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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
衣雪幽警惕的问。
这年轻人是云北安,他抱着衣雪幽来到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里,才将衣雪幽放了下来。
“这是白慕年的房间。”
“什么?”
衣雪幽惊声失色,警惕的盯着云北安。
“放心,他去雪山中寻我们了,暂时不会回来。”
衣雪幽想想,云北安说的也有道理,便放下了戒心,毕竟,他刚刚从地牢里救她出来。
“我真没想到,白慕年是这种人,父皇先前还说他是北国的守护神,空有一身修为,却做这么为人不齿的肮脏事情!”
衣雪幽小声骂着白慕年,接着又问云北安:“你是父皇派来救我的吗?”
云北安闻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衣雪幽不知是何缘故,却懂得缄口,不再多问。
沉默了许久,云北安轻声道:“你父皇不知道白慕年劫了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冰城一路跟着他。”
“原来如此,谢谢你,我真的很感动,特别是你刚才跟白慕年说的话。”衣雪幽柔声道。
“刚才我跟白慕年说的话?”
“对啊,就是……就是……你说只要你活着……”衣雪幽突然又有些羞涩,连忙改口说:“总之谢谢你!”
云北安并没有什么意外,他知道衣雪幽是个羞涩的女子。
“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待会儿就离开,我打不过白慕年,只能出此下策。”
云北安在椅子上斜靠起来,闭目养神。衣雪幽谨慎的张望着门外,她还是有些担心,如果白慕年去而复返,那他们可就惨了!
许久,云北安睁开眼睛,突然拉起衣雪幽的手——“走!他回来了!”
衣雪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被云北安拽着往宫外跑去。
天空中飞起了片片雪花,衣雪幽衣裳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云北安拉着她在雪地上疾行,她跌跌撞撞,有些跟不上云北安。
雪山里,冷冽刺骨的寒风如刀如箭,此时天又下雪,云北安和衣雪幽头上肩上都落了一层雪,云北安修为不错,似乎这雪山中的严寒对他并无影响,但衣雪幽却冻得不行了,柳眉和眸睫上凝起了白霜,她感觉四肢都要麻木了。
“再坚持一会儿。”云北安柔声道。
说罢,他抱起衣雪幽,突然纵身疾行,扑面而来的冷风让衣雪幽下意识的将脸埋进云北安怀里,她冻得瑟瑟发抖,云北安催动体内灵力修为,身法越来越快。
茫茫雪山中飞奔了许久,云北安终于停下,一堆雪崖下,他脱下衣袍,将冻坏的衣雪幽紧紧抱在怀里。
“你……不冷吗?”她轻声问。
“我没事。”
雪越下越大,大山里不时传来积雪压垮树木的折断声,云北安看了看天,自语道:“暴雪将至,最快恐怕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出山。”
衣雪幽闻言,心中甚至害怕。
“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里?”
“你怕死吗?”云北安挑眉。
“我……”衣雪幽犹疑了一会儿,似乎坚定了决心:“我不怕!”
“为什么你的修为这么低?出身皇家,修炼条件应该很好啊?”云北安好奇的问她。衣雪幽虽然是北国公主,拥有常人不能有的许多便利,但她却只有法阶实力的修为。
“唉……从小母后就特别反对我修炼灵力,她认为我该做个普通的女子,而不是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女侠……”
“你暖和点儿了没?”
衣雪幽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袍,柔声道:“谢谢你,我暖和了不少了。”
“歇会儿吧,不远处有个山洞,一会儿我们到那里去避避风雪。”
山洞里,一堆篝火,一双人影闪烁,衣雪幽望着石壁下的几捆干柴。
“这里怎么会有备下的柴火?”
“七年前我就来过这里,后来亦是多次来此,有时甚至在这洞中长期清修。”
衣雪幽一脸惊讶。
“七年前?七年前你就能来这极北茫茫雪山之中,你真的很厉害!”
“可我终究不是白慕年的对手!”
她听见了他的愤恨与不甘,从云北安出现到现在,不过短短半日,在他身边,衣雪幽却有踏实的安全感。
“终有一天,你会打败他的!我相信你!”
云北安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我要打败的,不止他白慕年一人!”
衣雪幽无法揣测出他言外之意,又不好多问,只得转移话题。
“为何你会有狼睛神剑?我可记得,七年前,苏门招新大典,殷丞相家大公子,用狼睛出尽风头,可是成了此番大典苏门第一个入门弟子呀!”
云北安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是说殷伦那厮?哼!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苏门接纳了他,当真也是瞎了眼!”
衣雪幽紧紧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北安这番话,可是将北国丞相之子与苏门骂得太难听了!
殷伦也就算了,这苏门,可是霆川大陆上公认的第一大宗门,霆川南、北两国,都不敢开罪于它,因为苏门的势力,太过强大,更有传言,苏门尚有两位玄阶修为的高手隐卫,更别提上百苏门神阶、圣阶门人了。
此番云北安说苏门瞎了眼,可有些太妄言了!
“我感觉你就像一团谜,我们之前一定在哪里见过……”衣雪幽望着云北安火光闪烁的脸说道。
“七年前,有个少年,仅凭一己之力,孤身闯极北雪山,历时大半个月,终于求得狼睛神剑。”云北安说。
“你是说殷伦?等等!不对呀,那你怎么说他是鸡鸣狗盗之徒?”衣雪幽不解。
云北安微微一笑:“若是他殷伦孤身闯极北,恐怕殷丞相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殷伦可是冰城第一才俊,修为文才双绝,在你口中竟是如此不济……”衣雪幽小声替殷伦抱不平。
“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也许吧。”衣雪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离苏门招新大典尚有一个月,那少年失了狼睛,家中又遭受致命打击,他逃过一劫,流落极北荒野,一年又一年,苦苦修行,三上苏门,都被拒之门外,他看不见远方的路和希望,但他从未放弃过前行。”
衣雪幽不清楚云北安说的那少年是谁,但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点,七年前,在苏门招新大典前,北国冰城确实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只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被时间逐渐尘封,没人愿意再提起。
“暴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天色已晚,你睡吧,我会守着,很安全。”
云北安说完纵身跃到洞口,立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哎!很冷的,你在火堆边就好了。”
“我没事。”
他就立在风中,一身单衣,被风吹得不停飘动,衣雪幽裹着他的长袍,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她生于皇家,自幼衣食无忧,虽有千万人对她卑躬屈膝,却未曾有谁如此于危难之中照顾她,守护她。
她望着云北安在寒风中纹丝不动的背影,他的样子深深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莫名的熟悉,却又那般的陌生。
七年前……七年前……他们一定在哪儿见过的……
衣雪幽想着想着,竟然是睡着了。
云北安就这么立在冷风中,其实,这不过是他的修炼方式而已。
他父亲是北国镇北将军,年幼时,他曾说云北安是天下为数不多的修炼奇才,可是,十三岁时,他几乎耗尽了将军府所有辅助修炼的奇珍异宝,才勉强踏入灵阶。
于北国首府冰城之中,他只是同龄人中排名数百以外的一个普通修者。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到底是父亲所说的奇才还是蠢材。
直到七年前,他孤身一人独闯极北雪山,上雪歌仙宫求狼睛神剑。
半途中,就是在这山洞里,他饥寒交迫,差点死去。也正是这次濒死体验,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他的修为不知为何,开始突飞猛进。在山洞中,他修炼了数日,不但适应极端寒冷的环境,仿佛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寒冷了。
他发现,在冰冷或者水分充盈的地方修炼,效果非常显著,一趟雪歌之行,他的修为已经达到灵阶后期了。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独特的修炼方式,就连沐浴时,他都抓紧机会修炼。。
本想在苏门招新大典上出人头地,没成想将军府接二连三遭逢大难,他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成了孤儿,流落在外。他不敢在冰城露面,因为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从高高在上的天子,到提头领赏金的平民百姓,在北国,他的身份一下子从镇北将军之子演变为乱臣贼子!
整整七年,他藏匿在冰城附近,游离在极北雪山中,悄悄的弄清楚了所有事情,他发誓要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