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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燕雀与鸿鹄 / 第一章:淮村少年

第一章:淮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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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蛇化龙,敬神三分,蝼蚁之辈,攀天弑神,自取其辱”。身穿白色甲胄面目威严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如仙神可弑,天将无法,地将倾覆,汝溘然早逝矣。”
  威严的声音传入不远处的少年耳中,少年身躯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脸上露出吃力的神色,倔强的大腿用力向前迈进,但是无济于事,一股无力之感瞬间传遍全身,少年慢慢的抬起头,用力地大吼道:“凡人渺小,仙神高贵,但是我有梦,我有梦想,”话语未落,两行泪滴缓缓滑过脸颊,刚要说话,被一股劲风打飞数丈之远,少年重重的摔在地上,无力的想要支撑起整个身体,但是身体却牢牢的粘在地面上,动都不动一下。
  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连闯八关,身受重伤,还要弑杀仙神,勇气可嘉。”
  少年努力的抬了抬头,一身黑衣布袍裹住全身的中年男子,雪白色的长发盖住双耳,再配上瘦弱的脸颊徒增几分严肃、庄重之色,微微上扬的嘴角,由如温煦的春风般暖人心房,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暗眸子,又徒添了几分狰狞感,平淡无奇的鼻子,又产生了可近可远的距离感。
  这时威严中年男子冷酷的话语再一次传入少年耳中:“勇气有余,智慧不足,吾送汝一程。”瞬间天昏地暗,一杆长枪疾风而驰,枪尖处冒着电闪般的光亮,枪尾处火焰环绕,枪身处黑雾弥漫,片刻之间从头颅贯穿身体,不做停息的又回到威严中年男子手中。
  一阵微风吹过,少年的身躯瞬间瓦解,化作尘埃,只留地上的一摊血,狰狞可怖的深红色闪烁着诡异的亮光。
  淮村,一个幽静的小村落,村落左边青山绿林环绕,右边一条岁月不息的河流不缓不急的流淌,徒增几分世外桃源的安逸感。
  这时,一个孩童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村庄。
  大声吼道:“二娃、妞子,咱们去山上狩猎,你俩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快点。”
  “俺不去,村长爷爷说了,不能去山上狩猎”,一个脸上带着憨笑的男孩小声说道。
  大吼的孩子大声喊道:“真完犊子,就这点出息”。
  一个模样粉嫩的小女孩带着大人的口气接口道:“上次是谁差点变成了狗熊的腹中餐,大上次又是谁被蟒蛇绑个结结实实,咳咳,我教你们习武,是为强身健体之用,毋为好勇斗狠之用,而燕边你呢?就知道逞强,逞强,逞强。”话音未落就举起粉嫩的小手打要去狩猎少年的屁股。
  狩猎少年一边躲一边用手咧嘴做鬼脸,“大笨妞,大笨妞,抓不到,两个胆小鬼,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这个狩猎少年便是粉嫩女孩口中的燕边,一身兽皮衣裹在身上,后身背着一把猎弓与一个箭篓,脸上写满了倔强的神色。
  燕边做完鬼脸便迅速的往树林方向跑去,一路上鸟儿啼叫,花儿芬芳,山路蜿蜒盘曲,两旁树木疾缓而过,燕边不亦说乎的一边看着周遭的风景,一边把玩手中的猎弓,还不时的唱上几句,“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一只野兔听着歌声不时在树丛乱窜,燕边听着草丛传来细微的声响,脚步放轻,大腿随着腰身微微弯曲,左手攥紧手中猎弓,右手迅速的从后背箭篓处拿起一支羽箭,放在弓弦处,做出张弓的形态,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树丛的“沙沙声”。
  “嘿,小兔崽子,皮又紧了。”一双粗大的手猛拍燕边后背,吓得小燕边一个激灵,同时双膝跪在了地上,可想而知这双手的力度有多大,小燕边回头一看,顺势身体倒在地面,一动不动。
  “小崽子,你身为一名武者,这一点点掌力还死不了。”
  趴在地上的燕边双手用力一个后空翻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老头子,你好啊,怎么不在村里待着,跑着凉快儿来吗?”
  “小崽子,别没大没小的,你才是一个刚刚起步的低级武者,要走的路还很长。”
  “知道了,老头子,劳你费心了,我以后会加紧修炼的,加油!燕边,你一定行的。”燕边脸颊上露出坚韧的神色。
  “给我收拾起你那一套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是你的弱点,你可给我记住了,小崽子。”
  小燕边噘起了小嘴,用手打打左耳,又打打右耳,表示以左耳进右耳冒的态度对待老头子。小燕边做完动作便被老者抓住小手往山下走去,爷孙的背影显得恬静且孤寂。
  这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淮村的老村长。
  老村长和燕边回到村子,已经是黄昏时刻,全村的人围坐在篝火旁等着晚饭的开始,淮村是一个很小的村落,人口不到三十人,像这样的村落世界上有很多,多到就像天空中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颗是一样的,而且淮村除了老村长是修士外,其他都是普通人。
  晚饭过后,老村长把燕边、二娃和妞子召唤到自己屋里,郑重的说:“你们三岁我就开始交你们凝体炼骨,已经有七个年头了,你们再过几年就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了,真的有点舍不得啊!”老村长的眼角有些湿润,又继续道:“你们都知道凝体炼骨都是武者的最低要求,凝体顾名思义:凝练四肢、锻造躯体,让自身的体魄增强,而炼骨:重铸筋骨,把体魄与筋骨合二为一,你们便是一名合格的武者了。”老村长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我天资有限,到凌空境就止步了,而你们天资卓越,能突破更高的境界,”老村长拿起烟枪,用力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神色有些哀愁的说:“虽然我突破了武者,变成了一个半吊子修士,哎,你们都回去吧。哦,燕边你等一下再走。”
  燕边望着二娃、妞子把门关上,嘿嘿一笑的说:“老头子,是不是又给我好吃的了。”
  老村长若有所思,没有搭理燕边的话,把烟枪从口中慢慢拿走,顺手拿起桌角旁边的烈酒,狠狠的喝了两大口,对燕边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孤儿,我儿时也像你一样叛逆,所以我把你当成小时候的那个我,严格管教,但是还是泯灭不了你的天性,这就是命中注定,所以我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说完这句话,把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放大了几倍的音量说道:“燕边,答应我,成为最强者,让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答应我,好吗?”
  “村长爷爷,不,老头子,我不是你,我有我自己的梦想,这一世我就是我自己,不是别人,也没有义务替别人完成心愿,”燕边的左脚轻轻的来回踏着地面,然后嘿嘿的干笑两声,说道:“老头子,早点休息,我回去睡觉了,不知道明天狩猎会不会碰见糟糕的人挡路。”
  “小崽子,还是这么的不领情,赶紧滚吧!”
  还没等老村长说完,燕边便摔门而去了,老村长一个人低首喃喃道:“小小年纪就这么的有主见,不会让别人的主观意识轻易征服,真的是为他感到高兴,不,为我感到高兴,哇哈哈哈。”笑声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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