间,绳子断了,他很轻易地挣脱。
手里倒拿着匕首,跪在紫梦面前,刀尖对着她的心脏,只要他刺下去,紫梦立刻血流如注,染红雪地。戈弋本身就是鲜血追捧者,又因为紫梦背叛了她,在恋情上欺骗了他,这种仇恨十分深刻,他举起匕首,高高扬起。可他没有刺下去反而犹豫了,紫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眼睛,眉毛是已经结了一层冰霜,因为冷而身体蜷成一块,殊不知面临的危险。戈弋有种想隔着围巾亲吻她的冲动,他终究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盖在紫梦身上,又向南方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