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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睡醒之后，只觉得头痛得快裂开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挤满了烟头，地上躺着两个酒瓶。
拉开落地窗，满屋的烟味才慢慢散去。他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海德公园，打了个电话，“喂，是我。”
“才起来啊，你们昨晚没事儿吧？”，电话那端传来王如暖欢快的声音。
“拜托你件事，别问我为什么。以后周一你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吧，钱我这边付，你陪她去就行，别说是我叫的。”。
“啊？”，王如暖有些不明所以，“你们吵架啦？”。
“别问了，你记得带她去，先不和你说了。”
挂了电话，林里想找烟，才发现烟盒里一根烟都没了，不免有些烦躁。刚坐下，手机突然震个没完。“怎么了？说了别问了！”
“林里，我是郑梵呀，你终于接我电话啦。”。
“抱歉，我以为是别人打来的。有事吗？”
“我想你了。”
没事的话，我挂了。”，林里挂断电话就把号码拉入黑名单。划到周念的号码，几次想拉黑又停下，终究没忍心。哪怕这个号码永远不会打，可是如果有一天周念需要他的时候，找不到他。他知道自己会有多难过。
林里坐在沙发上，用脚把在地上的源吉兆庵纸袋勾过来，翻出一个抹茶煎饼，默默地吃着。
想起自己那天去到店里，在各式各样的零食里慢慢挑着她喜欢的。零食还没吃完，人就走了，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存续期比食物的保质期还要短。
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长长的，孤独得像条狗。
挂了电话王如暖就去找周念了，她到的时候，周念刚泡好一杯奶茶。
“你和林里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就是不联系了。”
“你们俩怎么都这样，什么都不说。”
周念没再说话，又泡了杯奶茶给王如暖。“不想说我不问了。”，王如暖接过奶茶喝了一口，“以后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嗯。”，大概是林里拜托她的吧，周念心想。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既然林里做了决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小小的客厅里只剩音箱里的AmyWinehouse在唱着‘ItoldyouIwastrouble，youkonwthatImnogood’.
王如暖是周念在伦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周念只觉得这个女生的长相实在是精致，看着有些高冷。后来才慢慢发现她高冷外表下藏着的可爱和温暖，人如其名。
“你以后打算和李致一结婚吗？”，周念忽然开口。
“结婚？”，王如暖垂着眼，睫毛微微颤抖，“没影的事儿，开心过就算了。他在这儿出生长大，家人朋友都在这，不可能跟我回北京，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就留在英国。”。
“也是，谁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说这些干嘛，今晚蹦迪去呀。”
初秋的伦敦已经开始冷了，一阵风刮过就让人忍不住裹紧外套。可是，在夜店门口排队的女生永远都穿着短裙，哪怕在冬天，天气冷得让人时不时跺脚，高跟鞋踩在雪里咯吱响，也依然如此。
“我们在Heaven，快来。”，刚存完包的王如暖发了张照片给林里。
正在和几个朋友喝酒的林里点开照片，是一张周念的背影，长发盘起，黑色大露背裙子开到腰臀交界处，腰肢纤细。
“不去了，有事。”，林里把照片保存到手机里，又喝了杯酒，一个穿着红色深V紧身裙的长发女生过来坐在他身边。
“我在IC（帝国理工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了，喝一杯？”，林里点点头，和她碰了碰杯。喝了大半瓶酒之后，这个女生靠在林里身上，“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帅？”。
“有吧。”，林里抬手搂着她的肩。
女生转而攀着他脖子，凑到他耳边，“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