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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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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还未全亮,初升的太阳轮廓分明,橘红色中略显带冰凉。蒙蒙亮的天空中,一声凶戾的禽鸣打破这黎明前的宁静,定眼细看,竟是一只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巨鸟,遮天蔽日,不知其几千万里也。
  十万大山,位于幻武大陆的最南端,隶属南越州。群山万壑间,洪荒猛兽横行,太古遗种出没,就是这黎明时刻,各种可怕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开天裂地,恐怖非凡。
  阳光普照大地,大山深处,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给这万山间添加了几分平和。一片部落群居的茅草屋群,静静的趴在万山环绕间,渐渐接近,两棵参天古树矗立在寨子前,就像两个雄壮的守护神,守卫着这大山深处的栖息地,无数岁月的累积,反倒显得生机勃勃,给这寨子添加了几分神秘感。
  双木寨,名字取自部落出口的两棵大树,一个人口五百不到的寨子。此时,早起活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寨内一片朝气蓬勃。寨子的中间有一片空地,便也就成了孩子们的训练场,而此刻正是晨练时分。一群孩子,约莫数十人,大的十四五岁,小的也就五六岁,正在哼哈有声的锻炼体魄。朝霞照耀下,一张张稚嫩的小脸满是认真之色,大一些的孩子虎虎生风,小一些的也比划的有模有样。一个肌体强健如虎豹的中年男子,穿着兽皮衣,皮肤呈古铜色,黑发披散,炯炯有神的眼眸扫过每一个孩子,正在认真指点他们。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每日早起多用功,强筋壮骨,精进武艺,将来才能在这十万大山中有活命的本钱,才能更好的保护你们的家人。”站在前方、指点一群孩子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认真告诫,而后又喝道:“你们明白吗?”
  “明白!”一群孩子中气十足,大声回应。
  “好,兔崽子们,好好练,如果哪天你们中能练到气海那样厉害的境界,那我们双木寨就有依靠了。”说到气海境界的时候,中年男子满脸的崇敬之情,随即又是一声叹息。
  “虎叔,气海境界是什么?很厉害么?”训练上边上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随声看去,那是个穿着与其他小孩大不相同,一身书生气、约莫五六岁左右的小孩。此时,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林虎。
  “是啊,虎叔,您看,林靖这个不练武的人都这么好奇,您今天就给我们好好讲讲练武境界的划分呗。”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满眼期待的看着。
  “是啊,虎叔,快给我们讲讲。。。”,被勾起好奇心的孩童,瞬间围哄起来。
  “好,兔崽子们,今天就给你们好好讲讲,也好让你们开开眼界。咱们这个大陆叫幻武大陆,推崇练武,而同样对练武境界做出大致九大境界的划分。从低到高,分别为:入武境、元气境、气海境、融天境、化灵境、天相境、贤者境、圣王境以及传说中未知的主宰境。其中气海境是踏入真正练武世界的一道门槛,迈入其中,封侯拜将、天高任鸟飞。”
  “那虎叔,您是我们寨子里最厉害的,您现在是属于哪个境界呢?”
  “元气境,气海境可能终身无望了,哎。。。”略微尴尬之后,林虎还是如实道出自身的境界。
  训练场上一时陷入沉静,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今天接受的信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境界都离他们太遥远了些,但也同样为他们打开了一扇认知广阔天地的窗户。
  “好了,兔崽子们,好好练,别偷懒,争取早日超过你们虎叔,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一下子冲散场上的沉静,孩子们又是一番热火朝天。看着场上那些努力训练的孩子,林虎眼里满是欣慰。再回过头来,每天早上都会准时过来坐在场边饶有兴趣看他们训练,却一直不参与训练的林靖,一时好奇心起,便走了过去。
  “林靖啊,你每天都过来看,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训练呢?”
  “虎叔,我爸爸说,不能练武,安心念书就好了。”
  “这是哪门子理论,你爸自己是个书呆子也就算了,还不让你练武,这以后你怎么在这十万大山中生活呢,不行,这书呆子太过分了,我不能让他毁了你,走,我们找他去。”说完,不由林靖解释,便一把拉着林靖朝林靖家走去。
  林靖的家住在双木寨的最南面,两间简陋的茅草屋,比起周围的房屋,略显得寒酸。林靖就跟他父亲林蒙住在这里,而林蒙是这个村子里的教书先生,说是教书先生,实际上也就是有空的时候教教小孩子认识些简单的文字,以及替人写一些书信。在这个武力为尊世界,“百无一用是书生”绝非一句空话,尤其在这十万大山深处靠打猎为生的双木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是一无是处。替人写书信的一些小酬劳都被林蒙换成了酒钱,而林靖就是靠着邻居们的救济吃着百家饭长大,这也是林虎生气的最大原因。
  “书呆子,你给我出来。”还未进屋,林虎就来开嗓门在那吼着林蒙。
  “现在还不到工作时间,回去,晚些时候再来。”约莫十息的时间,里面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一听又是宿醉未醒。
  “他娘的,都这个点了还不起来,林靖摊上你这么个父亲,是造了多大的罪孽啊,快给老子起来,老子有话跟你说。”
  也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步伐略有踉跄地从里屋走了出来。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魁梧,五官棱角分明,一身书生服,散发出一股酸腐味。一副睡眼朦胧地样子,尽管已经过去了一晚,但他身上那扑鼻地酒气还是令林虎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找我什么事?”睡觉被打扰,林蒙略微有些生气。
  “哎呀我说书呆子,你说你自己这辈子毁了也就罢了,但是林靖才六岁不到,你怎么就规定让他不能学武,整天跟着你背诵这些破书,以后怎么养活他自己?”
  “怎么,不学武就不能养活自己么?做个普通人不好么?”
  “你这也叫好,你怎么样我不管,不过你有问过孩子的想法么?”林虎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高大的身影僵硬了一下,略做停顿,然后向外面林靖招了招手。
  “爸爸,我觉得跟您一样做个教书先生也挺好的,我只是觉得练武可以强壮体魄。。。”因为担心被骂,声音越来越小,后边一些话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蒙略微有些失神,那一瞬间好像心里有万千情绪交汇,然后有些自嘲般喃喃的道:“原来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可笑啊可笑”说完,转过身,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往里屋走去。林虎正欲开口,一道懒散的声音传过来“靖儿,你长大了,从今天起,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追随本心,为父都支持你。”
  “爸爸。。。”因为紧张和激动,握拳的双手,掌心满是汗水。
  “好了,林靖,以后你就跟着你虎叔我好好训练就行了。”林蒙的反应出乎意料,不过对于林虎而言,这是个完美的结局。。
  “好的,虎叔。”林靖的声音平淡而清脆,同时有着一股坚毅。
  两人转身朝训练场走去,殊不知,这一转身,少年命中注定的那条路正在打开,而幻武大陆的未来在这一刻开始被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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