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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结束了。
白流苏与少年们分别后,如同往常一样回到了丹鸟世家的府邸当中。
已经十三岁的白流苏,如果不是那张苍白得过分的脸,以及已经白了一大片的长发,任谁看到都会赞叹一声好一个俊朗的少年郎,但患病的身体却给他凭白添上了几分柔弱之感。
“哥哥!”六岁的白流年看到白流苏,又是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好了,流年,哥哥身上都是汗,让我洗一下,免得弄臭你了。”白流苏疼爱地捏了捏流年的小脸,笑着说。
白流年不管不顾地将脑袋钻进白流苏的胸口,闷声道:“我不怕,哥哥不臭!”
两兄弟的感情越来越好,白流苏对白流年的关爱是发自内心的,同样,白流年对白流苏的依赖也越发的深。
“小少爷,放开大少爷吧,老爷还要教导大少爷学识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
一个慈祥的老人正笑着看着这两兄弟,他是这个古老世家的管家,也是为数不多的名义上的仆人。
“哦,我知道了······李爷爷······”白流年听话地松开了白流苏,乖乖地牵着老李管家的手。
作为一个古老世家的子弟,白家对后代的要求极其严格,除了武学之外,学识也要过关,因此,每一个白家后人都要从小就开始学习掌握一些知识。
“流年,中午哥哥来陪你玩。”白流苏摸了摸流年的头说道。
虽然白流年还是个小孩子,但已经算懂事了,闻言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冲洗过之后,白流苏换了一套干净的白色长衫,搭配他半白的长发与苍白的脸颊显得更加儒雅,弱不禁风。
与往常一样进入了父亲的书房,这时父亲白道凡正身形笔直坐在书桌旁。
案上则是放着数本厚厚的书籍。
“父亲。”白流苏恭敬地行礼。
白道凡地点了点头,示意白流苏坐下。
“昨天我布置的任务你可曾完成?”白道凡问道。
“嗯。”白流苏胸有成竹地回应了一句。
“好,你且慢慢说来,我检验一番有无错漏。”白道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撒谎,那这么说,他是真的记下了。
“嗯,请父亲指正。我人族所居之地名为云深界,被两条绵延不断的长河分为了四个区域,这两条长河由东南至西北的叫离水,由西南至东北的叫易水。”
“离水与易水相交之处称倾天岛,浮于天际,变幻莫测。”
“云深界除人族外还有三大异族,分别是居于极西九幽黄泉之地的鬼族,极南十万莽荒之地的妖族,以及极北千里冰封之地的魔族。人,妖,魔,鬼四族曾发生过惊天大战,但我人族英豪辈出,将其分别赶往极北,极西,极南之地,如今沧海桑田,风云变幻,四族又开始互相碰撞,交流,但却没有再爆发大战,淡化了不少争端。”
“离水与易水画成的四块土地分别被四大帝国掌控,分别是北部巽渊帝国,南部离炎帝国,西部坎泽帝国,以及东部乾元帝国。”
“四大帝国中又各自统御着一众皇朝,离皇朝便是乾元帝国下的皇朝之一。”
“除此之外,云深界中还有数之不尽的宗门与世家,有的刚刚诞生,有的则已绵延千万年之久,相比四族之间的族群之战,世间的正邪之战更加尖锐。”
“嗯,不错。”
白道凡终于露出了笑容,给这个让自己颇为满意的大儿子递过去了一杯茶水。
白流苏赶紧接过,抿了一口,同时又有些疑惑好奇地问:“父亲,那些异族长什么样子的啊?”
白道凡看了白流苏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眸中闪过一丝怀念。
“流苏,你要记住,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就像异族,虽然他们形容与我等不同,有的甚至长相异常恐怖,但却也有良善之辈,而在我人族中,也有一表人才,但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之流,日后你当小心,千万小心。”
白道凡没有具体说异族长什么样子,反而再三地告诫白流苏一些道理。
“嗯,我记住了······”
白流苏尚不能完全理解白道凡的话,但却也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好了,今天父亲教你画技。”白道凡起身,取出了一卷卷长纸,铺满了桌案。“世间万道,殊途同归,虽然为父文武皆是庸碌,但在画之一途上却是颇有造诣。”
“父亲,为什么要学画呢?”白流苏有些不解。
白道凡笑了笑,自己小时候也问过父亲这句话呢。
“为父教你的,并不是画,而是让你能够澄净心思的一门技巧,若你日后武学一道有所成就,就当了解,心有所悟有时比苦练百年更加重要,而艺术,就是放飞思绪,澄净灵魂的极佳途径。”
白流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看好,这是笔,这是墨,纸,砚···颜料,笔帘,笔洗,色碟,乳钵,垫毡,镇尺,界尺······”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白流苏有一个长处,就是记忆力很不错,所以许多东西虽然他不懂,但却能记下来。
“老爷,有客至。”
这时,书房外忽然传来了老李管家的声音。
白道凡眉头微皱,看了看时辰,随即放下了手上的画笔。
“流苏,今日就到这里,去吃饭吧。”
说完,白道凡就匆匆地离开了书房。
白流苏收拾了桌案,从客厅路过之时,听到了一些交谈声。
“白先生,您要知道,我开出的价钱已经是最高的了。”
“可是,那幅画是安道子前辈的真迹啊······”
“真迹?不不不,你并不能证明那是真迹,安道子前辈何许人也,五千年前的画圣!他老人家的画如今都收藏在皇室之中,怎会藏于这小小孤镇?我也并非不识货,只是虽明知你这幅画是仿品,但却依旧深得我心,如此我才下了决心买你一副赝品,你可是当我好欺?”
“可······能不能再加点······”
“这···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加一百两黄金!”
“······”
白流苏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此时他只觉得心底仿佛空落落的,比初闻自己家曾异常显赫还要情绪失常。
他从未听见过父亲那样的语气······那样折了风骨,仿佛市井农夫一般讨价还价的父亲,还有他最爱的画······
白流苏,在这一刻仿佛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