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如赌局

　　“客户信息呢？客户单子需求呢？”
　　上面除了客户所在城市和约定见面的地点，其他都是一片空白，吴卫心累：这系统该不会是六级科技文明流水线上的残次品吧。
　　否则，怎么可能连客户的一些基本信息都没有。
　　“客户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什么都不了解，这单子怎么接？
　　“想要提前知道客户信息资料，宿主必须完成一个以上的任务，以此激活信息系统。而且，客户不是给了约定地址么，宿主去面谈还能了解更多。宿主，是否接单？”
　　系统似乎不想给吴卫太多思考时间，再次催问道。
　　“催什么催，我接！”
　　吴卫咬牙确定。
　　想想老妈两年来每天都得承受的巨大压力，人未老体先衰，吴卫心里就不是滋味，想要替老妈分担一些。
　　以前，自己没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捉急。
　　现在，虽然不敢说自己有能力，但系统到来给他了这个机会。
　　既然有机会，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吴卫是个男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这第一笔业务，他必须做，而且要做得完美。
　　被系统给鄙视鄙视可以装作无所谓，有了系统还不能帮助老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恭喜宿主第一个任务生成，与第一个客户商谈，并把合约签订下来。任务时间：12小时。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将得到系统奖励*****，失败则双倍惩罚哦。”
　　“任务地点：根据客户要求，两个小时后在河西缘来缘往咖啡厅见面。此次系统提供免费道具两件：银行卡一张，一次性随心易容面具1只。【注：银行卡每次取出的现金只限于任务期间消费，无法挪作他用。比如宿主坐车、请客户吃饭喝茶等等花费。】”
　　“客户就是上帝，作为580系统第一任传承者，为了强大的实力和高品质的优渥生活，宿主需要用心对待每一位客户，努力提升自己哦。”
　　“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有必要交待这么清楚嘛，我又不是低能儿……咦……”
　　吴卫忍不住又要吐槽，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块高宽有三十厘米左右的三维透明立体显示晶屏。
　　左边方框内，站着一个长得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光着身子的影像，右边，则是罗列着一行行颜色各异的数据：
　　编号580号时空之眸传承者等级：0
　　姓名：吴卫，银河系地球高级灵长类智慧生物
　　性别：雄性
　　成长潜力：五星
　　年纪：24岁
　　智商：218（绿色）
　　身高：178CM（绿色）
　　体质：4点，虚弱，黄色（正常值为绿色：10点）
　　力量：3点，极度虚弱，红色（正常值：10点）
　　速度：3点，极度虚弱，红色（正常值：10点）
　　天赋：虚空之眸1/10级（又名他心通，使用该技能后能解读对方心里活动，初始等级每使用一次需要花费精神力5点，每提升一级增加每天使用次数一倍，精神力需求减少5%。）
　　技能：无
　　金币：0
　　积分：0
　　精神力：0
　　【？？？？】
　　【？？？？】
　　【？？？？】
　　【？？？？】
　　“呵呵，这不就是游戏面板嘛。”
　　吴卫咧嘴笑了，这玩意虽然看起来很高科技，但从小学就开始接触网络游的他却是感觉到熟悉的很。
　　“不过，这么多问号是几个意思？”
　　除了这些吴卫自己都熟知的东西，其他全是零，还有后面一连串问号。
　　现在的系统都追求精益求精，改变策略了么？
　　不让人提前知道一些功能，这样就能增强神秘感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被人骂死的。”
　　吴卫摇了摇头把目光再往下移，系统自带储物空间。
　　空间内，有三件物品。
　　银行卡一张，一次性随心易容面具1只，还有一个标注着：新手大礼包一份。
　　“看看新手大礼包究竟有什么好东西。”
　　直接忽略性别一栏的歧视，吴卫伸出手指点了点包裹内的新手大礼包。
　　大礼包红光闪现，啪的一声，如同礼花般爆炸开来，光芒四射。
　　“……”
　　吴卫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咦？
　　等到礼花结束，吴卫感觉手里多了一个打火机大小的物品，触感阴冷光滑，应该是一个瓶子。
　　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没猜错，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瓷瓶的侧面，镌刻着一朵他不认识的花朵。
　　把瓷瓶翻转过来，瓶底则是镌刻着红色中文字体：初级基因强化营养液。
　　【初级基因强化营养液：服用后能永久性的改变使用者基因强度5倍。身体各项功能永久性增加5倍。初级基因强化营养液每人限服一瓶，多服无效。因此次初级基因强化营养液是宿主新手礼包奖励，只限传承者本人服用。注：该产品效果太强，服用后会产生一系列过激反应，服用者若是没能承受住，可能会导致爆体而亡，请慎用。】
　　改变基因强度，听起来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但后面标注的东东，却让吴卫有些犹豫了。
　　这二十多年来，他承受的痛苦足够多，特别是最近半年，那种剧痛隔几天折磨他一次，也都习惯了。
　　可那都是没办法被动承受啊~！
　　而这个强化基因药液，必须主动拿生命去冒险。
　　两者性质不同。
　　一旦失败，可就真的死了。
　　吃还是不吃？
　　这更像一场赌局。
　　赌赢了，未来一片光明，美好世界任由他驰聘，翱翔。
　　赌输了，灰灰湮灭。
　　如果不赌的话，现在他这样生活自理都困难，和活死人没多大差别的身体素质，还谈什么辉煌未来。
　　赌了！
　　吴卫转动着眼睛思索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人生如赌局，大概就是这意思了。
　　可不是吗，人生在世，大家不都是在赌么？
　　赌明天，赌未来。
　　既然这样，那就豪赌一场，即便失败，也不留下遗憾。
　　他扭头看了眼卧室大门，看到门是关着的，这才一把拧开瓶盖。
　　一股苦味顺着瓶口飘进他的鼻息。
　　“我去！”
　　刺鼻的味道让得吴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用手扇了扇。
　　良药苦口，可为了身体能够恢复，哪怕再苦，他也得捏着鼻子喝下去。
　　身体没恢复，一切梦想都是浮云。
　　一咬牙根，捏着鼻子仰头把营养液灌进了嘴里。
　　刚入口，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苦味顺着舌苔向四周蔓延开来。
　　“哇……靠，真特么苦啊！”
　　这种苦，绝对比最苦的黄莲还苦上十倍，现在的他，口腔内满满全是苦味，甚至连喉咙也是苦的。
　　只是片刻，他的舌头已经变得麻木，没有了任何知觉。
　　这效果，能比得上世间最强效的麻药……
　　“……”
　　仅仅十几秒过去，刚刚还在叫苦的他，突然感到舌尖的苦味蓦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爽甘甜，就像含着一口薄荷叶，悠凉悠凉地。
　　这种舒爽感觉还没持续多久，吴卫又发现身体开始发热起来。
　　“我去……怎么又变热了？”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然而，还没持续多久，体内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顺着七筋八脉蔓延开来。
　　“啊哟……怎么又变成痛了？”
　　仅仅片刻，吴卫额头就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眼前事物也在此时变得模糊起来。
　　为了不被老妈发现这里的动静，他不敢大声叫唤，只能咬着牙关牙承受着。
　　“痛！痛！痛！痛啊！”
　　吴卫双拳紧握坚持着，他的嘴角溢出了缕缕鲜血，双目充满血丝，额头青筋一根根凸起，如蚯蚓般扭曲不定……
　　大概半个小时后，吴卫经历了一番洗筋伐髓的痛苦，终于完成了身体改造。
　　“特么么的，满清十大酷刑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吴卫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了起来，伸手抹干净汗珠与嘴角血迹，长长吁了口气。
　　强化过程太惊险，让清醒后的他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好在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
　　否则，他真不敢说自己能承受得住。
　　“嗯？”
　　吴卫突然发现，自己脑子里好像多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那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变聪明了不少，以前自己算不出的方程式也能在片刻间解答出来。
　　心神一片通明，舒爽。
　　没错，就是舒爽。
　　一阵风吹过，一股清幽的菊花香迎面扑来。
　　深深嗅了几下，带着陶醉的目光环顾四周，这一看，吓了他一跳。
　　十米内一切事物清清楚楚，就好像展现在放大镜面前一般。
　　墙角黑暗的地方，还有只缺了一条腿的公蚊子正挺着一毫米长枪嗷嗷叫着顽强的飞来飞去……
　　“这……就是强化五倍后的效果么？”
　　感受着体内变化，吴卫欣喜无比。
　　他觉得，现在自己估计能和那些世界职业拳王对战一百回合。
　　这个系统不错，传承者大礼包，挺靠谱。
　　人家这给的，可是看得见的、实打实的好处。
　　“卫子，你躺地上干什么。”
　　就在他乐不思蜀的时候，老妈进来了。看着坐地上傻笑的儿子，吓得她惊慌失措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一脸焦急的问。
　　“妈，我在晒晚霞呢，好不容易醒来，想体验体验黄昏落日洒在身上的感觉。”
　　吴卫慌得一匹，手慌脚乱关掉眼前的显示晶屏，扭头朝门口看去。
　　“晒晚霞？”
　　李淑敏一手扶额哭笑不得，把吴卫抓小鸡似的拽了起来，笑骂道：“就算要晒，也可以躺椅子上晒啊，怎么可以在地上，你刚醒，身子还这么弱，着凉了怎么办？”
　　忽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目光紧紧盯着吴卫眼睛。
　　“妈，你看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发现老妈正盯着自己看，吴卫摸了摸鼻子，有些狐疑的问。
　　莫不是老妈刚才看见了显示晶屏？
　　如果那样，可就不好解释了啊！
　　“儿子，你，你的眼睛……？”
　　这会儿李淑敏神情激动得不行，却又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有些惊讶的问。
　　“哦，今天醒来就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不仅眼睛能看清楚了，还发现浑身有劲儿，都能跳了呢。”
　　见老妈并没有问及显示晶屏的事情，吴卫这才松了口气，在原地蹦了几下。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走，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
　　李淑不敢置信，更不放心，一把拉着吴卫朝门外走去。
　　这么多年来，为了儿子的病，两口子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钱财。
　　不仅没见到任何效果，反而愈来愈严重，他老爸也四处寻医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让人服侍。
　　他真担心儿子回光返照，一不注意就离她而去了。
　　如果儿子这最后希望都没有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妈，我好饿，想吃饭了。”
　　吴卫不想可不想让这事儿搞的人尽皆知，更不想让某部门抓去切片研究，忙不迭找了个借口。
　　系统在手，老爸的病，他迟早能治好，大不了累些，多接几个单，多赚取金币和积分。
　　虽然暂时没看到系统商城，但以这个高科技系统的一贯尿性，商城肯定有，时机未到，没能激活罢了。
　　“饿了？哦，哦，妈这就给你做饭去，嗯，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和剁椒鱼头。”
　　听到儿子说话，陈淑敏这才想起儿子已经长时间没吃饭了，忙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满脸笑意的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后，吴卫终于吃上一顿半年来都几乎没碰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心满意足的抚着肚子，和老妈说了声就回房间了。
　　第一次任务很快就要开始，他得好好准备准备才行。
　　李淑敏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浓。
　　儿子看起来是真的好了啊。
　　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儿子这么开心的吃饭了，今天儿子足足吃了三大碗，菜也快吃光光。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赶紧站起来，手慌脚乱收拾好餐桌。
　　收拾好了后，急匆匆赶回房间。
　　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她的模样已然焕然一新，与之前判若两人。
　　朝着吴卫房门瞥了眼，不放心的嘱咐道：“卫子，妈出去有点事儿，你今天刚恢复，别玩太晚，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