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百八十一颗牙齿的幼犬 新

　　“据有关媒体报道，今日上午在江苏省云曲市东安区兰和镇盛旺村，一户人家的狗生出的幼犬竟有一百八十一颗牙齿，其中，犬齿占一百七十颗，臼齿占十一颗。出生时体型远超同品种的幼犬，也因此，幼犬的妈妈在生产幼犬的时候因难产而死。但是，这只幼犬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仲析和老方坐在垫子上，通过平板看着刚刚插播的一则新闻。这则新闻若是放在网络上，可能会被说成炒作，但要是放在电视台上可能就不一样了，更何况是中央电视台。
　　“肯定又和那该死的丧尸病毒有关。”老方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
　　若非事不关己，又有谁愿意悲天悯人，无端痛恨一个根本没有损害自己利益的东西。
　　仲析没有说话，他在获得永振体后的不久，便被打电话告知自己父母变成丧尸的恶讯。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太多了，多到一个人如果一秒可以数一个悲惨的人，也要花六十多亿秒才能数得完。
　　休息过后，老方和仲析又来了一次对打。结果同上次一样，仲析惨败。无论是力量、准头还是技巧，仲析都要弱于老方，唯有那项不能轻易动用的愈合力才能远远甩开老方。
　　老方捡起放在垫子上的手表，看了看，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他顺手把仲析的衣服捡起来，扔给仲析：“走，吃饭去。”
　　仲析穿上外套，这是他来到这里几个小时里第一次踏出这个房间，门外如同一般的公司一样，挡板相互遮挡的办公桌上摆着电脑，很多带着眼镜的男性女性敲打着键盘。
　　这些不过做做表面工作，实际上是为了给他们的雇佣兵网站打掩护。
　　仲析跟着老方来到这家公司的食堂，食堂里的饭菜相当好，色香味俱全。
　　仲析挑了几个菜，和老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坐在这里，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街道上的车流。偶尔在车水马龙中，感受一下充实的生活，也是一种很不错的享受。
　　吃着饭菜，老方和仲析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
　　当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仲析透过窗户看到离这不远的一栋大楼的玻璃瞬间爬满了裂痕。
　　不等仲析反应过来，那一整栋大楼的数千块玻璃顺着裂痕支离破碎。破碎的玻璃在阳光照耀下，把光线反射的七零八乱，远远望去，像是撒了一大把水晶在空中。
　　老方看见仲析镜片上的光点，顺着仲析的视线望去，他没有陷入短暂的惊讶，反而拉着仲析迅速离开窗户旁。
　　就在老方拉着仲析跑开还没有十米的时候，剧烈爆炸压缩的气浪从那栋大楼的窗口喷涌而出，夹杂在气浪中的石块如同四散的雨点砸在大楼附近的玻璃上。
　　方才仲析所坐位置旁边的玻璃顿时被飞溅的石子击碎。
　　“这手法，是携带者？”卧倒在地的仲析从地上爬起来，拔出了一块刺在手臂上的玻璃碎片。伤口迅速愈合，但是不算太厚的外套留下了一个口子。
　　老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受伤。刚爬起来，便被一阵他所熟悉的声音吸引——“有枪声！”
　　一阵沉闷的响声从那栋大楼传来，在中国，枪支的管控相当严格。一家普通的公司怎么可能配备枪械？还是制造爆炸的人开的枪？
　　不论是哪一方开的枪，那都要令仲析不得不深究原因：假设是那家公司开的枪，那他们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被对方劫走；再假设是匪徒开的枪，那他们为何又要不惜被冠以更大的罪名，来掩护自己的人带着他们所要劫持的东西撤离。
　　老方带上仲析，也暂时顾不得对公司内情的保密，带着仲析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围着显示屏对楼外所发生的状况进行一个初步的了解，以免被波及，还措手不及陷入被动。
　　仲析看向显示屏上一个监视器的画面，显示的画面刚好可以拍摄到被爆破的那栋大楼门口。门口正在进行枪战，一方是这个公司的人，另一方蒙着面，显然是引起这次爆破的人。
　　仲析早些年去过国外的公司分部，国外对于枪支管控比较松，他也玩过一段时间的枪械。
　　透过高清像素的监视器，仲析看到了蒙面一方手持的枪械，单看外形类似AK系列的枪械，具体是哪一种，仲析判别不出来。
　　但是通过蒙面一方使用的武器以及枪战中一些细节行为，仲析初步粗略判断，蒙面一方的整体文化水平可能不是很高，所以选择了易操作的AK系列步枪，当然也有可能纯属于爱好。
　　其次，他们没有受过系统的枪械使用培训，有些人甚至连瞄准的方式都有些小错误。再其次，这些人的身材体型参差不齐，仲析甚至在当中看到了有点啤酒肚的人。
　　蒙面一方在留下几具尸体后，连枪械都没来得及收回，就匆匆撤走。最后一个上车的蒙面人在车门前顿了一下，然后才上车。
　　再看看公司一方准备追击的人，一个个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就是他了！”仲析看着最后一个上车的蒙面人，心中确定他就是那个携带者——导致整栋大楼玻璃全部破碎的罪魁祸首。
　　“那辆面包车是五菱之光，车高一米八六，那个携带者没有面包车高，大概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有啤酒肚，鞋码应该是三十七码。有轻微的高低肩，走路时脖子小幅度前倾……”
　　仲析用曾经学到的刑侦知识，通过携带者已知的一些形体特征，对携带者的生活习惯进行了一个初步的预测。
　　枪战结束，面包车彻底消失在监视器的画面内，飘散在空中的尘埃也沉了下来，地面附近被尘埃笼罩，看不太清。
　　……
　　所幸这些没有牵扯到这家雇佣兵公司，仲析的训练计划照常进行。
　　今天是大年三十，这家公司里的大部分成员有家的回家过年，没家的就留下来一起喝喝酒，看看春晚。
　　仲析的父母意外变成丧尸，可以说仲析没了家人。大年三十却无处安放自己，于是仲析也就干脆留下来和这群雇佣兵一起过个年。
　　仲析从包里拿出茶叶，见雇佣兵不喝，就只给自己泡了一杯。吃着桌子上点的外卖，看着电视里放着的春晚，这不安分的一年总算有了一些安稳的结局。。
　　可谁也不知道，明年会照常平静，还是更加动荡。
　　但仲析因为上午的那则新闻，心里隐隐觉得明年将会是更加动荡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