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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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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原来的世界,洪武什么也没做,直接钻进了被窝。
  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洪武起床洗漱之后从床下面拖出一个箱子,把箱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在箱子底部扒拉出一个稍微有点厚度的信封。
  信封里装的是一张张面额一百的人民币,这是洪武以前干活以及这几个月干活攒下来的钱,数了数,总共是三千六百元整。
  “恩,还是少了点,不过虽然还够每样都买一包,但是除去顶级奢华的,中上等以下的应该每样买一包吧!如果这些都没什么用的话,那么就算是真的都买齐了,也是多余”
  揣着钱来到李叔的店里,清晨,本就没什么生意,又听洪武说有点事儿,李叔干脆就拉着洪武来到了旁边的小屋里泡起了功夫茶。
  “李叔,这次来想多买点烟”
  呷了几口,洪武把钱掏出来直奔主题。
  看着桌子上的一沓钱,李叔的眉头挑了挑,虽然不清楚具体数目,但是滚打了数十年,只是扫一眼李叔就能看出来这沓钱的数额大概在三千到四千左右,三四千块钱对于财产数百万的李叔而言不值一提,但是他却知道对于靠着在建筑工地干散活的洪武而言有多么重要。
  “这些钱是你全部的积蓄吧,都买烟?”
  洪武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虽然爱烟,但这件事却不是你风格。说实话,这几个月或许你都没有发现你自己变化很大,具体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说”
  听着李叔的话,洪武却是一阵窝心,这个世界上,能够察觉到自己最近有变化的,恐怕只有李叔一人了吧。但是,他却不能说。
  在他第二次去准师界的时候,长袍老人就嘱咐过他,准师界的事情不能向没有觉醒天赋的人透漏,否则,天地规则之下,师碑会直接碎裂,而师碑碎裂的后果就是洪武本人和他所透漏的人同时毙命。
  “对不起李叔,这件事情真的不能说,否则……”接下来的话,嘴唇抖了抖,洪武还是咽了回去。
  听了洪武的话,李叔点了点头,“既然有苦衷就别说了,我自认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既然不能说就别说,李叔不会怪你,只是,这些钱买了烟,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
  洪武心中苦涩的笑了笑,自己还有以后吗?
  “李叔,这些烟,就是挽回我以后的最后一点希望,而且即便如此,这点希望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我也只是尽尽人事而已”
  洪武的话,让李叔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在洪武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认识的洪武,却绝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更不是一个荒唐可笑的人。
  沉默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全部都要大地吗?”最终,李叔开口打破了沉闷。
  不过洪武的回答却是让李叔意外了一把。
  “这次一包大地都不要,按照价格从低到高,每种牌子的烟各要一包”
  吃惊的看了看洪武,李叔却没有问什么,既然发生了能够让洪武把全部家当都拿来买烟的事情,洪武再有什么意外之举也都不过分了。
  “嗯,那你中午来取吧,顺便来我这吃顿午饭”
  李叔的话,让洪武的眼角竟然抑制不住的潮湿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呷了口已经没有温度的茶水来掩饰。
  半天时间,眨眼即过。
  中午,洪武来到李叔家里,两人谁也没有提烟的事情,洪武和李叔以及李叔的老婆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家常饭。
  饭后,在李叔的老婆收拾碗筷的空挡,两人相视一眼来到了上午的房间。
  “喏,这是你要的烟,每样一包,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希望你以后有机会的话,常来陪我聊聊天,小慧那丫头在外国读大学,家里只有我和你阿姨,如果不是嫌寂寞,这店面早不干了,说实话,小武,虽然你现在一无所有,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而且,李叔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一个庸人,所以任何时候,也别放弃希望。”
  这一次,洪武的眼泪哗啦啦的就直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着李叔恭敬的鞠了一躬,洪武提起打包好的烟,转身离去。即将走出门的时候,洪武顿了顿脚步
  “叔,烟虽好,但是毕竟有害,茶余饭后偶然抽一支解解闷可以,但是别投入太多心神,保重!”
  说完,洪武大步离去。看着洪武的背影,李叔眉头渐渐隆起,若有所思。
  回到小屋,认真的,缓缓的打量了一遍小屋里的各个角落,洪武闭上了眼睛。
  下一个瞬间,洪武的身体连带着提在手里的袋子包裹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之中,渐渐虚化。等到白光消散,屋子里空荡荡的如同从来都没有过人。
  “准师界,小爷来了!两个月后,要么进入师界,要么消散于天地,二十一年后,爷好汉依旧!
  回到世界,和狼山卡列几人聚了聚,洪武便回到了日常修炼的地方。十个月间,卡列早就已经到了准师级五级的境界,用长袍老人的话说,就是这娃只要再用心烤一次肉就能够直接升入师界,但是他却没有,“我的日子还长着,等等兄弟们,咱们一同上道”。狼山也已经到达准师级四级巅峰的地步,突破入五级也是随时的事情。基本上除了洪武之外每个人都有十足的进步。
  每次和白衣女子不可避免的相遇的时候,洪武总会被不屑的狠狠羞辱一番,一声声废物,刚开始还让洪武窝火了好一阵子,但是到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纵然她百般挑衅,但是洪武却始终避而不战,他知道,她只是寻找一个长袍老人所不能阻止杀他的理由而已。
  当洪武把袋子里的烟都摆在自己和长袍老人面前的时候才发现李叔究竟送给了自己一个多大的人情。
  两条最爱的大地之外,从五块的红旗到上千的炎黄,每样两包!
  难怪整整一人高的袋子装的满满当当。难怪李叔当时开玩笑的来了句“不检查检查?”。不是他想让洪武检查,而是他怕洪武真打开看,如果看了,李叔明白,以洪武的性子,绝对不会要的。
  穷人,有两类。一是金钱至上,二是尊严至上。毫无疑问,洪武是属于第二种。
  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波动,洪武眼神示意了一下长袍老人,盘腿坐下,抽出一根大地点上开始再次摸索起来。
  只不过心态却不再一样,之前,在长袍老人的建议下,洪武也只是不忍拂了长袍老人的一番好意。事实上,不管是长袍老人还是洪武都清楚,这样做与其说是在尝试希望,还不如说是做着垂死的挣扎!
  但是,当看到眼前一地的各种品牌的烟,洪武变了。李叔的心意让洪武感觉到窝心。
  “你不是一个庸人,任何时候,都别放弃希望。”李叔的话回荡在心里,洪武仍然能够清晰的记起当时说这句话时候,李叔的眼中包含着多大的希望、坚定与鼓励!
  “为了这份情,我也不能如此沉沦!我要活!我要活下去!”
  活下去的信念,这一刻在洪武心中达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怀着感激莫名的心,洪武深深的吸了一口嘴里的大地,浓烈的烟气猛烈的冲入心肺。这一次洪武没有再刻意去控制吸烟的节奏,也没有去仔细品味整个过程有什么玄机,只是纯粹单纯的抽烟!
  这一支烟,专门为李叔而抽。为了这份恩情,为了共同的爱好!
  心中充当着对李叔和长袍老人的恩情的感激,在浓烈的烟草气息中,洪武并没有察觉到身体上此刻有着和以前吸烟时候所产生的一点点变化。
  洪武没有察觉到,但是从洪武坐下的那一刻起,就用师力密切关注着洪武的长袍老人脸上却是猛然涌起了一抹殷红。
  是师力!是师力!虽然微弱,但是,长袍老人却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此刻从洪武身上传来阵阵微弱的能量波动,这正是师力的波动!
  终于看到希望了!
  在两人都不在报什么希望的时候,在两人都以为没有什么转机的绝境的时候,洪武竟然真的成功引发了身体里潜在的实力的波动。眼神中的激动、震撼表明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此刻心中的起伏究竟有多么大!
  半年来,如同长袍老人所说的那样,洪武虽然长得很一般,但是整个人却给一种不知不觉想要接近的感觉,总是让人忍不住升起好感。半年多的日子,两人之间随着接触的增多也少了很多生分,甚至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对于这个一二十岁的小伙子,长袍老头还是打心眼儿里蛮喜爱的。有冲劲,但是却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狂妄的不知进退,有朝气,又不做作。虽然才刚刚二十一岁,但是坎坷的经历早已经让他有着要远远超出这个年纪所应有的成熟。
  随着一年的期限越来越近,而对于修炼洪武却仍旧没有摸索到一点头绪,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长袍老头心里却一直都压抑着。
  上次,在洪武失望而归的时候,长袍老者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但是他们两人谁都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说了,而洪武也做了。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这是这对忘年交在面对生死时候一种无奈的徒劳挣扎!
  谁都没有想到,在两人都放弃希望的时候,竟然真的成了!绝望中的两人,迎来了第一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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