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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扬见何艳都12点了还没回来，打电话已经关机。何艳虽然一向都不靠谱，但以往都是准时回来，少有夜不归宿的。想着自己这同乡姑娘加好朋友，其实也挺可怜的，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扔下她走了。他父亲后来找了个寡妇做了上门女婿，她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杨扬刚来华州的时候她已经是火锅店的老人，两人投缘也就成了好姐妹。因为长得漂亮，和一个学生谈恋爱，自己倾其所有，包括身子，结局显然预见，最终男生以价值观不同甩了她。杨扬记得分手那晚，何艳喝得烂醉，她用杀人般的眼光看着杨扬，“你记着，别让跟你谈价值观、人生观的人脱你裤子，也不要和脱你裤子的人谈人生观、价值观。”
何艳醒来，周胡海还在睡，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的睫毛很长，睡得像个孩子，胡茬若隐若现。何艳起床洗澡去了，等何艳洗完澡，周胡海已经起床穿戴整齐坐在窗边抽烟，“这是我刚取的两万，你不是吃这行饭的人，别糟践自己。”
何艳冷笑了一下，随即冷静的说，“不用老板。”
周胡海愣了一下，“嫌少？要多少？”
“一箱酒钱足够，就当你又照顾了我一次。”
“你就用这种方式揽客，”周胡海在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姑奶奶乐意，”何艳已经换好走了出去，重重摔上了门。周胡海脸上难看的可以拧得下水来，手里的烟烫到手，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将剩下的烟全部戳在烟灰缸里。起身出了门，来到台前，将钱扔给前台，“周董，你这是干嘛？”
“如果你觉得合适就拿给碳盆烧给我，”周胡海边吼边从门外走。“经理，这……”，前台小姑娘看到周胡海发邪火，被吓得不轻，忙向在一旁坐着的经理求助。“把钱收好就行了，也不知又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经理向小姑娘眨眨眼睛，看着周胡海远去的背景说。
周末过完是周一，张路休息，一大早他就在学校周围逛，企图在学校小广告上能找到点兼职。“张路，干嘛呢？”楚渺老远看到张路在布告栏旁边看。
“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临工打，赚点饭钱啊，”张路见有人楚渺便往那边走去。
“你在那看能看到个什么，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活。”楚渺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到。
“你这不会是做贼吧。”
“一边去，我们选修课一般都在晚上，大家都不愿意去，但查得特严，你愿不愿意顶替别人去上课？”
“闹呢，这个我怎么干的了。”
“说真的，特简单，你只用负责帮人答到，然后坐满两小时，一晚上50如何？”
“真的？”张路打起了小算盘，一晚上50，自己又啥都不用干，太划得来了。
“骗你干嘛，号码给我，我到时会给你发名单和教室。”楚渺见张路有些犹豫，“你纠结个毛线，来，帮我把早上两节课顶了，这是公开课，只要点我名，你答到就行，来这是50，哥们有事得出去一趟。”
张路见楚渺真钞白银的给自己，瞬间就信了他，还把号码给了他。楚渺见张路顶替自己上课去后，哈欠连天的回寝室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楚渺时常给张路发来信息，但每次名字都不太一样。为了错开自己工作时间，他主动跟马蝶申请中午不休息多干活，晚上6点50下班。
“张路，你最近都干嘛呢？怎么老是提前要走一会儿啊，这样时间长了马姐会不高兴的。”杨扬见张路总是晚上九点后才有时间搭理自己，持续半个多月，实在忍不住了便问他。
“来，打开看看，”张路没说话，而是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手提袋。
“什么啊？”杨扬质疑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酒红和灰色相间的格子裙。“喜欢么？”
杨扬不断点头，“多少钱？”
“你不用管，喜欢就好。”
“老实交代，你最近干嘛去了？”杨扬故作生气的问到，张路将顶替别人上课的事情告诉了她。“不许告诉其他人，不然会对人家有影响。”
“你不怕被发现啊？”
“没事，大不了就被骂，真正遭殃的又不是我，再说了，我不做肯定也会有其他人做的。”
“亲爱的，你真好，”杨扬脸上笑得如花一样，张路把脸凑了上去，杨扬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张路会记得，这一晚，月亮很好，微风徐徐，杨扬让他摸了自己的胸。
接下来的日子，张路在楚渺的介绍下利用了自己可以利用的时间，发传单、替人排队挂号、送牛奶、甚至熬夜到工地帮助人搬砖。这样持续了半年，马蝶因为他总是各种原因请假老是对杨扬数落他的问题，在杨扬的劝阻下张路收敛了一些。
“哎，张路，晚上一起喝酒去，万东生日，”因为和经常跟楚渺混，他们也都熟络了起来。
“但我得晚点到。”
“好勒，心月KTV，到时电话联系，带上女朋友一起来玩哈。”
张路挂完楚渺电话后，跟杨扬说了晚上出去玩的事，杨扬也同意了。一下班张路陪杨扬特意回去换了衣服，到了KTV是楚渺出来接的，一进包房，来了许多人，除了楚渺他们一起在火锅店吃饭的人，还有万东自己班上的几个人，男男女女的差不多20来人。
“张路，金屋藏娇啊，快跟大家介绍一下？”刘伟浩见张路他们一进屋就喊到。
“介绍尼玛啊，喝酒喝瞎了，这是咱们学校旁边火锅店的小姐姐，在坐的谁敢说没见过。”张朔立马把刘伟浩怼得死死的。
“我错，我自罚一杯，”刘伟浩这人就这样，喝酒都不用谁劝的。
“张路，来晚了，陪一个，”万东在旁边起哄。
“行，东哥，今天你生日，我先和你喝，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张路一脸严肃的样。
“得，我喝，哥们真怕你这么给我送走咯，”万东话一出口，大家都是笑得不行。张路喝完又陪刘伟浩，张朔见状受不了了，主动让张路也陪自己喝，你一来我一去，不出十分钟，张路感觉自己肚子已经像怀了一样。
“楚渺，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罗绮这是要和楚渺死磕到底啊。
“我们合适吗？”楚渺可是个万金油，对罗绮的喜欢总是不直接拒绝，但也不接受。
“张朔，别喝了，快劝劝你妈，那轴径又上来了，”刘伟浩知道楚渺不可能喜欢罗绮，赶紧帮忙岔开话题。
“我为什么会失恋，因为我英语不好，和人语言不通，罗绮，你和人一米八的较毛劲，身高不搭。”
“滚一边去，尼玛单相思还好意思说失恋。东哥，借你酒一用，”罗绮把头转向万东。
“没事，今晚随你喝。”
罗绮一连开了五瓶酒，“楚渺，你要是不喜欢就把酒都喝了，我以后都不喜欢你了。”楚渺知道罗绮这姑娘轴，生日只请自己一个人，愣是把自己喝得烂醉，哪也不去，就让自己陪着大街坐一宿。自己出去旅游，就悄悄跟着去，还非得和自己住一标间。
罗绮、楚渺二人就这么互相死盯着，楚渺不说话，拿起酒就开始喝，罗绮眼泪落下，又开了五瓶，自己也跟着喝了起来。万东特意放了一首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信箱出现一张美丽的明信片／翠绿的山脚木屋袅袅的烟／但我惊讶的却是背面／你熟悉的字迹竟已相隔多年／那一句话是你离开的玩笑话／搁在我心里灰尘堆成了塔…
“师姐，别喝了，”雷瑶知道罗绮酒量一般。雷瑶也就1米6左右，圆圆的脸，高颧骨，一笑流露出洁白整齐的牙，算罗绮高中的师妹，比罗绮晚一届，是口腔医学专业的。
罗绮摆了摆手，“你个小姑娘，你多什么事啊，想喝不还有我吗？”张朔起身阻止了她，“我们之所以执着，就是因为我们差了个放手的理由，让他们喝。”
“来，大家一人一瓶，一起喝，”万东提议，大家都起身，就着歌声的节奏，所有人喉咙一起一伏，大家都在笑，只有罗绮不断流泪，楚渺闭着眼。
喝到兴起，张朔、刘伟浩二人开始杀猪般的嚎唱，楚渺脱鞋扔二人，万东和他们专业的聊天，罗绮靠在雷瑶腿上睡着，手里提着酒瓶，不时喝上一口，另外两个女生在不断的安慰罗绮。
“罗绮挺漂亮的啊，楚渺怎么就不喜欢她呢？”杨扬靠在张路肩上。
“和楚渺相处这段时间我算看出来了，那是一个精于规划的人，他们差的不是身高，而是罗绮根本没在他的规划里。我挺佩服楚渺的，他们俩有一次单独出去，他竟然没睡了她，你想想，能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恐怖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可能我最初遇到的人是你，所以你就成了我脑海中媳妇的样子。”张路端着酒喝了一口。。
“你年纪不大，就会哄人。”
“今年21，明年22，我就可以和你名正言顺的领证了。”张路拉着杨扬的手，握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