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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元凯和素兰的故事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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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凯的婚事,傅老太太紧锣密鼓地张罗着,但元凯不闻不问,好像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傅太太着急地埋怨丈夫,“你这个做爹的,也说说儿子,让他去一次董家庄,他保证能答应。”
  “你懂啥,妇道人家,这里面的事多呢!”傅老爷心里早已经有了计划。
  眼看要到立秋了,元凯被父亲叫到了大厅,傅老爷拿着一个账本,正在记着什么。
  “元凯,你回来也这么长时间了,爹想让你出一趟远门,把这个帐给收了,已经三年了,这回一定得要上来。”
  元凯虽然有些不舍素兰,但想到这是家里的大事,马上就答应了。
  “我让你去山西走一趟,务必把这个烂帐处理掉,也是我最头疼的事,这次就看你了。”
  “行,爹,什么时候动身?”
  “最好明天吧!越快越好,听说那里过一段时间要打仗,我要你早去早回。”
  “好的,孩儿遵命。”
  看着元凯走出了大门,傅老爷随手把管家海叔叫了过来,耳语了几句。
  晚上,月上眉梢,元凯紧紧地拉着素兰的手,深情地对她说,“你要等我回来,我多说一个月,少说半个月就回来,回来我就和爹娘说我们的事情。”
  “少爷,你不能说,太太正在为你筹办亲事,你如果说出我们的事情,她一定气晕的。”
  “那也得面对,我们一定要为我们的幸福而斗争。”元凯心意已决,紧紧地把素兰搂在了怀中。
  “其实,少爷,我没有那么大的奢求做你的妻子,我就做你的丫头,伺候你和你未来的太太,我就很满足了。”素兰低声说道。
  “我不满足,我要你做我的太太,没有其他,素兰,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说到动情处,两个人久久地凝视着对方,素兰想到明天就见不到元凯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素兰,你别哭,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我!”元凯轻轻地吻着素兰的泪水,今晚,他要把素兰所有的不快都带走。
  两个人就这样难舍难分,一直到深夜。
  傅老爷半夜听到儿子房间关门的声音,心里说道,“儿子,对不起了,算你爹我心狠,我傅振庭绝不会让同僚们看笑话的。”
  天刚蒙蒙亮,傅老爷让管家海叔和一个车夫跟着元凯就上路了。
  元凯上车的时候,感觉离他不远的假山后面有一个人影晃了一下,他知道,那是素兰在送他。
  他大声地说,“爹娘,我走了,你们要保重,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随着马车消失在村头的小路上,傅老爷快步走到中堂,对人吩咐道,让阿武过来一下,我有要事相谈。
  阿武一听老爷单独叫他,受宠若惊地站在那里,等待老爷的吩咐。
  “阿武,你也老大不小了,听人说你和素兰很合得来,为什么还在拖啊!”
  “回老爷,我是想让我娘尽快去提亲,就怕素兰看不上我。”阿武没想到老爷还关心着他这个下人的婚事,更加感动不已。
  “年轻人,做事不能这样拖拖拉拉,这样吧!我做主把素兰嫁给你,近日就成婚。”
  “怎么……怎么这么快!”阿武懵了。
  晚上,傅老爷把刘妈叫到了书房,郑重地说道,“刘妈,你在我家三十多年了,我们待你怎样?”
  “老爷和太太的大恩大德我和素兰永生难忘。”刘妈不明白老爷突然说这样话的意思。
  “那好,既然知道这点,我就直说了,阿武是个不错的青年,我想把素兰许配给他,你看如何。”
  “老爷,既然你看得起小女,小的我一切听从您的吩咐。”刘妈其实也很中意阿武那个小伙子,又有老爷做主,何不顺水人情。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就让他们拜堂成亲,一切费用全部由府上负责。”
  “怎么这么快,不行的,我回去怎么也得和素兰商量一下吧!”刘妈来个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一切听我的吩咐,不是你说的吗?你回去准备一下,就这么定了。”傅老爷脸有些沉了下来。
  很晚了,素兰的房间传来了阵阵的哭泣声,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看着女儿哭成了泪人,刘妈不解地训斥道,“阿武是绣厂的主管,又勤劳又会处事,小伙子长得又端正,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并且这次是老爷做主,你让我怎么做?”
  “我不同意,我明天就去找老爷。”素兰反抗道。
  “姑奶奶,你还想让娘活不,老爷的话,对我们下人来说,就是圣旨,你敢反抗,我们就完了,再说了,这些年,多亏老爷照顾,要不然,我和你早就该投胎去了。”刘妈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素兰站在了傅老爷的面前,头低着,她不敢看老爷,从小,她就怕,她亲眼见过老爷发脾气的样子,太吓人了。
  “老爷,我不同意嫁给阿武,对不起,让您费心了。”素兰最后鼓足勇气,大胆地说了出来。
  “不同意,阿武有什么不好,还是我不该管这个闲事。”傅老爷瞪着素兰说道。
  “不……我不想嫁人……”
  “素兰,你给我回去,你怎么这样不懂事,找老爷来了。”刘妈进来不由分说,拉着素兰就走。
  傅老爷挥了挥手,示意刘妈停下来,鄙视地看着素兰道,“不想嫁,还是想嫁别人,你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的人是你永远抓不到的,即使是望,都轮不到一个下人。”
  “老爷,素兰不懂事,你别生气。”刘妈祈求地看着老爷,不住地赔礼。
  “问问傅家庄,上上下下,哪个敢违抗我的命令。”傅老爷声音提高了八度,让人听了发抖。
  素兰被拉了回来,她一声不语,静静地坐在那里。
  老爷的话已经有所指,明摆着,老爷是知道自己和元凯的事了。想想傅老爷的一番话,素兰彻底惊醒了。
  自己是不是太可笑了,竟然和元凯一起做起了梦。只不过这个梦太短了,素兰不禁一激灵,想起老爷的那束目光,像盯着一堆垃圾一样看着自己,此刻,他一定怕自己高贵的儿子被这堆垃圾所污染了吧!
  素兰不禁笑了,为自己的天真,为自己的一切……但那种笑,让人看了心疼。
  “素兰啊!老爷说的对,我们孤儿寡母,嫁给阿武都是高攀……”刘妈从旁边一直说,“假如得罪了老爷,他把咱娘俩撵出傅家庄,我们怎么活!你娘我六十多岁了,老了老了,无家可归,你让我怎么去见你爹啊……”
  第二天早上,老远就传来刘妈高兴的声音,“老爷,素兰同意了,今天就拜堂成亲。”。
  傅老爷的心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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