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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君子不周 / 二,陋室孤狼1

二,陋室孤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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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贸然敲门的话,人家生气怎么办?
  “谁?”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少年的低喝,透着有些神经质的紧张与惊惶。
  二狗子吓了一跳,忙说道:“我……我只是路过,我不是坏人。”
  屋内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没有人拦着你么?”
  二狗子摇摇头:“这几日来了很多客人,他们都很忙。”
  “很多的客人……”少年沉默下去,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我可以进去么?”二狗子试探问道。整个厉府里不是身份高贵的人就是埋头干活的人,难得碰到一个同龄人,虽然处处透着古怪,但二狗子还是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
  屋里很静,过了一会儿少年才低声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二狗子心里一喜,忙走过去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屋内十分昏暗,他花了点时间才适应:“怎么不开窗户呢?”
  “我不喜欢太亮。”房间的角落里传来少年的声音,“你进来了就把门关上吧。”
  二狗子循声看去,却见屋内西北角放着一张大床,床上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那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随意披散着头发,细而长的眉毛微微挑起,略显锋利,低垂着眼,薄唇抿成一丝冷硬的弧度。他穿着洁白的睡袍,消瘦的身形显得睡袍特别宽大,腿上还盖着一床浅色薄被,像是怕冷一般。加上他白净却没什么血色的皮肤——可能是长期没有晒太阳的缘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可能是在这里养病。
  “看够了没有?”少年忽的冷冷说道。
  二狗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环顾了一下整间屋子,不由地又有些发愣。
  屋里虽然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但是除了一张三尺见方的小圆桌和那张大床以及床边一人高的书柜,竟然没有别的家具。而屋内的窗户和门后都挂着深色缎子,使得屋内光线十分昏暗。
  这少年真是怪到了极点。
  “你怎么不过来?”少年又说道。
  “啊?”二狗子看着脚下软绵绵的昂贵地毯,实在舍不得迈步将其踩脏。
  他正犹豫,那少年忽然抬起眼来盯着他——刚才少年一直低垂着眼,二狗子没能看清他的眼睛,此时他自己抬起眼来,那双幽蓝的瞳孔透露着诡异暴露在二狗子面前,惊得他后退一步撞在门上差点失声惊呼!
  “狼……狼!”他脱口喃喃。
  “害怕了?”少年居然冷漠地笑了,“原来胆子这么小。”
  二狗子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瞪着少年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是狼?”
  “害怕我吃了你么?那你为何还要进来?”少年语气里竟无端透出一丝落寞。
  “我……谁说我怕了!”终于克服了心里的恐惧,二狗子嘴硬道,“我只是,只是以前都没有见过罢了。”
  “你没见过的东西还多着呢,难道每一次都要吓个半死?”
  “我没有吓得半死!”
  少年叹了口气,懒得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多做纠缠,转而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找人玩耍。”二狗子老实道。
  “玩耍?”少年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二狗子在一旁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出自己的话有什么可笑的,可是听着少年的笑声,他却感觉到一股古怪的心酸。
  最后少年笑累了,靠在靠枕上喘息,良久才淡淡说道:“以前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啊?你一直都不出去玩的么?真可怜。”二狗子说。他想,要是自己一个人一直被闷在这种屋子里,一定难受得要死。
  “是啊,不过既然你叫我,我就跟你一起去吧。”少年忽然精神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二狗子。”
  “真难听,你不会姓二吧?”少年皱皱眉。
  “这……爹说小名贱点,好养活,村里人都这样的。”二狗子搔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没有名字么?”
  “没什么人叫过,我都忘了。”二狗子小声说。
  少年翻了翻眼睛,十分无奈。
  “那你呢?”有些尴尬,二狗子试着转移话题。
  “我?你叫我胡狼吧。”少年淡淡的说道,“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但是你要……”他话音未落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阳光直射进来,让屋里两个少年都措手不及,忙用手遮住眼睛。
  “什么人?”胡狼喝问道。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我不是来找你的。”来人冷声说。二狗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胳膊往外拉,“你来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
  听见声音二狗子一愣:“你……”他努力睁眼看清来人,阳光从他背后透出,他像谪居尘世的仙人。
  他认出了这个男子,那个只凭一面之缘就将重要物件托付给他的神秘男子!
  “站住,你是什么人?”不知是不是太过震惊,胡狼竟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站在地毯上瞪着不速之客。
  云付鱼看了看少年,面无表情:“无论我是什么人,都不会想要害他。”
  胡狼一怔,道:“我何曾要害他?你这人说话真是好笑。”
  “是与否你心知肚明。”
  云付鱼不欲多做纠缠,拉开二狗子便要离开:“我知你处境艰辛,但也不应生出这般歹心。你当那人是傻的吗?这些伎俩怎可蒙骗住他?你非但脱身不得,反倒白白累了两人性命。”
  胡狼清秀的面容忽然变得阴沉起来:“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过我也没有别的企图,只要你们……”
  “此事我不会助你。”云付鱼打断他,“既然没办法留住我,那就省省力气,留着对付该对付的人。”说罢他不再搭理这个单薄的神秘少年,径自拉着尚且一头雾水的二狗子飞快离开,连门也没有顺手带上。。
  少年怔怔地看着两人消失在园中,咬着牙,湖蓝色的瞳中一道戾气闪过,他猛地上前几步,将小圆桌上的白瓷茶壶奋力扔出门外,看着它在鹅卵石的小径上摔得粉碎,脸上浮起一股和年龄不相称的阴狠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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