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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李修衍的恐怖回忆录 / 第四章 全村动员

第四章 全村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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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奶奶看了一下众人吩咐道:“他赵叔,你先抱着孩子,别进屋。”赵叔应道“好咧大姨,我不进屋,就搁这呆着。”
  关奶奶又说:“属龙的都过来围着孩子。”人群变化了下队形,下到6岁上到60的属龙的都围过来了。“二强子,你家不是有块大木板吗,现在就糗(取)过来;衍子他妈,你进屋去淘点锅底灰,再把这个碗装满水,弄完一会我再告诉你干点别的事儿;大力,你快点去抓一只公鸡过来;玲玲,你去你英子姨家,他家崽儿是午时正点出生的,让他家崽子往这个罐儿里尿点给我拿回来。剩下的,都别磨叽,不管上谁家都行,麻溜的给我弄三个灯笼和三个锣,灯笼要白晒儿(色)的!这些东西都在一小时内弄好!”
  关奶奶说完众邻居赶紧开始行动起来。大力舅是母亲八竿子亲戚的一个表弟,干活很麻利,跳进了鸡圈三下五除二就抓住了能飞上墙高的公鸡,然后把鸡爪一捆。除了他,其他人就不那么顺利了。
  母亲因为刚打扫完卫生,那么大的锅都给刷了一遍,一点锅底灰都没有了,就问关奶奶去别人家淘点行不行,关奶奶摇摇头,“就得用你家的,要不你看看灶的边上有没有沾上的,一点就够。”母亲又赶紧去找,只能懊悔着自己打扫的太干净了,突然想起来清理锅底的时候是先用柴火棍先刮了一遍,于是又赶紧找到那柴火棍,接了一碗水。
  英子姨的儿子和我同岁,这小子平时总尿床,为此没少挨英子姨的鸡毛掸子炒屁股肉,最近也是学乖了睡觉之前上个厕所通通都放干净,也不敢喝一点水。她家离我家里稍微有点远,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玲玲姐更不敢自己走夜路了,于是叫了几个人的跟着一起去。英子姨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于是男的都留在屋外,女的都跟着进了屋,玲玲姐跟英子姨说明了来意,大家伙一起对着孩子“嘘”了半天才接了铺满罐子底部的一些童子尿。
  锣还是很好找的,不过灯笼却让众人费了一番周折。
  找灯笼的先是去了村子里的供销社(那个时代农村里的百货商店)把熟睡中的营业员喊醒了,营业员两手一摊:现在村里通电多年,走路用的是手电,连过年的时候大门口点的都是灯泡,没人用灯笼,早就不卖了。
  “老刘头不是会扎吗?咱们他家问问去。”人群中有人提议到,说着人群又往老刘头家奔去。刘老头知道大家的来意后也是急的直挠头:不管用竹片扎还是用铁丝围都来不及,做一个都要半个小时,做三个铁定来不及。大家一听顿时像泄气的皮球。刘老头继续说道:“大伙别急,你们留下一拨人帮我凑材料,我想想办法看看咱们能不能做个简易的,其余的赶紧挨家挨户问问谁家有现成的。”
  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于是一拨人全部出去挨家敲门,被问到的人家没有灯笼的,也披着衣服加入了寻找灯笼的队伍。不到一会全村都问了一遍,那时候村民热心也都实在,居然每家也都出一个人头来看看有什么能搭把手帮上忙的,可人再多也没用啊,大家都是干瞪眼,硬着急,一点办法没有。于是大家把全部希望寄到了老刘头身上,回到老刘头家发现,老刘头把三个方正的胶合板中间部位订上了钉子作为蜡烛底座,又把三个白色的圆油桶切头去尾,又把剩下的圆柱形给镂空,包上一层白色的薄页纸,最后再把胶合板四个角钻个眼,四根铁丝一吊,穿上一根棍作为灯笼的提手,齐活儿!
  众人很快复制出了另外两个简易的灯笼,后来等我长大后来回到村里和当时出力帮过我家的村民一起吃饭时,大家都调侃着当时怎么脑筋那么死,光顾着找灯笼去了折腾了半天,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怎么没寻思做个呢?
  来不及多想,浩浩汤汤的人群拿着灯笼就往我家里走过去,老刘头披着衣服在后面喊道“唉,你们这帮虎玩意儿,蜡烛、蜡烛还没插呢……”
  就这样,在众人的大动员下,东西终于凑齐了。。
  二壮叔将木板抬到院子后,母亲铺上了一层褥子,随后关奶奶让赵叔把我放上去,一群属龙的人照样围着我。关奶奶的儿子将药箱放在板子旁打开,里面除了一些装满了药品的瓶瓶罐罐,居然还有黄纸,朱砂,铜钱,红绳,甚至还有一根碗口粗的上面写字符咒的蜡烛,关奶奶先拿出了这蜡烛,没有点燃放在了我头部旁边,随后熟练地从箱子拿出个瓷碗,拔掉装朱砂的罐子盖连同将童子尿,锅底灰全都到了进去,然后拿过大力舅手中的公鸡,左手握着鸡头,右手握着鸡脖子连带着公鸡剩下的身体,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关奶奶猛地一发力,将公鸡脖子生生扭断,血腥的场面把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吓了一跳,一些老爷们也吃了一惊,能徒手一下子扯断鸡脖子,抛开是否残忍来说,得多大手劲能做到?可关奶奶好像扯断一段棉花一般,扔掉公鸡头把住鸡脖子将血接到刚才的碗里,说道“老大,把无根水倒上。”
  所谓的无根水就是没有落在地上就被搜集的雨水,关奶奶的儿子打开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入混着朱砂、鸡血等物的瓷碗,然后把身体不再抖动的公鸡身体交给旁边人的,“连着鸡头,用桃树枝都烧了!可别馋嘴留着吃了,出了事别找我。”然后拿出了一根毛笔,让他儿子在那瓷碗中搅动一番,同时将我母亲之前接的那碗水放在我身边,在布兜子里掏出了一把大米,扔撒到水碗里,又拿出一根红筷子放在碗的中央,念叨了一番后一松手,筷子受到重力,倒在碗的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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