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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命运的转动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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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从那个时刻开始,我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清理好工作台后,萧瑟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和余思雨打了声招呼便心事重重地走了。
  走出酒店大门,萧瑟远远的看到楚白衣上了一辆豪车,恍惚间,一个红白相间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一闪即逝。
  萧瑟站在原地发了个呆,努力地回想刚才那个画面,但无论如何,它仿佛已经悄然远去,未曾留下任何痕迹。记忆,再渐渐消失!
  用力的甩甩头,萧瑟想要将脑海中的沉重甩掉,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一觉,如果可以的话。
  为此,这家伙总算是小小奢侈了一把——打了个专车。
  用手机划了近四百块给专车司机,萧瑟不由得感叹一声:“真特么黑!我可能是疯了,才会花掉两天的工资,只为了快半小时回到家……”
  打开房门,流水那家伙正在为自己精心打扮,不用说,对他来说今夜又是一个无比难忘,让人回味无穷的夜晚。
  流水属于那种缺乏内涵,可生的一副好皮囊,最重要的是不缺钱,如此,也不失为当今小姐姐们同撩的对象。
  “呃……”
  流水看到萧瑟这副模样,有些呆滞。
  “哥们儿,你这……”
  还不等流水话说出口,感觉头昏脑涨的萧瑟弱弱的说着:“别BB!我要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啪……”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流水摇摇头,决定不搭理这个无礼之人。
  闭上眼睛,萧瑟呼吸均匀,只不过,那无尽的蓝色海洋之上,似乎下起了雨。
  只是,那玲珑小巧的红色精灵不见了身影。
  这偌大的梦幻空间里,只有银色的雨掉进海里,泛起涟漪,数不清的银色圆圈交叉,渐渐重合,最后又归寂于蓝色的光芒中。
  “滴答~滴答~”
  身后突然传来像是表针转动的声音,很轻很轻,萧瑟却是吓了一跳,他回过头。
  萧瑟目瞪口呆:“你……你……”
  喝咖啡的艺术家打扮的大叔?萧瑟不敢确认,因为他现在一身黑色练功服,齐肩的头发扎着小马尾被扔在身后,明显精心修饰的胡须,这使得大叔看上去不怒自威,有点一代宗师的感觉。
  “拿着!”大叔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手指扣着铁链,一只怀表垂了下来,不停地晃动。
  萧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仿佛那只怀表拥有魔力,视线紧紧跟随着它。
  然后他机械地伸出了手……
  萧瑟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暗淡的双眼有些呆滞,渐渐回神之后,洗漱换衣,然后上班。
  接下来的一个月,萧瑟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枯燥,无味。
  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萧瑟的眼也不再像那天那么呆滞,但经常走神却是有的。
  流水发现了他的异常:“兄弟,最近你好像很不对劲,或许你需要去趟医院。”
  萧瑟沉默了很久,他平静的看着流水,流水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深情……咳咳,并没有。
  “你说得对。”萧瑟并没有否认,他呆呆的说道。
  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换句话说,萧瑟的意识很清晰,但身体却跟不上自己的思维,这是一种扭曲的奇怪感觉,他无法形容。
  这段时间,萧瑟经常发呆,有时在洗手池便对着镜子发呆,有时坐在床沿盯着窗外,有时他甚至于主动躺在地板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萧瑟认为,他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无论如何他始终回想不起来。
  就像失忆,越努力回忆就越是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精神上的疼痛,就好似熬夜好几天还要硬撑的疲惫不堪,还有像是有一只手捏住你的灵魂,那种紧迫和压抑感。
  到后来,萧瑟真的失忆了,他甚至忘记了上班……
  “喂~兄弟,别吓我啊!”萧瑟看到流水的手掌,不停地在他面前晃动?
  “流水这是怎么了?神经病吧。”萧瑟心里想到,但他又突然意识到:“咦?流水……是谁?”
  然而表面上看去,萧瑟双眼无神,呆呆傻傻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无奈之下,流水只好拨通了120,叫了救护车。
  直到萧瑟躺进了救护车行驶在路上,他脑海里都盘旋着一个问题:“我有病吗?”
  他想开口否认,然而得到的却是恐惧,他的嘴,张不开。
  “什么!!!”
  萧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霓虹灯闪烁的彩色光芒透过车窗,一晃而过,萧瑟的意识里一阵天旋地转,他昏睡过去,片刻之后,依然清醒的意识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到底是怎么了?”
  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没有放弃思考。
  这个问题的答案,泪目知道。
  当萧瑟住院的第二天,胡子拉碴的泪目,身穿穿花背心儿配大裤衩,脚下一双人字拖,头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他来到了西格玛希七星级大酒店。
  “凭什么不让老子进去?”没有任何意外的,泪目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虽然泪目这身打扮过于休闲,嗯,还有些邋遢。但却丝毫没有掩盖掉他那独一无二的颓废气息,这就是传说的犀利大叔。
  “雷欧那小子,老子一把尿一把屎把他喂大,现在牛逼了,就可以不认识老子了嘛?!!”
  “先生,请自重!”保安也仅仅只是保安,虽然这个队长知道泪雷欧是谁,也知道泪目在这里破口大骂也不是个事儿,但他也无权干涉人家,只要不让他进去就行了。
  “谁说我重了,老子一点都不重!那个谁,你进去告诉雷欧,他娘的今天不下来跟老子见个面,老子今儿个就睡这儿了!”泪目说着,一屁股坐在酒店门口的进车道正中央。
  保安队长心里真是哔了狗蛋了,打不得骂不得,偏偏还撵不得,万一真和总经理有点关系,那他就百分之百会成为牺牲品。
  一刻钟后,金色短发,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非常斯文的混血美男子,站在了泪目面前,他就是雷欧·西格玛希!
  “老师,你先起来。”雷欧一脸哭笑不得:“不嫌丢人啊?”
  “你说什么?老子会怕丢人?我跟你说啊,你这保安队长不错,给人家加点儿工资吧!”
  泪目这话还真没说错,雷欧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哈蒙斯在哪儿,你把他给老子叫出来。”泪目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说道。
  “这个不着急,老师,您随我来吧。”从雷欧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跟尊敬泪目。
  泪目踏着人字拖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很难听。
  酒店顶层豪华总统套房里,准备了一桌好菜,说道:“老师,先吃点东西吧,哥哥他一会儿就来。”
  “你小子,别一本正经的忽悠老子,哈蒙斯巴不得离老子越远越好。”
  “不过这次,老子必须得讨个说法才行,他拿老子花了二十年时间选出的继承人去当诱饵,这个老子默认了,但他把小家伙玩儿坏了,老子迫不得已只能提前给他〔时器〕。”
  “可小家伙现在正渐渐被时间幽灵的暗物质吞噬,人命关天,雷欧,你最好马上把哈蒙斯叫来!”
  颓废泪目吧啦吧啦出了一通气,这才坐上了主位,美滋滋喝酒吃肉。
  而雷欧则带着微笑,认真的听着泪目对于哥哥的“指控”。
  “老师,我说句公道话,没有指导人的新人,您就算上告守护神殿,也无法获得赔偿。”雷欧推了推金丝眼镜。
  “且不说,您盗取〔时间树的脉络〕之后,已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老师,这么多年我一直感到疑惑,您……究竟为什么要盗取时间树脉络?”雷欧神色平静,只是眼里透露出的微光,出卖了他内心的渴望。
  “这个嘛~”颓废泪目放下酒杯,伸手挠了挠鸡窝头。
  “老子不能告诉你,哈哈哈哈……”
  雷欧也不追问,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您告诉我的!”
  颓废泪目侧目,“哦?你舍得舍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如果值得,会有那么一天的。”雷欧正面回答。
  “哎呀呀~转告哈蒙斯,老子在第一人民医院等他,如果他不来,别怪老子发飙。”颓废泪目冷冷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其身体变成了七彩泡沫。
  雷欧推了推眼镜,看着还未完全消散的七彩泡沫,他轻声呢喃:“老师,您……还放不下吗?”
  萧瑟现在的感觉很奇怪,他忘记了一切,与躯体分离的意识完全一片空白,他终于停止了思考,因为他已经忘记了如何思考,意识也开始模糊……
  “滴答~”
  某一刻,一声指针转动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轻轻响起。
  它就像是一个阀门,打开之后,之前消失的记忆就如潮水般灌进了他的意识。
  躺在医院的萧瑟猛然睁开了眼,他望着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后,萧瑟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呀~!你终于醒了!”
  “你睡了七天七夜,现在感觉怎么样?”年轻漂亮的护士小姐姐惊喜的问道。
  萧瑟没有回答,他呆呆地看着手中抓住的怀表,拨动旁边的按钮,他打开了它,它正在缓慢地读秒中。
  他伸出手指,轻轻逆时针方向转动秒针,于是,他感觉到了时间真的在倒流,他也听到了:
  “呀~!你终于醒了!”
  “你睡了七天七夜……”
  这一刻,萧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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