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次交锋 1

　　C.K跟赵伊回到公司，C.K抱怨道：“真是，那个检测所这么早下班，只有明天一大早送过去。”赵伊看了看手上的花瓶问：“这怎么办？”C.K想了想，说：“这是很重要的，不要乱放万一打碎了那就尴尬了，放到我办公室，我锁起来。”C.K焦急地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花瓶这些东西去到他口中提到的检测所，C.K将东西交给工作人员，填写好检测单子，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检测单子，疑惑地说：“先生，就做单项检测，不做其他的？”C.K笑了笑，得意地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就按照单子上的测，但是一定要测好，这可关系重大。”说完神秘地眨眨了眼。
　　C.K离开检测所，在回公司的路上突然接到铁一鸣的电话，C.K跟铁一鸣聊了会儿，直接开到铁一鸣的别墅位置。刚下车就见铁一鸣迎面走来，领着C.K进入了别墅。C.K诧异地说：“铁总干嘛还亲自迎接我，停车的地方离你家就几步路。”铁一鸣略显焦虑地说：“上次庭审你那个刑事女律师可没讨到什么便宜，被那个检控步步紧逼，还能打赢吗？”两人进了别墅，铁一鸣拿出拖鞋请C.K换上。两人这次在客厅闲聊，C.K见他这么焦虑，挥了挥手安慰道：“铁总，淡定，上次第一次交手司马律师是试了试方傲钦这水深不深，看是真有实力还是名不副实。你看司马律师三言两语将庭审延后一个礼拜，而这几天，我们找到很多的突破点，我想这次喘不过气的应该是方傲钦了。”说完得意地笑了笑，铁一鸣听到C.K的话，表情平复下来，高兴地问：“找到突破点，还有很多，那看来董云杰应该可以无罪了。”
　　C.K这时用了司马淇淇的话回答铁一鸣：“这打官司没有必赢的，主要是靠律师通过突破点然后撕开一个口子，检控方如果堵不上这些口子，那么就是疑点，利益将归于被告。”C.K见到铁一鸣的表情，心里暗爽：“哇，原来这话说出来这么爽，当初司马淇淇对我说这话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感觉，我总算也感觉到了，爽啊！”C.K看了看铁一鸣还愣着，假装咳嗽了一下，铁一鸣才缓过神来，拍了拍手，赞叹道：“可以的，既然你C.K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看来我要准备给董云杰接风洗尘了。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都发现了什么，也好让我安心，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可没有睡好一天觉，公司的事情都交给自己手下人做，唉！”C.K看了看，的确发现铁一鸣都有黑眼圈了，捂嘴笑了笑，向铁一鸣抱歉，然后将他们的发现及过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说完C.K看到铁一鸣那惊讶的表情，C.K心想：“这下知道我的实力了吧，哼，董云杰的案子已经要盖棺定论了，到时候这铁氏集团专利代理就全是我的了，哎呀，煮熟的鸭子总算可以上桌让我吃了，折腾了这么久。”C.K凑近铁一鸣，询问铁一鸣：“你没什么事吧？”铁一鸣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说：“厉害厉害，你们真是厉害。这下我就放心了。”
　　C.K突然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水喝多了，那个请问你家厕所在哪里呀？”铁一鸣急忙说：“我带你去。”C.K连忙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好了。”铁一鸣说了位置，C.K急忙去上厕所，C.K洗了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得意地自言自语道：“我的天，我今天可真帅，让这些小瞧我的家伙，这下我一巴掌一巴掌地狠抽你们的脸。”边说边挥动着手对着空气做打耳光的动作。突然脚下一滑，C.K急忙向身边抓去，拉住门把手才让自己没有摔倒，C.K被这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这啥拖鞋呀，差点摔死我。”C.K脱下鞋看了看鞋底，发现左脚鞋底有一颗像玻璃的东西在上面，正准备用手取下来，就听到铁一鸣在门外问：“C.K，你没什么事吧？”C.K也没去管，打开门，铁一鸣叫到C.K说：“看你上厕所这么久，所以过来看看。”C.K连忙摆手说道：“没事，刚刚没站稳。多谢关心。”C.K离开铁一鸣的别墅，回到公司，看见赵伊将检测所的电话位置告诉了他，让赵伊随时关注着检测结果的进展。
　　C.K来到会议室，司马淇淇见到C.K，打趣地说：“我们的郝（好）老板，这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去哪里潇洒了？”C.K明显感到司马淇淇今天心情大好，不像之前那么严肃。C.K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侃地说：“看来司马律师心情大好呀，已经胜券在握了哦！”司马淇淇伸了伸懒腰，松了口气地说：“嗯，我相信我们的这些发现，看方傲钦怎么反驳。”C.K难掩喜悦之情，这点表情变化司马淇淇看在眼里，对着小严说道：“你看郝老板，这高兴的表情，仿佛捡到钱了似的。”说完瞟了眼C.K，C.K知道司马淇淇暗示他贪钱，不过C.K今天心情好，没有跟司马淇淇计较。C.K接着说：“哦，对了，我将董云杰办公室的花瓶送去做个检测，但是检测结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那可是关键点。”司马淇淇想了想，突然刚刚高兴的心情一扫而空，说：“希望能快点，如果不能在庭审前申请作为证据，只能在庭审当天申请作为临时证据，不过那个就要看法官检控了。”C.K一听，也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心里拔凉拔凉的，倒吸一口凉气，C.K迟疑地说：“看来，我得让检测所抓紧时间。”此时距离再次庭审还有四天，后面几天C.K的事务所一切如常，司马淇淇跟小严整理上庭所用的材料，而C.K这段时间已经常驻检测所了，每天都催着检测人员快点把检测结果做出来。
　　到了庭审那天，C.K让赵伊去检测所等着检测报告，他还是亲自当司机将司马淇淇跟小严送到法院。庭审开始，C.K还是在旁听席看到铁一鸣，不过这次铁一鸣坐的靠后，C.K想：“这铁一鸣倒好挺关心庭审情况啊！”法官，检控和司马淇淇都入庭，法官看了看控辩双方，率先向司马淇淇问道：“辩方律师，对于一个礼拜前，控方提供的记录，辩方复核可有异议。”司马淇淇站起来还是向法官微微点了下头，说：“辩方对控方记录上的所有手套进行了测试，检测结果与控方一致，但是我方也发现，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手套有127种之多，而控方只做了20种的测试，我方全部测试后，我方发现，只有少数手套会打滑花瓶，控方曾经认为我当事人戴着一双会打滑的手套作案所以留下指纹，可是这样低概率的事情，我方表示怀疑。”C.K听到司马淇淇的陈述，大吃一惊，心想：“可以呀，以低概率的事情入手。”再看了看方傲钦，表情依然平静如常。方傲钦站起身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地向法官点了下头，说：“我方认为辩方提出的低概率事件作为陈述观点，十分新颖，但是低概率的存在在现实生活中还是会发生。大家都玩过抛硬币吧......”突然，司马淇淇站起身向法官反对：“控方在刻意回避我方问题，企图偷换概念。”方傲钦这次立刻反驳道：“尊敬的法官阁下，我提出的抛硬币刻意很好地回答辩方之前提出的质疑。请让我陈述完毕。”C.K听到这也在想：“抛硬币，只有正反两面概率，提这个跟司马淇淇说的低概率正好相对吗？”
　　这时听到法官说：“辩方律师，控方是为了回答你之前提出的低概率质疑，所以你的反对无效，控方可以继续陈述。”司马淇淇无奈坐了下来，方傲钦笑了笑，继续说：“众所周知硬币有两面，一正一反出现的概率计算起来都是50%，可是在实际抛的过程中，可能一面无数次出现而另一面从来没出现。概率是通过统计计算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会在哪次出现，辩方认为概率低就不会发生的事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一个就算只有0.0001%的事情也会发生，因为它不是0。”C.K听完方傲钦的陈述，摇头赞叹：“真的是，居然把高中数学上写的例子用作反驳观点，厉害呀，这样的观点理由信手拈来，看来这次的庭审还是没那么轻松。”C.K见法官听到方傲钦的反驳观点频频点头，看来法官也是认可方傲钦的理由了，C.K转念一想：“还好，司马淇淇手上不止一个突破点。”想完C.K平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平复自己的心跳。不过看着方傲钦那自信的表情，C.K心还是悬了起来。
　　这时，只听到司马淇淇站起身说：“我方申请呈堂辩方证物，申请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的。”法官点了点头，这时只见司马淇淇拿出了赵伊做的花瓶拼图，C.K一下就兴奋起来，自言自语地念叨：“加油加油，打败他。”这时C.K感到旁边有异样，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旁边的人都投来诡异的目光，C.K挪了挪身子，靠着椅背很淡定地看着庭审进行。只听到司马淇淇说道：“法官阁下，这个花瓶是用警方在现场收集到的碎片剪下来，编号跟警方提供的证物编号一致，再以铁氏集团相同的花瓶作对照进行拼图。结果我方发现，警方现场所收集的碎片可以完美地拼出一只花瓶与铁氏集团40周年纪念品一样，但是除了这一片。”说着拿出一片碎片图样，司马淇淇接着说：“而多出来的这块碎片，就是有我当事人指纹的花瓶碎片。警方认定花瓶是杀人凶器，控方在上次庭审作出我当事人指纹为何会留在花瓶上的推测，可是这只杀人花瓶上没有我当事人的指纹，而现场却多出来了一块花瓶碎片，这块花瓶碎片上才有我当事人的指纹，为什么不属于凶器的碎片却带有我当事人的指纹呢。”说完，司马淇淇环视了法庭，C.K也看了看，许多人听到这个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是有一个人例外，方傲钦出奇地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地变化。
　　法官转头看向方傲钦，缓缓地问道：“控方对辩方所提出的证据疑点可有相关陈述。”方傲钦此时缓缓站起身来，向法官深鞠一躬，然后缓缓回答：“辩方律师今天的观点都很新颖，我方听完辩方律师的陈述，我承认我方之前所做出的推测不合理，警方和检控方面没有严谨地进行论证就在法庭上进行陈述，是我方的错误，我方向法官阁下申请，我方上次案情推测陈述无效，接受检控方接下来的案情推测陈述。”方傲钦此话一出，法庭上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C.K也被震惊到了，心想：“还有这种操作，不认账。”而这时，司马淇淇站起来大声吼道：“你以为法庭你家开的，将上一次庭审陈述作废，你想怎样就怎样吗？”这时法官厉声要求众人安静，等声音全部静下来，法官看着司马淇淇缓缓地说：“辩方律师，请你自律，检控方在庭审之前几天已经向我提交申请更改案情陈述，我们慎重地询问过控方，一致讨论后，同意接纳控方申请。”司马淇淇听到这，无奈地坐在了自己位置上，C.K也惊讶，心想：“这方傲钦到底用了什么理由，可以让法官接受他的申请。看来，我们之前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本以为今天是风和日丽，谁知道现在是风云变色啊！”C.K看了看法庭，虽然现在法庭很安静，可是C.K反而觉得，这寂静的背后反而带着阵阵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