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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画展那天，周念和林里在SOHO绕了半天才找到任年昼的画廊，画廊在一幢半新不旧的工作室二楼，门口放着个小指示牌。
画廊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周念在门口就看到任年昼和几个人站在一幅画前说着什么，她随手拿起一本宣传册翻着。
“任年昼，生于1983年，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后赴英国圣马丁学院深造。作品……”。
宣传册里还附上了他接受几本三流杂志采访的内容。
“来了，随便看看，我先去招呼几个人。”任年昼还是像那天一样穿着一身黑。
“没事，你忙你的。”
“原来是他的画展。”从进了画廊就一直沉默的林里忽然开口。
“对啊。怎么了？”，面对周念的疑问，林里没再说话。
他们随意逛着，并没有什么让人特别惊艳的作品，直到周念看到挂在角落的一幅油画，画里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小礼裙的女人，望着远处抽烟。
“喜欢这幅画吗？”，任年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
“这是我吗？”
“对，送你了，算是物归原主。”
林里顺势挡在周念和任年昼之间，“既然她喜欢，我买吧，不能白要。”，他心里的忐忑发了芽，攀着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上钻，他想问她，什么时候和这个男人熟悉起来的，想了想，终究还是没问。
任年昼看着林里，眼里略带一丝玩味。“说了送，就不会卖。我放在接待那，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拿。”。
见他走远，周念扯了扯林里的袖子。
“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我很感动，不用总是送东西给我，你对我已经够好了，真的。”。
“这点小钱没什么，我又不是每天送你一个birkin，不用有心理负担。走吧走吧，我们去抽水烟。”。
“好呀，我去和他说一声。”，周念去找任年昼。林里去取画，顺手放了一叠现金在桌上。
画廊所在的这条巷子拐角处就是水烟店，薄纱帷幔分隔出不同区域，猩红色天鹅绒沙发的雕花扶手透着几分异域情调。
这间水烟店是一个土耳其人开的，他们常去。
店老板老远见到他们就热情地打招呼，很快就把水烟壶提过来放在地上，加水，点碳，留下一个烟嘴。
看着桌上那个粉红色烟嘴，周念和林里相视而笑，他们第一次一起抽水烟就是在这家店。
那次party过后的第二天，林里约周念吃饭，被拒绝了，又约了几次，她还是拒绝。
直到有一天晚上，林里和朋友在W酒店喝酒的时候发微信给周念，恰巧她一个人在唐人街的“97”吃饭，就在W酒店的斜对面。
5分钟之后，林里出现在周念面前，择日不如撞日，两个人决定去抽水烟。
周念嫌烟嘴换来换去太麻烦，之后每次抽水烟都会特地和店老板说，只要一个烟嘴。时间长了，店老板就记住了。
此刻，周念仰着脖子吐烟，烟雾缠绕着壁灯，暧昧又朦胧，不过是几口烟，竟让她有些醉。
抬眼看去，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生，眼神明亮。
也许，有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